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议室里,众人的眼神不断地在南诗亦和严特助的身上来回转换,甚至有些人想的多一些已经在怀疑两人之间的关系了。
若是严特助知道他们的想法,只怕立刻就能跳起来。
诽谤啊,他们这是在诽谤啊。
以他家少爷那副恋爱脑的程度,他要是真的对少夫人有什么想法的话,他都担心自己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南诗亦没有理会众人那些看好戏的表情,她这会儿刚把股份都拿回来,心情还算不错。
她摆了摆手,开口拒绝了严特助那看似贴心的接送提议,准备去时光集团那边把这五年堆积下来的乱账也带走查阅一下。
只是她刚站起身,会议室外就传来了一阵急促又沉重的脚步声。
这次来的人显然没有严特助那么有礼貌,门也不敲,招呼也不打,直接就推开了会议室的大门。
南诗亦被接二连三的打扰,表情又重新变得冷凝起来,目光带着几分不善的看向冲进来的这些人。
他们身上都穿着统一的深色西装,个个面容冷峻,几乎是眨眼的功夫就把南诗亦给围在了中间,将她的去路堵得水泄不通,仿佛是一道密不透风的黑色城墙。
还没等南诗亦开口,严特助的脸先冷下来了。
他目光像是刀子一样的看向这些人,沉声问道:“你们是什么人?”
“这么对我们历家的少夫人,是想要和历家作对吗?”
这群黑色的保镖默默地让开了一条路,露出了他们身后的苏家掌权人苏中华。
他缓缓上前一步,年过半百却显得精神矍铄,一头灰白相间的头发被他梳的一丝不苟。
仔细望过去的话,就能看到他深邃的眼眸里透着历经世事的精明与狠厉,每一道皱纹似乎都镌刻着苏家在蓉城多年积累的权势与威严。
只见他微微眯起双眼,目光犹如实质般在南诗亦和严特助的身上逡巡,那看似波澜不惊的眼神却让周围的空气仿佛都凝结了起来。
随后,他用一种漫不经心的眼神看了一眼严特助,慢慢开口道:“若是你的主子在这里,说不定能代表历家说这句话。”
“你……还是算了。”
严特助的脸变得有些冰冷,却没有开口说话。
眼前这人是苏家的掌权人,少爷不在的情况下,他还真的不敢代表历家对着苏家宣战。
苏中华从鼻尖儿里溢出一声轻哼,然后用不紧不慢却又带着不容抗拒的口吻对着南诗亦道。
“南小姐,久仰大名啊。”
“今日我苏家亲自登门,实乃有要事相商。”
“还望南小姐识趣些,随我走一趟,莫要让大家难堪。”
南诗亦心中怒火“腾”地一下燃起,虽然说这话先礼后兵,但她怎会听不出这话语里暗藏的威胁之意。
不过她如今现在代表也不是自己一个人,不可能轻易示弱,当下就挺直了几辆,目光毫不畏惧的迎上了对方。
“苏先生,您这话说的可真有意思。”
“有什么话不能在我的地盘上直接说啊,非得带我去您的地盘上谈?”
“你要是真有事情想和我谈,那就在这里明明白白的说,没必要遮遮掩掩的。”
“想把我带走?就凭你带着的些人,恐怕还做不到这样的事。”
她目光带着几分冷冽,即便是面对这么多的保镖,神色也没有丝毫动摇。
甚至对着苏家的掌权人也能十分有底气的刺上一句。
“你这种以势欺人的手段用的倒是挺熟练,可惜,我没有闲工夫陪你玩这些莫名其妙的把戏。”
她身后的董事们没想到她一开口就把苏家给得罪了,脸色都绿了。
他们的目光在两人之间来回游移,心中不断思虑着南诗亦能不能带着南家扛过苏家的威压。
甚至有不少人后悔自己上了南诗亦的这条破船,实在是太挑战心跳了。
只是他们虽然担心,却也没有人敢出声打断两人之间剑拔弩张的对峙。
苏中华已经很久没有见到这么有勇气的小辈了,竟然还敢当面刺他。
他的脸色微微一沉,眼神中的不悦毫不掩饰。
他冷哼一声道:“南小姐,我这可不是在跟你商量。”
“虽然你如今在蓉城商界闹出了不小的动静,又是夺回集团,又是搅弄风云的。”
“可你别忘了,这蓉城可不是你能随心所欲的地方。”
“我苏家在这儿扎根多年,树大根深,多少双眼睛盯着呢,你这般行事,可曾考虑过后果?”
“还有啊,你和我家苏绿之间那档子事儿,你心里应该清楚得很。”
“你与历家太子爷的婚约,本就不是属于你的东西。”
“识相的话,趁早主动放弃了,也好给大家都省点麻烦,不然……”
“哼,往后你在这蓉城商界,怕是寸步难行啊。”
南诗亦听到这话,整个人被气的不行。
她如今手里也握着不小的资本了,可这些人一个两个的还是当她是软柿子捏。
她咬着牙,声音因愤怒而微微拔高:“苏先生,我敬你是长辈喊你一声先生,我不敬你,你对我来说就是个老登!”
“先说婚约的事情,当初是苏绿不想嫁,我可没拿刀架在她脖子上逼她放弃婚约。”
“后面我和历执墨订婚了,历老爷子也见过我了,你们现在想把婚约拿回去,也要看历家认不认苏绿这个少奶奶!”
“至于我最近闹出的动静……”
“我不过凭自己的本事拿回属于我的东西,光明正大,问心无愧。”
“我自己集团的人还没说什么呢,甚至我那个活人微死的父亲都没叫嚷道外面去,你在这里狗叫什么?”
“怎么,你眼红我手里的利益?”
“南氏集团你们应该是看不上,所以你瞄准的是时光集团和盛达娱乐?”
“你们苏家要是眼红,大可拿出真本事来,咱们在商场上真刀明枪的对一对,何必在这里用这些下三滥的手段威逼我?”
“我南诗亦这些年可不是被吓大的,想让我低头,门儿都没有!”
她这番话说得掷地有声,会议室里的气氛瞬间紧张到了极点,仿佛一点即燃的火药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