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在楼梯交谈。
殊不知,随岩早已在玄关站定,将他们的谈话尽数听完。
他的脸色顷刻黑了半截,手指握得咯咯作响。
作为男人的自尊,被狠狠踩踏在地!
随岩往前走了几步,捂着鼻子轻轻咳嗽。
张芳吓得浑身一颤,这种事被外人知道,她还哪有脸见人。
回头的刹那,跟随岩压抑中噙着愤怒的眼神对视到一起。
她心里一沉,口吻讨好的轻唤:“老公,你怎么来了?”
“我怎么就不能来?你好端端的紧张什么?”随岩压制愤怒,可还是能听到他齿缝里流出的火气。
看了一眼温霜意,羞愤的转身离开。
温霜意冷着双眸,面无表情。
这跟她有什么关系?
看随岩的眼神,好像在责怪她?
她不过是实话实说而已,也没直接点出随岩的身体有问题。
温霜意无心理会这对夫妻,毫不犹豫的上楼。
张芳还想追过去求生子符,想到随岩脸色不太好看,迟疑片刻后,还是跟上了随岩的脚步。
那些话被当事人听到……
随岩步伐疾步,张芳一路小跑也追逐不上。
佣人们忍不住侧目,好奇这两口子发生了什么。
回到房间,张芳换上妩媚又委屈的表情,颤着嗓音上前解释。
“老公,我这么做也是为了你呀!结婚多年没有孩子,别人会怎么想,所以就跟温霜意讨个求子符,我真的没说什么,都是温霜意问的!”
她挽住随岩的手臂轻轻晃动,眼睛泛起微微的红。
随岩眉头紧锁,什么话都没说,脸色依旧漆黑如墨,狠瞪张芳一眼。
“以后管好你的嘴,不要什么话都往外说!”
“老公,我知道错了!”
随岩心情不好,疾步去了书房。
张芳憋着无名的小火,一张脸又青又白。
都怪温霜意多嘴,不然随岩怎么会怪她!
她打心眼记恨,但有求于她,只能装作尴尬的发消息给温霜意道歉。
收到张芳的消息,温霜意看了一眼就选择无视。
势利眼的女人,难怪上天不给她孩子!
想到师随送的那本古书,温霜意快步去了书房。
为了防止古书丢失,一直放在保险柜。
打开盒子,温霜意纤细的手指摩擦封面。
这本古书使用繁体字,因为年代久远的缘故很多,文字的表述跟现在有所差别,读起来费劲。
所以上次,她只看了五分之一。
另一边,随昱已经将温若蕴送到温家大门口。
他把车子停在一侧,淡淡启唇:“到了,你回去吧。”
随昱的语气没有任何波澜起伏,就好像对待寻常下属。
温若蕴心中略有不甘,但表面掩饰的滴水不漏,温柔微笑:“阿昱,谢谢你亲自送我回来,如果今天不是你,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你是温霜意姐姐,我理应这么做。”
他言简意赅,说得一语双关。
既撇清对温若蕴余情未了的嫌疑,又强调彼此的身份。
温若蕴怎么听不出来,随昱故意跟她划清界限。
可他们的界限该怎么划,只能由她决定,任何人都不能做主!
她微微颔首,转而询问道:“既然都是一家人了,总要进来喝杯茶吧?我刚淘了一罐很珍贵的法国红茶。”
她一直知道,法国红茶以前是随昱的酷爱。
就是不知道,他的口味有没有变……
随昱面无表情,顺手摁开旁边的车门,拒绝的意思再明显不过。
温若蕴脸色有了刹那的漆黑,却没有挪动身子。
她不紧不慢的从包里拿出一份企划书,送到随昱跟前。
“什么东西?”
上面的文字,吸引随昱的注意力。
看他有了波动,温若蕴心情略微复杂。
刚才她只是小小的试探,如果随昱对她还有那么点情分,刚才不可能拒绝盛情邀请。
但偏偏,他果断的拒绝了!
这一点,她早就猜得到,只是内心不允许自己认输。
不过还好,她做了另一手准备。
“这是一份合作方案,我在国外认识一个知名的企业家,他有一个很好的项目来国内发展,我跟他谈了谈之后,做了一份企划案,想跟你具体探讨一下。”
温若蕴变换一种更加柔和的语气:“我知道现在是下班时间,我也理解我们应该避嫌,可是那位企业家很快会离开国内,我必须赶在他离开前……”
“阿昱,你就当帮一帮我,可以吗?你不是也很想认识这位企业家,正好我也能帮到你。”
她的理由编织的无懈可击,让随昱陷入沉默。
他自然听说那名企业家的动向,一直在寻找跟他合作的机会。
温若蕴也猜出来了,随昱不会放过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
径自从车上下来,为他打开车门。
“都是一家人了,再不喝杯茶就太见外了。”
她脸上含着浅淡的笑意,表现的落落大方。
随昱这才没有拒绝,步伐轻缓的跟她进去。
温若蕴跟他并肩而站,脸上容光焕发。
无论如何,她都要随昱重新回到自己身边!
进入厅,随昱才发现温家的人都在。
温若蕴勾了勾唇,站到随昱跟前。
在随昱开口之前道:“我们去楼上的书房谈吧。”
随昱点了点头,跟着温若蕴的步伐上楼。
他不喜欢跟无关紧要的人多说废话。
温若蕴点了高档熏香,亲自泡了一壶法式红茶,对着随昱莞尔一笑:“你在这里坐一会,我去换件衣服,跟他约定的时间,还有十五分钟。”
随昱薄唇紧抿,拿着企划书专心的看。
回到卧室,温若蕴快速换了一件睡衣。
看起来优雅大方,又不会过于暴露。
原本头发盘在一起,她故意披散下来,整个人气质慵懒又优雅。
看起来完全不像精心打扮过,却能轻易夺走人的目光。
等温若蕴再次回到书房时,随昱根本没有看她一眼,只是将企划书丢到她眼前。
“这个方案你确定可行?”
温若蕴假装疑惑,坐到他身侧的椅子上,跟他保持着不远不近,却恰到好处的距离。
“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