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玉铮对她的热情很冷淡,温云芙有好几副面孔,切换自如。
果然下一刻温云芙眼神阴鸷下来,嘴边的笑意有些阴森:“怪不得你敢戏耍我,威胁我,原来是有大哥撑腰啊。”
新云是怎么和宁远程滚在一起的,还有她养的那只狼狗是怎么从笼子里跑出来的,这一切都拜沈玉铮所赐。
若不是顾忌着温云致,她从祠堂出来的第一时间就要撕了沈玉铮。
温云芙讥讽:“不过等沈家嫂子进门,你这个妾室还能过的这么舒坦吗?看在你我主仆一场的份上,我倒是可以帮帮你,不过……”
她话没说完,就被沈玉铮打断了:“不劳三小姐操心,三小姐若是无聊,不如操心操心自己的婚事。姚家公子重情重义,哪怕身边的猫狗去世了,他都伤心不已,若是得知自己的表妹死于非命,岂不是……”
沈玉铮似笑非笑,这让温云芙的脸色非常难看。
当初身边的丫鬟,不仅背后摆了她一道,如今还踩在她头上,她怎么能忍。
她往后坐到椅子上,身体靠在椅背上,阴沉沉的脸上忽然笑了出来:“我今天叫你来,其实是有正事的。新科探花郎的母亲找到我,求我帮个忙,我这人最是心软,当然要帮了。”
沈玉铮神情一凝,脸色沉了下来。
温云芙脸上挂着天真的笑,眼睛却盯着沈玉铮:“玉铮你也真是的,怎么能一边吊着探花郎,一边爬我哥的床呢。那探花郎的娘还不知道你和我哥的事吧,竟然求你去看她儿子一眼。”
“我本来是不想帮忙的,但看她跪在地上哭的可怜,我便答应了。话我带到了,去不去随你。不过看在我们主仆一场的情分上,我建议你别去,毕竟么……”
她拖着尾音,笑的不怀好意:“你现在怎么说也是我大哥的人,我大哥最忌有人碰他的东西了。你若是出去私会其他男人,我大哥啊……会撕了你哦。”
沈玉铮走出温府时,温云芙的笑声还在耳侧徘徊。
她不是不知温云芙是故意激她,她最聪明的做法是乖乖待在府上,不去见赵良笙。
但她过不去心里这道坎。
特别是听说孙大娘跪下来求温云芙,孙大娘一直对她不薄,每到换季时,都会给她做两身新衣裳。冬日里怕她冷,还会给她做护脖护膝。
她没有过母亲,但却羡慕过赵良笙有一个好母亲。
赵良笙的事因她而起,她做不到置身于外。
但她出府前还是给温云致留了信息,道明了事情原委。事前坦白,总好过事后找补,她也不想留下把柄让温云致找她麻烦。
她到孙氏丝绸铺前时,就发现不对劲了。
丝绸铺的牌匾被人砸断了,倒在一旁。门口地上、墙上被泼了污秽,散发着熏天的臭味,路人经过时,远远被捂住了鼻子。
这样的店面不可能有人进来,所以店门关上了,只留一道小缝。
沈玉铮从小缝穿进去,便见柜台后的孙大娘低头抹着眼泪,几日不见,她一半头发都白了。
“大娘。”沈玉铮出声。
“玉铮。”孙大娘抬起头,走出来握住她的手,眼泪止不住地流。“玉铮你来了。”
沈玉铮心里难受,问:“怎么回事?”
“还不是廖家,他们廖家要逼良笙娶他们家那个被休回家的姑娘,良笙,良笙他不同意,死都不愿意。”孙大娘泪如雨下,声音哽咽,“上次在官府就被他们打的浑身是伤,如今回来了,廖家也不准备放过良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