荣亲王妃摇了摇头,“都是误会,已经解开了,那沈家小姐是个大度的,并未同真儿计较。”
“唉,说起来,真儿与沈家小姐一般大的年纪,却实在比不得沈家小姐稳重。”
“王爷,或许是该给真儿找个夫家了。”
赵怀真是他们夫妇的掌上明珠,之前心中总也不舍,故而一拖再拖,一直拖到了今日。
荣亲王爷闻言,也不由陷入沉思。
这时荣亲王妃忍不住开口:
“王爷,今日妾身见过大理寺少卿江大人了,真真是个玉树临风的谦谦君子。”
“尤为难得的是,江大人年纪轻轻便老成持重,妾身想着——”
“不可。”
荣亲王妃还未说完,便被荣亲王一口否定了。
“王爷,这是为何?”荣亲王妃满脸不解。
荣亲王满眼感慨,对自家王妃耐心解释道:“对这个后生,本王是喜爱得很,连蔺老都愿破例收他为关门弟子,可想而知他有多么出类拔萃。”
荣亲王妃闻言愈发不解,“那王爷为何?”
荣亲王轻轻摇了摇头,“他......在走一条极难的路,荣辱不定,生死难料,稍有行将踏错,便是万劫不复。”
听到这话,荣亲王妃不由以手掩唇,“王爷何出此言?”
荣亲王微微闭目,想到了前些时日在殿上所见。
江浔独一人站在殿中,绯红官袍鲜亮如血,腰背挺直,厉言怒斥崇国公纵孙行凶,强抢民女。
崇国公与其争辩,仗势压人,几番辩驳不成,便恶语揣测江浔之居心。
彼时,江浔之言振聋发聩。
他说:“臣愿做圣上手中一把锋芒毕现的尖刀,求个吏治清明,百姓安宁!”
这样的人,注定走一条最坎坷崎岖的路。
荣亲王妃听到此处,不由满脸动容,随即摇了摇头。
“若如此,真儿确实无法与其并肩而行......”
说到此处,荣亲王妃忽然眸光一闪,晃过神来。
“王爷,我方才因存了为真儿说亲的心思,竟没听出太子妃娘娘的言外之意来。”
“何意?”荣亲王爷偏头来问。
荣亲王妃霍然起身,踱了两步,心中越发确定。
“王爷,若妾身没有猜错的话,娘娘或许有撮合沈家小姐与江大人之意!”
“只是看娘娘当时的神情,倒也并未强求,许是觉得沈家小姐有勇有谋,与江大人极为登对。”
荣亲王爷垂眸想了想,当下有了决断。
“若娘娘有此意,本王便寻个时日探探沈将军的口风,不过,沈将军也未必愿意。”
“虽然沈陆两家退过亲,但沈家小姐并无过错,此事也无伤大雅,倒是那安阳伯府,实在是一团糟。”
荣亲王妃听到这里,不由点了头,“江大人是个万里挑一的,就是身后那家子实在是......”
“父王,母妃!”
赵怀真人未到,声先至。
荣亲王妃赶紧止了声,不再多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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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一辆精美的马车停在了榕花巷外,车上跳下一人,正是窝了满肚子气的宁丰枝。
她在亲王府中遍寻哥哥不得,结果宴会半途哥哥忽然遣人来说,受人之托忠人之事,他先送身体抱恙的顾惜枝回别院,再在散宴前来接她。
哥哥竟然撇下她,先行送顾惜枝回家?而且今日赏花宴提前结束了,她根本没等来哥哥!
宁丰枝气得七窍生烟,只觉哥哥背叛了自己,对顾惜枝更是恨得牙痒痒。
今日,她非大闹一场不可!
宁丰枝提起裙摆,气势汹汹来到别院前,正要抬手拍门,突然发现院门虚掩,还留着条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