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每一次念动口诀,我和黑影之间的联系就会加深一些。
我们之间连接的那根绳子,在我的眼中,就会多一分的光芒。
可随着周茂才黑色的符文不断地落下,那泛起的一丝丝微光,又很快的被消耗。
这消耗的速度,让我应接不暇。
我和周茂才有着实力上的硬差距,黑影早晚会被抓出去。
我的心很急,急迫之下我念动口诀的速度也就越快,可也是这样,口诀产生的效果就越差。
我不知道是哪里出了问题,只感觉情况越来越糟,自己也越来越无力。
黑影的声音响起,“放松你的心神,我教你的是宁神咒,你只有静心才能发挥效果,你的心乱了!”
娘的,黑影这话说的轻松,这生死攸关的时候,让我静心,这和坐过上车时,说别害怕,要开心,要大笑,我笑的出来吗?
心里腹诽着,嘴上念叨着,不知道是黑影的话起了作用,还是宁神咒的作用,我真的放松了下来。
我的世界里没有黑影,没有了周茂才,一切都没有了,世界异常的安静,只有一棵参天大树,而我就坐在树下,感受着心灵的宁静。
突然,耳边响起了低鸣声,这个声音,像是悠悠的鹿鸣,悠远而空洞,声音美妙而让人陶醉。
鹿鸣声由远及近,我抬眼望去,到我面前的根本不是鹿,而是头上有两角,身形像鹿却有尾巴,通体水晶般透明的猛兽,辟邪。
只是这次的辟邪,和我第一见到的有了稍许的变化。
辟邪水晶般剔透的身体,却有着一抹七彩的光晕,这抹光晕就蕴藏在辟邪的体内。
并且越来越炫目,我的眼睛无法直视这抹光晕,只得抬手抵挡。
一股惨叫声在地下回荡,我睁开了眼睛,赫然的发现,周茂才身上像是被灼烧了一般,身体大面积烧伤,看着像是一个没皮的怪物。
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周茂才怎么就受伤了?看这架势,还伤的不轻。
“是神兽辟邪,周茂才强行切断你和辟邪之间的联系,遭到了神兽的反噬。”
我纳闷了,不解地问道:“切断我和辟邪的联系?他不是切断你我的联系,想把你抢回去吗?”
黑影沉默了片刻,像是被我的问题弄无语了。
我只能尴尬地笑着,缓解气氛。
“你身为白氏契约的主人,居然连这都不知道?”黑影很疑惑。
像是想不通,为什么华清大学的学生会是一个文盲。
“那个,确实没有人和我说过!”我继续尴尬地笑着,“白氏契约,就是我背包里的那个丝绸画卷吗?”
黑影纳闷地道:“你家里人从来没有和你透露过?”
“岂止是家里人没透露,就连我的师傅也没透露过。”
黑影又问道:“你师傅是谁?”
我道:“师傅尊名柯浩然,是临河上的捞尸人。”
黑影既然知道丝绸画卷是白氏契约,那么也该知道师傅才对。
这是我的想法,可黑影回应我的确实:“不知道!没听说过,什么无名小卒!”
“捞尸人?偏门中的偏门。”
额!我是一个捞尸人,这份职业确实在外人看来,不怎么好听,但这好歹是我吃饭的行业,被人这么贬低,我心里多多少少有点不爽。
“不爽也给我忍着!”黑影的声音再次响起,我这才反应过来,我和黑影建立了联系,他能读到我的心声。
这下连腹诽都不能了!
“前辈,还不知道您尊姓大名?”
黑影沉默了。
我就闻一个名字,居然给弄沉默了。
黑影道:“不知道,我只记得我被关了很长的时间,具体多久已经记不得了,很长,很长,长到我记得我是谁。”
黑影的声音低沉且悲伤,像是跨越了数千年的低语,时间的厚重压在我的心头,让我的心不由地抽搐。
“前辈,那我以后怎么称呼你呢?”我心里想的,总的有一个名字吧!否则这也不好交流啊!
总不能喂,那个黑影,我和你讲……
这也太不礼貌了!
黑影对我道:“你就叫我吴哥吧!我记忆里,有个人就这么叫我!”
吴哥这两字我还真叫不出口,我觉得叫黑影吴爷还差不多。
要知道,黑影被关押了不知道多少年。他只是声音像二十来岁,算上他关押的时间,最少是个吴叔,往上数,爷爷辈都可能打不住。
却让我叫吴哥,我虽然平日里没大没小的,但真要这么叫,还真不好意思。
“吴哥,咱这就离开吧!你有啥心愿,只管和我说,我麻利的给您办了,让您安心的离开。”
黑影,也就是吴哥,却道:“走?咱们可没那么容易走!”
吴哥这话说完,我就看到,周茂才的身体动了,全身大面积烧伤,居然还没死!
靠!早知道他没死,我刚才就上去补刀了!
周茂才身子异样的扭曲,像是一个关节错位,需要重新组装的人偶。
看着周茂才关节扭曲调整,我头皮发麻,这哪里是人啊!这分明就是一个怪物啊!
周茂才的关节恢复了,身体上的烧伤并没有恢复。
那张被烧毁的恐怖的脸,随着他张嘴,腐肉上下跳动,看的我胃里一整翻滚。
“没想到,你居然是白家人,我就说你身上有股熟悉的味道,没想到啊!居然是白家人!”
听周茂才这话,白家还是很有势力的家族。能被吴哥和周茂才都放在心上,白家想来也是有点势力的。
我回想了一下我和家人生活的点点滴滴,额!如果我那普通的农家出生,也能算的上家族势力的话,那华夏遍地是贵族了。
可话又说回来,周茂才和黑影不会认错啊!
他们都说白家,白家的,难道我小时候那么会的猜想是对的,家里人瞒着我合伙搞了一个出大戏,就是为了培养我坚韧不拔的品质?
我开始有点相信我其实是一个富二代了,富三代也不是不可以,只要有钱有势,富多少代我都能接受!
心里虽然这么想,但嘴上我说的却是:“什么白家不知道你在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