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五点钟,许年年跟着君南臣去赴宴。
那是栋独立的别墅,周围的房产全是君家的。
许年年跟着君南臣刚走进厅,君夫人上前亲昵地挽住她的胳膊。
“你就是年年吧?长得比照片上还要好看。”
她带着许年年往屋子里走,根本没看身边君南臣一眼。
遇到这么热情的她,许年年瞥了身后人一眼,跟着坐下。
“以后这就是你的家,不要这么拘谨。”
君夫人和善地笑着,拍了拍她的手背。
她的笑容看上去没有任何问题,可许年年总觉得有些假。
“你这肚子看起来不小,有几个月了?”
许年年手抚上小腹,回道“四五个月了。”
“那可要注意着点。”
君二爷从楼上书房走出来,把君南臣喊过去。
君南臣看了眼许年年,得到她的眼神示意,才上了楼。
“年年,你跟南臣是什么时候认识的,我很少听他提起过你。”
许年年对上君夫人温柔的视线,顿时脑海冒出一个词‘笑里藏刀’。
“我跟他认识的时间不长,您没听过也是正常的。”
先不说他们认识的时间短,单是他们两个在一起时,就没见君南臣来过这里。
而且就凭君南臣对他们的感情,估计也不会经常跑来,更不会给他们提起自己的私事。
她谈吐时并无任何不快,始终彬彬有礼游刃有余。
许家还没破产前,许年年是被当成接班人培养,从小就出席各种大大小小的场合,在别人面前很少外露自己的情绪。
她的性子也温和,除非触及她的底线她才会当着众人面翻脸。
君夫人和她聊天很舒服,但更加警惕。
她是个聪明人,也幸好许家出了事,不然,他们又如何能斗得过她与君南臣。
许年年总是很巧妙的化解她提出的刁钻问题,还有带着陷阱的话。
“晚饭马上就做好,你再等一等。”
君夫人从厨房出来,带着歉意地笑了笑。
和她聊天许年年要打起精神,这让她感觉到有些累。
脸上显出一些倦意,摇头道“没事,我也没觉得饿。”
“是不是有些累了?”君夫人走过去,关心地拉起她的手。
许年年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抱歉。”
君夫人被她逗笑,“这有什么好道歉的,说这么长时间我也累了。”
他们两个来到这将近六点,现在快要八点,期间一直在聊天。
“楼上有空房间,我已经让人收拾好了,你去上面歇一会吧,等饭好了我再让人去喊你。”
许年年觉得这样不太好,她刚要拒绝,君夫人就喊人带她上去。
“正好我也去睡一会。”她站起身,“今天炉子坏了,现在才修好,等他们做好饭,怎么说也得几十分钟。”
许年年向她道完谢,进了房间后便关上了门。
打量了一圈屋子,收拾的很干净,窗子外有个很大的院子。
她坐在沙发上,比在厅放松不少,还是很拘谨,毕竟是在别人家里,没办法像在自己家那样松弛。
她刷了一会手机,困得睁不开眼,屋子只开了盏小灯,外面天黑了下来。
可能是被这氛围感染,也可能是和君夫人聊天时耗费了精力,躺在沙发上睡着了。
君南臣从书房出来,厅里早就没她们两个身影。
“君先生,你找许小姐吗?”
保姆非常有眼色的走过来。
“她在房休息,晚饭马上就好了,我正要去喊她。”
“我去吧。”
君南臣对她点点头,转身来到房。
敲门没人应,他推开门发现屋里很暗,放轻脚走到沙发边上。
见她还在熟睡,用手碰他的脸。
他的手有些冰,许年年不舒服地皱了皱眉,但是没有醒。
“去床上睡吧。”
许年年睁开眼,愣了几秒回过神来,她想要拿手机。
君南臣把掉在地上的手机递给她,“现在八点半,饿了吗?”
他不说许年年还真没感觉,肚子叫了两声。
她尴尬地摸了摸鼻尖,“我们今晚需要住在这吗?”
君夫人在他们来之前就把房间收拾好,肯定做好他们住在这的打算。
君南臣把外套脱下让她穿上,“明天我三叔回来,我们一起去接他。”
许年年“哦”了一声没再说话。
以为她是不喜欢在这里,君南臣弯下腰捧着她的脸。
“不想住在这我们就回去。”
她并不是不想,只是面对君夫人就是觉得怪异。
她笑着看向他,“有你陪我,在哪都一样。”
他们下楼的时候,保姆已经把饭菜端上来。
君夫人对她招了招手,拉着她坐在自己身边,君南臣坐在她的对面。
“对不住啊年年,让你等了这么久,早就饿坏了吧。”
许年年笑着摇了摇头。
饭桌上没有人说话,许年年觉得有些压抑,并不是因为说话,而是整个氛围。
君夫人总是偷观察着君二爷,就连夹个菜也要看君二爷的反应。
许年年没食欲,吃几口就饱了,但她还是等到都吃的差不多才放下筷子。
“今晚早点睡,你三叔早上的航班,我们得早些过去。”
君二爷上楼前嘱咐他们。
他走之后,三个人的氛围也不再压抑,君夫人送算可以喘口气。
“现在太晚,我就不打扰你们,早点睡。”
君夫人和他们互道晚安,随后转身上了楼。
直到房门被关上的声音传出,许年年好奇地看向身边人。
君南臣带她回到房间,她这才问出来,“他们两个不住在一起?”
在饭桌上,许年年就觉得奇怪,君夫人好像很怕君二爷。
而且他们夫妻二人,说话的次数,还没有跟保姆次数多。
“他们几年前就这样做了,婶母因为身体出了点毛病没办法生育,之后他们两个就分房睡。”
许年年以为他们是吵架,不成想是这种原因。
“我二叔一直想要个孩子,奈何婶母身体原因,觉得愧对我二叔。”
君南臣知道真相不是这样,可他就是不想让许年年知道。
知道这些糟糕的事情,糟糕的亲戚。
君家的男人品性其实都差不多,脾气大,爱算计,只在乎自己的利益,还非常自大,除了他父亲和三叔。
他总觉得他们得了一种家族性遗传精神病,但他们没查过,他也懒得去管他们。
“也正是因为我二叔没孩子,其他叔叔又没能力,才能让我把父亲的产业重新夺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