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执墨的身子僵在原地,眼神中透露着些许不可置信,仿佛第一次认真直视这个问题一般。
如果真的如同冒牌女人说的那样,当年那个女人也是被人设计陷害的,又在那个混乱的夜晚见识到了他可怖的一面。
或许她真的会被吓得魂飞魄散,继而选择逃离,说不定还会想尽一切办法隐藏自己的行踪,不让他找到。
毕竟不是所有人都觊觎历家的财富,想要一步登天。
有些人或许觉得自由和自我比财富更加重要。
不然的话,历执墨这些年一直在暗中查找那个女人的身份,对方估计早就知道情况了,一直没出现估计就是在躲着自己吧。
毕竟,不是所有人都愿意和自己这么一个危险又充满不确定的人在一起……
更何况,她自己可能也因为那场突如其来的变故而陷入了巨大的危险之中,为了自保,她只能选择消失在他的世界里。
这个想法让历执墨感到既荒唐又无奈,但他却不得不承认,所有的线索和迹象似乎都在指向这个最合理的解释。
他的心中涌起一股深深的无力感,手中的鞭子也缓缓地垂了下来,那曾经紧握鞭子的手指也因为放松而微微颤抖。
他或许永远也找不到当年的那个女人了,找不到历乘风真正的母亲是谁……
历执墨想到这里,又想起了南诗亦。
当初相识的时候,他对外的风评不单单不好,整个人还是植物人状态,即便这样南诗亦也愿意和自己在一起。
只有她是其他人不一样的,可他却牵连了她,让她也陷入了危险之中。
历执墨抿了抿嘴唇,整个人有些颓唐的靠在沙发上,坐了下去。
女人看着历执墨的举动,心中稍稍松了一口气,她以为历执墨终于放过她了。
然而,她却猜错了历执墨的想法,虽然他暂时停止了鞭打,但他并没有打算放过这个冒牌女人。
只是他现在的情绪很复杂,痛苦、愤怒与懊悔交织在一起,让他几乎快要窒息了。
此时停下鞭打也只是让自己的稍微休息一下罢了。
等他稍微缓过来一点儿后,布满血丝的双眼又狠狠的盯住了眼前的女人。
“贱人!你到底还知道些什么?”
“当年的事情就算了,南诗亦这次车祸,和你背后的人到底有没有关系?”
“快点儿想,哪怕是一点儿关于这件事情的细节,只要你说出来,我就放你一条生路。”
历执墨重新拎起鞭子,再次站起来的时候,对面的女人整个人又重新战栗起来。
历执墨此时身上的气息很不对劲儿,那股压抑的气势让女人越发害怕了。
她哆哆嗦嗦的尖叫道:“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我背后的那个人只是让我来冒充当年的人,别的事情我什么都不知道!”
历执墨现在根本听不进去她的解释,他心里的怒火越少越旺,又逼问了两句后,看女人什么都不肯说,直接拎起鞭子再度甩了过去。
他心中隐约也有种预感,觉得眼前的女人恐怕真的不知道南诗亦的事情。
但他现在也只是想要有一个发泄途径罢了,或许只有这样,才能稍稍缓解一下他内心中如同焚烧一般的痛苦。
女人似乎也察觉到了,后面无论历执墨再怎么抽打,她都没有再开口,整个人就像是一块被吊起来的腊肉一样。
历执墨又抽了一会儿,胡乱的擦了一下脸上溅上的鲜血,对着严特助摆了摆手,示意他把这个半死不活的女人给拖走。
他闭了闭眼,声音很平静的开口道:“把杨寻古给我带过来。”
严特助知道自家少爷现在的情况不太对,也没有敢多说什么,直接过去把人带了过来。
杨寻古还没等进牢房的时候就已经怕的不行了,现在的历执墨根本就没有理智。
他不想再受虐打,脑子飞快的转动着,似乎想要找到破局的办法。
历执墨那双赤红的眸子看过去的时候,杨寻古福至心灵一般的开口叫了起来。
“南诗亦!当年那个女人就是南诗亦!”
历执墨没听懂,皱着眉头不耐烦的甩了一下鞭子。
“你在说什么?什么叫当年的那个女人……”
说到这里,历执墨的声音突然停住了,似乎是想到了什么。
他整个身体都不断地颤抖起来,上前一步死死地抓住杨寻古的衣领,把他整个人都提了起来。
“你说清楚,你到底知道些什么?”
杨寻古牙齿微微打颤,提起了五年前他算计南诗亦的事情。
当时他已经和南诗亦订婚了,他正算计着想要让南诗亦怀孕来威胁她拿出香方。
可是他又嫌弃南诗亦当时的长相,于是就把这件事情全权交给了南乐春。
南乐春后来说的也不清不楚的,只说她找了一个乞丐来成全南诗亦,他就没有再多问。
现在一想,历执墨找的人也是五年前不知下落的女人,再加上历乘风和时汤圆的长相,杨寻古怀疑当年南诗亦生的孩子恐怕不止一个。
他有些瑟缩的把自己的推测给说了出来,然后就看到历执墨整个人像是灵魂都被抽走了一样呆立在原地。
他牙齿微微打颤,转头看了一眼严特助。
严特助立刻心领神会的把另一个房间的南乐春给抓了过来。
南乐春还以为他们要继续逼问南诗亦的下落,还没等她开口说自己什么都没做的时候,严特助已经一鞭子抽了过来。
他力气虽然没有历执墨重,但他在抽人之前就把鞭子上涂满了辣椒水,这一鞭子下去那叫一个酸爽。
历执墨还有些呆愣,旁边的严特助替他开口询问道:“五年前你是怎么算计的少夫人,把你知道的一五一十说出来。”
南乐春还在因为疼痛没有回过神来,严特助的下一鞭子又甩了过来。
她之前被历执墨抽打的伤还没好,现在又被辣椒水鞭子弄得伤上加伤。
这无休止的折磨一下子就把她给弄崩溃了,绝望的哭喊起当年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