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想也知道,误会解开之前,怀真郡主对她不会有什么好脸色。
沈嘉珩自然听话,闻言点了点头,亦步亦趋跟在了江浔身旁。
也不知他抬头在和江浔说什么,人家不过不咸不淡轻嗯一声,也叫他两眼放光,满面春风。
沈嘉岁这时候忽然反应过来了。
想必是自己昨夜和珩弟说了前世之事,提及了江浔的恩情,所以他今日才眼巴巴跟在了江浔身边。
今日归家后,还得和珩弟仔细说说,收敛着些。
旁人倒还好,千万不能让陆云铮那厮瞧出任何端倪。
这般想着,沈嘉岁坐了回去,迫不及待从石案上倒了杯水喝。
其实,她也不爱吃甜的,总感觉吃完后嘴里黏糊糊的......
今日亲王府设宴,遍地皇亲国戚、达官贵人,因此各处亭台楼阁皆放置了瓜果茶水,又安排了专人及时更换。
怀真郡主就算想对付她,必定在西院“严阵以待”,此处凉亭不过是她临时起意来的,倒不必担心。
沈嘉岁这般想着,思绪开始神游天外,决定今后无论走到哪里,都要将陆云铮与顾惜枝私相授受的书信揣一封在身上。
只要有人瞎说,就将那信砸对方脸上。
想到那个画面,沈嘉岁倒忍俊不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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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与西院毗邻的枕霞阁。
宁丰枝匆匆忙忙走进阁楼,口中已经高呼:“顾姐姐?顾姐姐在此处吗?”
“啊,嗯,丰枝妹妹,我在。”
阁楼里传来了顾惜枝稍显仓促的应答声。
宁丰枝将裙摆一提,立刻登上阁楼,却没想到是自家哥哥出来迎接。
“哥?你怎么也在这里?”
宁丰枝心里还想着沈嘉岁,并未多虑,不过随口一问。
宁丰羽神色从容,笑道:“不是答应云峥要好好照看顾姑娘吗?我便寻来看看,却没想到你不在。”
宁丰枝挽过自家哥哥的胳膊,不由撅起了嘴,大吐苦水。
“哥,你不知道,我方才去见那个沈嘉岁了,我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兄妹二人方进会厅,顾惜枝已经起身出迎。
她今日穿了件淡粉罗裙,外罩轻纱,走起路来轻纱飘起,似云朵轻盈,着实衬她。
只是不知是否阁楼内有些闷热,她颊上隐有飞霞,耳廓更是微微泛红。
宁丰枝脚步匆匆,根本不曾发现顾惜枝的异样,倒是顾惜枝眼神飘忽,极不经意地瞥了宁丰羽一眼。
宁丰羽神色平静坦然,自顾自坐到了一旁。
这时宁丰枝已经握住了顾惜枝的手,义愤填膺地说道:
“顾姐姐,我终于知晓你从前过得如何水深火热了!那沈嘉岁厚颜无耻,还要与你当面对峙。”
“既然她不见棺材不落泪,我们索性请了郡主,带诸位小姐一起去见见她,叫京中诸人都看清她的嘴脸!”
顾惜枝闻言眸光闪烁,却眉头微蹙,摆出一副宽容的模样,温声说道:
“丰枝妹妹,算了,就算沈嘉岁不仁不义,但干爹干娘对我毕竟有养育之恩。”
“人前留一线,大家既然已经知晓了她的真面目,此番就给她留些脸面,算是全了我与干爹干娘的情义吧。”
顾惜枝说得冠冕堂皇,原以为宁丰枝会同之前一般夸她大度包容,为她打抱不平。
却没想到这一次,宁丰枝听完后,却忽然愣在了原地。
“丰枝,你怎么了?”
顾惜枝见宁丰枝一反常态,心中隐约不安,急忙追问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