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执墨的面容在幽暗中透着冷峻,深邃的眼眸犹如寒潭,深不见底,其中却翻涌着复杂的思绪。
说起来,历钦森也是他的侄子,两人之间原本没有到这种你死我活的地步。
他与历钦森之间的纠葛,绝非表面那般简单。
南诗亦被掳走固然是其中一个重要的缘由,她的出现,像是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激起层层涟漪,让原本就暗流涌动的局势变得更加错综复杂。
但这场恩怨的根源,实则深植于那场惊心动魄、蓄谋已久的车祸之中。
回想起那场车祸,历执墨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痛苦与决绝。
所有的一切都是从那场车祸开始的。
这场车祸不光让历执墨变成了‘植物人’,也让曾经那些埋藏在深处的黑手逐渐浮现出来。
历执墨车祸后再病床上躺了近三个月,这三个月的事件他反复复盘,诸多细节都拼凑出一个可怕的结局。
那并非一场普通的意外,而是一场精心策划、环环相扣的阴谋。
在那千钧一发之际,他能清晰地感觉到命运的巨轮无情地朝着他碾压而来。
背后隐藏的势力如同一头隐匿于黑暗深处的洪荒巨兽,正张开血盆大口,欲将他彻底吞噬。
那辆失控的车辆,看似偶然地冲向他,实则是无数双罪恶之手在背后操控着一切。
而参与这场阴谋的人员,犹如隐藏在黑暗角落里的毒蝎,密密麻麻,数不胜数。
他们每一个人都在这场精心编排的“剧目”中扮演着各自的角色。
有的负责策划布局,有的负责执行操作,有的负责望风掩护,共同编织成了一张密不透风的罪恶之网。
历执墨深知,若要彻底解开这个谜团,将幕后黑手绳之以法,就必须沿着每一条细微的线索,抽丝剥茧般地摸清每一个参与者的来路。
他们是谁?来自何方?又有着怎样的目的和动机?
这些问题如同重重迷雾,萦绕在他的心头,挥之不去。
而其中最为关键的线索,便是那神秘失踪的香方。
南诗亦离开以后,传说中时家的香方被杨寻古拿到了,但最后探查到他拿到的那张香方是假的。
当时十几个家族联起手来解决了时家,最后却没能拿到想要的东西,一时之间无论是蓉城还是海市甚至京市都跟着震动起来。
查了许久,才查到时家最后的血脉南诗亦失踪之前出现的那个小诊所。
而南诗亦失踪后,历家就派人抱走了历乘风。
当初历家的祖辈和时家也有不小的联系,历家这次出现的又这么巧合。
所以那十几个家族怀疑香方被历家拿到了,这才暗戳戳的安排了那场车祸。
想着把历家的太子爷解决掉以后再进入历家找找香方的下落,没想到历执墨命大,竟然活下来了。
甚至他顺着这些蛛丝马迹察觉到了这是一个巨大的局,就势让历老爷子也跟着抱病,想要看看这些人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最终才发现这一切都和当年时家的灭门惨案又联系,历执墨自然也就想到了香方。
那香方,宛如一个古老而神秘的传说,承载着岁月的沧桑与未知的力量。
它像是一颗璀璨而又危险的明珠,在历史的长河中若隐若现,引得无数人为之觊觎、为之疯狂。
它的来历已无从考证,只知道它曾在某个特定的历史时期悄然现世,随后便成了时家的传家珍宝。
而除了时家以外,其余人即便是拿到了香方,似乎也无从下手。
就是因为这个,历执墨才有些困惑,为什么这些家族对于香方这么执着,明明他们拿到手也无法使用。
现在,香方的下落不明,历执墨观察了南诗亦许久,有些怀疑她手中虽然没有香方,但是应该已经掌握了如何制作那些香料。
想到这里,历执墨深吸了一口气,按了按有些胀痛的太阳穴,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南诗亦。
就在他沉浸于思索之际,手机屏幕忽明忽暗,手机那突兀的铃声如同一把锐利的剑,瞬间划破了屋内的寂静。
来电显示是南诗亦的号码,那几个数字在屏幕上闪烁着,仿佛带着某种魔力,让历执墨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速。
他微微皱眉,眼中闪过一丝犹豫,修长的手指在半空悬停了片刻,最终还是轻轻滑过屏幕,接通了电话。
“救我……”
南诗亦那充满恐惧与绝望的声音,如同炸雷般在历执墨的耳边响起。
仅仅两个字,却似有千钧之力,将他的心猛地揪紧。
随后,电话那头便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那寂静如同黑洞一般,吞噬了历执墨的理智与冷静。
他的手微微颤抖着,迅速重拨号码。
然而,听筒里传来的只有那单调而冰冷的忙音。
一下又一下,像是无情地敲击在他的心上,每一声都让他的焦虑与不安成倍地增长。
与此同时,在城市另一角的酒吧内,灯光迷离闪烁,音乐震耳欲聋,仿佛是一场永不停歇的狂欢盛宴。
常欢来的时候,南诗亦已经在角落的卡座里喝了不少了。
周围是喧嚣的人群和弥漫的酒气,南诗亦的双颊被酒精染得绯红,眼神中透着一丝迷离,但那与生俱来的高傲与倔强依旧清晰可见。
她轻晃着手中的酒杯,对那些络绎不绝前来搭讪的男人们投去不屑的目光,那目光犹如冰冷的利箭,让那些心怀不轨者纷纷败退。
只是这些人也被酒精所蛊惑,全然不懂见好就收,一个接一个的围过来,扰的南诗亦不胜其烦。
她有些烦闷的放下酒杯,摇晃着起身,拉着常欢,口齿不清却格外坚定的开口:“走,这地方待不下去了。”
“去你家,我们接着喝,今晚一定要不醉不休。”
常欢皱着眉头,有心想问南诗亦今晚到底遇到了什么事情,竟然如此失态,连正常平和的情绪都没有办法伪装。
只是看着南诗亦现在的模样,常欢所有相想问的话都卡在了嗓子里,只能叹了一口气。
她扶着南诗亦的手臂,撑着她脚步虚浮的身体,慢慢地往门口的方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