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儿，等三人进了屋后，山菟放下了手里端着的木盘，并顺手抖开了白虎裘氅，轻倚上了姜富贵的后背。
“老太君吩咐奴婢将裘氅送来二小姐这后，得第一时间先试试合不合身。合身的话是最好的了；若不合身，需得即刻送回老太君那儿再做修改调整，直至二小姐满意为止。”
姜富贵看了眼白虎裘氅，就着山菟的姿势，把崭新的裘氅披到了身上。
山林间老虎凶猛本就难猎，更别提猎白虎了，几乎百年难遇。
如今，披在她身上的这件白虎裘氅稍稍大，皮毛柔软顺滑，且无任何拼接的痕迹，十分完整。
要她没猜错，这被猎杀的定当是一头刚成年不久的白虎。
而它不仅被很巧妙的猎杀，还在未死透的时候被剥离整皮。
不得不说，能猎杀这头成年白虎的人，手法技艺定然是异常的高超。
尤其，近看之下的整块白虎皮上没有任何明显的伤口，就连剥皮的瞬间都没有渲溅上半点腥血之气，从头至尾洁白无瑕，如雪似霜。
“这件白虎裘氅穿着稍大，但却能将我包裹周全，想必祖母定是花费了不少心思。”
姜富贵爱不释手地来回摸索着，此白虎皮裘氅打眼粗一看，就知道是那种不可多得，价值连城的稀世宝贝。
山菟恭敬地站在一旁，肯定似的点了点头，裘氅，二小姐穿着十分合身。
“老太君说了，只要二小姐喜欢，那一切便都是值得的。”
姜富贵微微侧身，斜睨了下山菟，明知故问：“祖母为何会突然给我新定制裘氅，还特意命你送过来，并留在我院子里伺候？”
“先前五小姐送的那件裘氅，老太君觉着颜色和尺寸都不适合二小姐。又恰逢之前老太君定制的裘氅送到了府里，便着奴婢立刻给二小姐送来试试。”
山菟给姜富贵整理了下裘氅，接着道：“二小姐院子里，贴身伺候的一等大丫鬟就只有山荧一个，老太君怕她不能照顾细致二小姐，于是安排了奴婢过来，一同侍奉。”
话说到了这个份儿上，姜富贵要再听不懂里面的意思，那可就真是傻子了。
“既然入了北沥苑，那便是我的人了。以后……把二去掉，直接唤我小姐便好。”
“是，小姐。”
祖母借着送裘氅的名义，还附带给送了个稳妥的丫鬟过来，这等同是变相告诉她，以后万事有祖母可倚仗。
姜富贵低着头抿嘴笑了笑，心中一片清明。
如此一来，就佐证了之前裘麾里藏银针的事儿，祖母已然是知晓了的，甚至她还对着姜尉氏有过发作……
否则，也不会赶趟着既给她送裘氅，又给她送人了。
不管怎么样，姜富贵觉得她此次的目的是达成了。
至少，在祖母那儿，姜尉氏当面一套，背面一套，假仁慈，真伪善的证据是彻底坐实了。
试装完毕，姜富贵边脱裘氅，边随口聊着问：“山菟，你可知道程霖嬷嬷？”
“程霖……嬷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