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录音交给他,其实就是在赌他和楚父的相似性。

    楚君越身上的阶级感没那么重,他最后在剧情里黑化,是因为楚君澈去世,如果这一切都没有发生,他或许可以成为下一个楚父。

    该怎么让他明白,一退再退会害死他的至亲?

    江稚月不能透露剧情,这人太警觉、太聪明了,疑心病这么重,谁敢说楚君澈会死,楚君越说不定会把她当嫌疑犯抓起来。

    江稚月不能让自己陷于险地,每一步走得小心翼翼。

    因为她的身体或者脸蛋,男人突如其来的亲昵,或许会让人造成一种对她感兴趣的错觉,但这些人的共性,是把欲望和现实抽离开来。

    他们会在上一秒温情脉脉抚摸她时,下一秒毫不犹豫的将她扔弃,只要她触犯了他们的逆鳞。

    理智的欲望,理智占据着绝对上风。

    江稚月呼吸轻浅,话声柔浅,“犯法与否不重要,但他们的野心很可怕。”

    “如果暴乱是针对秦少爷的阴谋,那么下一次楚少爷和澈少爷会扮演什么角色?”

    她道:“他们敢冲秦少爷下手,您有保命的法子,但您身边的人呢?您可以护着他们,但您可以时时刻刻,寸步不离的护着他们吗?”

    “退让,得有一个终点。”

    楚君越眸中沉黑一片,眼底寒意明显。

    脸色已然不太好看。

    江稚月又提起了他最讨厌的话题。

    “别想利用我,处理你和林骏的恩怨。”楚君越语调阴沉极了,把烟盒打开,磕了根烟,摩擦着手上的古铜色打火机。

    火光燃起,火苗擦过了男人嘴角的香烟,还没点燃。

    车厢内开了空调,有些闷热。

    女孩雪纺长衣配牛仔裤,恬静又漂亮。

    “我没有。”江稚月轻轻摇头,语调和表情拿捏的恰到好处,她身上总有一股奇怪的魔力,你以为她是软弱的,她却是坚毅的,以为她是坚毅的,她又会在无路可退时,展现楚楚可怜的一面。

    她否认着这一切,语气柔柔,如果不是楚君越清楚林骏和她的恩怨,若不是那一次出手救了她,他会相信这些话。

    楚君越呼吸沉了沉,“你除了说这三个字,还会说什么?”

    “楚少爷有能力,有本事成为三大州的主人。”江稚月道:“我只是期望,事情按照原本的轨道发展,楚少爷和楚先生一样——”正直果敢。

    这是楚父在世时,外界评价。

    她话没说完,意思很明显。

    楚君越拨弄打火机,又燃起了一束火苗,他眼底幽意更甚,似有燎原大势。

    男人嘴上叼着一支烟,便问女孩会不会点烟。

    江稚月愣了一下,楚君越把打火机扔给她,叫她过来。

    这个距离保持得刚好,江稚月和楚君越中间隔着一块桌板,双方处在独立空间。

    她接过,打火机在手上一触,还有男人指尖残留的温热。

    “过来。”

    楚君越冷冷抬眸,“我考虑继续听你说下去。”

    空荡的车厢安静极了,窗外风雨飘摇。

    江稚月听得见自己的呼吸声。

    男人眸光灼灼,一丝精锐闪过他锐利的眼。

    “不愿意?那算了。”

    他兴味索然,起身便走。

    “楚少爷,您等等。”江稚月好不容易说服他有了松动的迹象,不想错过机会。

    不就是点根烟,这种事又不是没做过。

    她快步走到男人跟前,稍稍弯下腰,轻按开关,“啪嗒”一声,火苗瞬间亮起。

    楚君越靠座在软位上,冷锐的眼皮微撩,女孩俯身而来,披在肩上的乌发扫过他冰凉的面颊,她将打火机靠近男人的烟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