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是想着早点告知苏姑娘,苏姑娘也好早点欢喜些,莫要再思念殿下而殷优神伤。

    谢景昭薄唇轻启,冷淡道:“巳时一刻。”

    赫凡应下:“是,殿下。”

    翌日。

    天气越发闷热,苏窈赖着床不愿起来,睁眼望见窗外的烈日,她更是懒惰得连出房门都不乐意了。

    许是听见翻身的动静,厢房的门被外面的冬苓小心翼翼地敲响,她细声问着:“主子可是醒了?”

    语气听着好似有些兴奋。

    这几日冬苓好生奇怪,喜欢往大门口站着,仿佛盼着谁上门一样。

    苏窈懒洋洋地“嗯”了一声,身子一动不动,未有任何想起床的迹象。

    冬苓轻轻推开房门,端着洗漱的铜盆走进来,“主子昨夜歇息得早,谢公子的侍从在主子歇息后,来过一次。”

    “哦。”苏窈还处于刚睡醒的懵然状态,迟钝地反应了一会儿,“啊?”

    少女脸颊睡得白里透红,气色极好,唇瓣似鲜艳欲滴的花瓣,水润殷红,这会儿因错愕,整个人透着纯真的娇憨,令人挪不开目光。

    冬苓半蹲在床边,见自家主子这般模样,不由得放轻声音,一一仔细道:

    “主子,赫侍从说,谢公子近日繁忙,一得知主子终日盼着他来,谢公子立即专门腾出时间,今日巳时一刻,便会过来看主子。”

    苏窈定了定神,认真地过一遍冬苓的话。

    暂且不去纠结“盼他来”这种胡话,重点是——

    “现下什么时辰?”

    冬苓回道:“主子,再过两刻,便是巳时了。”

    苏窈霍地一下子爬了起来,顿时惊慌:“什么?!”

    那岂不是谢公子就快到了?

    冬苓见主子瞬间精神焕发,火急火燎地下床,她心里暗自窃喜,主子对殿下也非全然无意。

    她蹲身替主子穿上绣鞋,一边安抚道:“主子莫急,还赶得上好好梳妆打扮。”

    苏窈没有想着要仔细打扮,只是觉得家里来,人还是对她极好的谢公子,她自是不能怠慢了。

    秋络进了房,将几套新衣裳呈到主子面前,问道:“主子今儿要穿哪一套衣裳?”

    以往苏窈哪有那么多衣裳供她挑选,如今谢夫人三番两次送她新衣裳,她的衣裳足够她换着穿好些天,不带重样的。

    冬苓瞧一眼,提议道:“主子,奴婢看着,艳红那套衣裳十分衬主子,谢公子见了定会更爱主子。”

    苏窈:“……”

    怎又说起这种招人误会的话了?

    她无奈地看向冬苓,“莫要再提那事。”

    冬苓乖乖应下:“是,主子。”

    最后,苏窈特地避开她提起的那套艳红的衣裳,转而随手挑了另一套浅青色衣裳。

    赶在巳时一刻之前,苏窈匆匆忙忙洗漱换衣,又慌慌张张吃完早膳。

    冬苓瞧着时辰差不多,道:“主子勿急,奴婢先去大门等候。”

    苏窈抬起眸眼,看到冬苓迫不及待又轻快欢喜的脚步。

    她反而觉得,是冬苓万分期盼着谢公子的到来。

    秋络私底下听过冬苓的“分析”,也觉得太子殿下与自家主子是郎有情妾有意。

    瞧着自家主子素面朝天,她小声问着:“主子,还来得及涂上脂粉,奴婢去拿来帮主子涂上?”

    苏窈以前有过一盒脂粉,是她咬咬牙花了半个月俸禄买下的,可也就只兴冲冲地涂过一次,后来就懒得细细涂抹了。

    如今,她的厢房梳妆桌上,摆了大大小小各种脂粉,而她对这些已是没了兴趣,动都懒得动一下。

    听到秋络这会儿提起,苏窈下意识摸摸自己的脸蛋,“我看起来很糟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