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68年,杭城,新越县,纺织厂家属院。
一对少男少女躲在墙角树后,一阵窸窸窣窣,不知道的还以为在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呢。
实则——
“栀栀,早饭又没吃吧?”
“我给你带了好吃的,你赶紧吃,我帮你看着人。”
蒋云昇从书包里先是掏出两块桃酥,接着是一块鸡蛋糕,然后是三个茶叶蛋,最后两个用油纸包着的肉包子。
一股脑堆在夏栀栀手里。
“哎哎哎,你别全放我手里呀,手都腾不出来,你让我怎么吃?”
夏栀栀跺了跺脚,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
“还有,现在都几点了,再耽搁下去,咱们又该迟到了。”
“这些吃的还是先放你书包里,等到了教室再给我,咱们赶紧走吧。”
将手里的零零碎碎又全放回蒋云昇书包里,推了推面前的大块头,连声催促。
这点力道搁在蒋云昇身上就跟羽毛拂过似的,几乎没感觉。
他不动如山地站在那儿,又从兜里掏出两块巧克力塞到夏栀栀手里。
“骑车路上不方便吃东西,你先吃两块巧克力垫垫肚子,中午我带你去国营饭店吃饭去。”
“我知道的,赶紧骑车。”
“好嘞,栀栀你抓稳了,我要加速了。”
一路风驰电掣,夏栀栀吓得啊啊啊大叫,死死抱着蒋云昇的粗壮结实的腰,生怕被甩出去。
路上行人根本来不及看清人影,就唰的一下飞过去了,只能听到少女惊恐的怒骂声和少男笑呵呵的安抚声。
“玛德,骑那么快赶着去投胎啊。”
“哼,大庭广众之下搂搂抱抱的,要不是没看清人影,我绝对去XX会举报你们!”
可惜当事人早已走远,根本听不到他们这些牢骚唾骂。
这一世的夏栀栀有点惨,穿到一个极度重男轻女的家庭。
父母连续拼了6胎,才终于生出一个宝贝蛋耀祖。
她在是原主8岁时穿来的,原主排行老四,卡在中间爹不疼娘不爱,自己是个小白菜。
常年吃不饱穿不暖,她穿来的时候原主都快瘦成人干了。
身体也因为重度营养不良,变得千疮百孔,难以长寿。
当然,家里除了大姐,作为第一胎稍微受宠些,其他姐妹都和夏栀栀差不多情况。
不过自打她来了后,就没再有吃不饱的情况了。
每一次穿越时空壁垒,都有凝练神魂的效果,这一世她的魂力又上涨了一些,花魂空间扩大了1亩。
有上一世屯的各种零食小吃,还有空间里产出的各种粮食蔬菜水果,多到她吃都吃不完。
只可惜她没上学前,经常在父母姐妹眼皮子底下,连开小灶的机会都不好找。
后来还是扒上蒋云昇这个县长小儿子,才敢光明正大地胡吃海塞。
要不然都不好解释为什么大家同是吃一样的饭菜,姐妹们都瘦的和鬼似的,就她一人吃的白白嫩嫩气血充盈。
夏栀栀才刚踏进教室,就被一个穿着布拉吉的姑娘拦住。
“马上要毕业了,夏栀栀你肯定也没找到工作吧。”
“现在街道办催得紧,要是没工作就得强制下乡了,你有没有想好要去哪里。”
夏栀栀皱起眉头,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听后面的蒋云昇道:
“栀栀不下乡,等拿到毕业证我就和栀栀结婚。”
爷爷已经给他安排好了工作,京市轧钢厂锻工,工资高,需要下苦力,很适合他这种力量系异能者。
“什么?你怎么会和夏栀栀结婚?”
王改改尖利的嗓音吓得夏栀栀一哆嗦,她不悦地看向对方。
“我怎么了,蒋云昇凭什么不能和我结婚?”
王改改干笑一声:“呵呵,我不是这个意思。”
“我是说…你和蒋云昇家世差距那么大,蒋云昇爸妈能同意你们在一起吗?”
纺织厂谁不知道夏家几个女儿养来就是给弟弟吸血的。
没见老大老二老三都被夏父夏母称斤论两卖出去了,还扒着嫁出去的女儿吸血,不给吸就是不孝。
完全不管自己女儿在婆家的处境。
夏栀栀可比她那些干干巴巴瘦成纸片的姐姐妹妹漂亮多了。
据说夏父夏母对她期望很大,蒋云昇要是想娶夏栀栀,估计彩礼钱就得让他吐血,更别提后续的麻烦了。
她可不信蒋云昇父母会同意儿子娶这么个麻烦。
蒋云昇冷下脸,“王同志,你关心的有些过界了,我父母同不同意是我父母的事,你管好你自己就行。”
说完,拎着夏栀栀的后脖领就往他们的座位走去。
这边的动静,班里同学都看在眼里,不过他们没什么兴致看热闹,更没兴致起哄。
马上就要毕业了,大家都面临着下乡困境,一个个无精打采的,不知道出路在哪里。
大家都是城里孩子,哪受过什么苦,去了乡下估计连稻苗和杂草都分不清,还下乡帮村民建设农村,别搞笑了。
班里同学各种躁动不安。
已经明确有工作接手,而且即将和心爱的姑娘结婚的蒋云昇心里就安稳多了。
在蒋云昇眼里,他和栀栀青梅竹马一起长大,还把栀栀养的漂亮又娇气,将来注定是要结婚的。
下乡什么的,和栀栀一点关系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