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丝毫的温度。
也没有往日，母亲对女儿的爱意。
就好像，她才是那个外人。
“周可儿，你不用在我面前做出这幅样子。”
“我刚才的那番话，是通知你，而不是和你商量。”
“欢庆宴后，你必须出国。”
“否则.....”
郦又莲看着周可儿，冷笑一声。
“那你就做好被周家逐出家门的准备吧。”
“我为了你，和你爸差点闹离婚。”
“周可儿，如果有一天，我和你周如玉真的离婚了，我一定不会抚养你的。”
“你已经23岁了，却连基本的生活起居都做不到。”
“从明天开始，张妈不会再照顾你的日常起居，饭做好了，也不会再给你亲自端上去，你爱吃不吃。”
“信用卡我给你停了。”
“从这一刻起，你休想再用我一分钱。”
“张妈，把桌子上收拾一下吧。”
“是，是！”
张妈根本没有见过郦又莲发过这么大的火！
以至于郦又莲的话刚刚落下，她强迫自己用最快的反应速度去处理这件事情！
闻言，周可儿的脸色终于变了。
她从椅子上站起来，扫过被郦又莲砸的不堪入目的餐桌，猛然伸手将桌子上的残羹扫到了地上！
哗——！
一阵瓷器碎裂的声音，所有人都震惊地看着这一幕。
“郦又莲！”
“你凭什么这么对我？”
“得知你出院了，亏我还好心好意的做一大桌菜，等你回家。”
“我只不过是问了一句，关于我出国的事情，我想恳求你，让爸爸把我留下来而已。”
“我有错吗？”
“结果，你一进门，不给我好脸色也就算了，还威胁我？”
“好啊，不是要把我赶出去吗？”
“赶啊！”
“我告诉你，既然你说，你后悔生了我，觉得有我在，这个家，就不得安宁，那就继续不得安宁吧。”
“我就是要做你讨厌的事！”
“我就是要你后悔生了我！”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为了嫁给我爸，做的那些肮脏的事情，你不会真的以为自己很干净吧？”
我告诉你，只要我还在这个家一天，你就永远无法安宁！
说完，周可儿再一次双手一挥，将餐桌上剩余的盘子全部扫到了地上，瞪着脸色几乎酱紫的郦又莲厉声道：
“郦又莲，看看你现在过得有多窝囊？”
“曾经的大小姐，如今要靠跪舔我爸才能在这个家稳住脚跟，真是丢人！”
“如果我是你，我估计，我宁愿死了，也不要去做别人的舔狗！”
郦又莲看着周可儿。
这是她亲手养大的女儿，如今，却对她说出这样的话。
她的眼眶红了，嘴角却勾起冷笑。
“别说了，小姐.....”
张妈从来没看见过像今天这般的情况。
她傻眼了，等反应过来的时候，连忙上去劝阻周可儿。
“你怎么可以这么对夫人讲话，她可是你的母亲啊！”
“滚开！”
“轮不到你来多管闲事！”
周可儿一脸怒火的直接一把将张妈扯开，年迈的张妈，一头撞在了不远处的柜子上。
要不是周围的几个人眼疾手快扶了一把，那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张妈惨叫一声，捂着头，几个佣人连忙查看她的情况，只见她的头上，肿起了一块包。
周可儿不以为意，冷笑一声。
“活该，不自量力。”
“没眼色的东西，没看见我现在心情不好吗？”
“还非要撞上来，怎么没撞死你！”
“你...”
几个佣人看到这一幕，气不打一处来。
他们都是在周家干了很多年的老佣人了。
基本都是看着周可儿长大的。
张妈是其中干的最久的。
她也是所有人中最疼爱周可儿的。
可以说，年近六十，无儿无女的张妈，已经完全将周可儿当成了自己的孙女来疼爱。
然而，一腔的疼爱，却最终换来了这样的下场。
郦又莲看着周可儿，她已经说不出话来了。
当然，也不知道要说什么好了。
她没再看向周可儿，只是看向一旁坐在地上的张妈，眼神中略带愧疚和怜悯。
似乎，还有迷茫。
“张妈，我有时候，真的会反思我自己。”
“我是不是真的做错了。”
张妈看着郦又莲这幅样子，眼里含了泪花，她摇摇头，“可怜天下父母心。”
“夫人，没有一个母亲不疼爱自己的孩子。”
“您没做错。”
“这是小姐需要自己面对的问题。”
“她总要一个人面对这个社会，您永远也无法替她解决所有的问题。”
郦又莲点点头，有些失魂落魄。
“也是，我现在，连我自己都保不住。”
郦又莲叹息一声，低垂着头。
“去叫医生来看看吧。”
“磕到头是大事，你这把年纪了，别落下了什么病根。”
“在周家干了一辈子了，也不能亏待你。”
张妈感激的点点头，“谢谢夫人。”
郦又莲说完，就一脸疲惫的转身上楼了。
楼下，只有周可儿，还有一众佣人还站着。
周可儿看着捂着头的张妈，冷笑一声，“装什么装。”
“不就是被磕了一下吗？”
“真矫情。”
张妈的眼里除了震惊，还有失望。
她捂着头，眼里含满了泪花。
“可儿....”
周可儿走到她面前，居高临下，“既然还想要在周家干，就多一点礼义廉耻，懂什么叫尊卑。”
“我跟我妈妈，讲话，你一个下人，什么时候，轮到你来开口劝我了？”
“哦，也对。”
“你无儿无女，所以，这么多年来，一直很孤独，你的内心一定很空虚吧？”
“所以，才会这么无聊的想要上来劝我。”
“可惜了，我可不是你的女儿。”
“也不稀罕你的爱。”
“张妈，你最好在这个家里，时刻认清楚自己的身份。”
“否则，别怪我不气！”
说着，周可儿抬脚就要走。
张妈的眼眶已经红透了，她望着周可儿的背影，大声的说道，“可儿，我不是想让你当我的女儿，我只是，我只是，想给你最好的。”
“在我心里，你其实和我的孙女一样。”
“在周家的这么多年，你是我看着长大的，你要相信，大家都是爱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