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敢邀请我参加他们的婚礼,我怎么着也得送他一份大礼。”
牧莲生说这话时,虽然是漫不经心的语气,却看得出来他比谁都在意。
江稚月忍不住想,牧莲生有没有想过牧父那么不待见他,海内外的资产都防着他,难道不是他跟狐狸一样狡猾得让人害怕吗?
原剧情里,牧莲生不但干掉了牧父的私生子,还将牧父颐养天年的本钱都卷了去,只留个空壳子给牧父。
她趴在桌上,目光悠悠地投向窗外,一幕幕景象都在眼中晃过,犹如这段时间所经历的一切。
江稚月知道这一次真的脱离了危险,列车彻夜不眠的飞驰着,已经进入了蒙特州境内,这里是萧家的地盘。
这段旅程,即将落下帷幕。
无论他们在贫民窟的身份和地位如何,回到属于他们的世界,一切又似乎会.....恢复如初吗?
江稚月不知道。
但她可以肯定,如果永远站在高处俯瞰着下方,便永远无法体会到底层的艰难和挣扎。
或许,这段旅程中,每个人都怀揣着各自的心思,有着自己的谋划与考量,但最终铭刻在心中的那份感受,却是无论如何都不会欺骗人的。
江稚月收回目光,忽然偏了下头,就撞入了顾兆野一双沉敛的眼眸里。
他一直坚守着她身侧的座位,胳膊上的伤口还有些阵痛,江稚月已经为他处理过了,他却忍不住抚摸那温热的纱布。
顾兆野脑袋里晃过的每一幕,都是女孩朝他奔过来的样子,拨开人群,在最危险的时候也要朝他跑来,牵起他的手,即使深陷麻烦,也没有想过丢下他。
不管什么时候,她唯一选择的人都是他。
这怎么不是喜欢呢,怎么不是爱呢......
江稚月头发有些蓬松,披散下来,显得她的脸更加小巧精致,不说话的时候,嫩嫩的唇反而有点微翘,睫毛很长,在眼底落下一片阴影。
慢慢抬起眸时,长长的睫毛像蝴蝶的翅膀一样轻轻颤动。
顾兆野忍不住摸了下。
“下次不管我遇到什么危险,你都不要管不要理会,顾好你自己就行了,管那么多干什么。”
那一幕多惊险啊。
抄起钢棍就朝着保镖的头上砸去,也不怕对方反手送她一颗枪子。
“你不要再被人骗了。”江稚月不放心的嘱咐。
“嗯哼。”顾兆野不置可否,“本少爷又不是傻子,哪能那么容易上当受骗,还是我救了他们。”
江稚月笑了笑,便使劲夸赞顾兆野。
她每说一句,顾兆野的目光不自觉又暗了一分,他心跳得好快,甚至认为旁边的那群男人都能听见他强烈的心跳声。
在这方寸之地,他紧紧守着她,不准他们擅自靠前一步,他却隔绝不了那些望过来的目光。
顾兆野已经知道了,她和秦肆在新缅兰州的历程,他除了把萧景润诅咒了一通,似乎也不能改变什么。
但他清楚的记得赌场最后一刻,冲上来的保镖要抓住江稚月,便连他都晚了一步,却是秦肆出手了。
虽然这并不能证明什么,秦肆对她毫无任何逾越的举动,从登上列车开始,未曾和江稚月说过一句话。
顾兆野就是觉得不对劲。
就连楚君越也很不对劲......
他不参与三大州的任何事务,自然不会和他们一起去赌场。
顾兆野却意外听到了楚君越主动问起摩恩家族的情况,甚至还透露,如今滞留在黄金城的摩恩族人,其实只不过是整个家族中无足轻重的边缘角色,他们早已对牧家的银行以及秦家的地下产业虎视眈眈。
牧莲生质问楚君越,既然早就知情,为什么不提早告知。
楚君越只是冷冷笑了笑,并未作答。
顾兆野也趴在桌子上,冰凉的指尖一点点划过女孩的眉毛,眼睛,挺直的鼻梁,一路往下,最终停在她樱红的小嘴上。
他忍不住笑了笑,捏了捏她的脸,“我的稚月.....”真可爱。
她就是一个乖巧的小女孩,像小时候一样可爱,至少在他眼里永远都这么可爱。
脸蛋软绵绵的,嘴巴软绵绵的,全身都软绵绵的。
顾兆野怀念拥抱她的感觉。
江稚月由着他闹,在想着赌场那一刻,是不是见到了周秀芝?她记性一直很好,过目不忘,尤其是周秀芝奇怪的举止让人留下了很深的印象。
江稚月并没有注意到少年的口型,低低地说了几个字。
在列车快要到站的时候,她又在洗手间遇到了秦肆。
她眼眸微微闪烁,表情有些不自然,大概她也意识到了他的反常,这不该是他的反应,也不是他应有的反应,秦家和白家的联姻,楚君越都跟她说了一句,那是彼此带着政治色彩,不可撼动的联姻。
指不定那个男人误会了什么,江稚月便出言解释,然而楚君越根本没听,说完便走了。
江稚月看到秦肆也想转身就走。
男人摊开手掌,掌心躺着一叠黑金色筹码。
他那双眸色有些冰冷的眸子,沉沉地凝视着她。
“你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