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言看着顾晚柠的手机，脑袋里忽然想起什么，在深海里当了将近一个月的古人，差点将之前的事全部忘光，他似乎在进入言灵回忆前朝谁问了点东西，也不知有结果了没有。
“顾姐，这次行动只有我们两个人吗？雨果先生呢？”
“雨果先生与莎士比亚先生被领事派去协助道盟调查关于红色肉沫的事情了，现在除了我们两个，唯一能帮我们的只有维克多了。”
“那就凑活着用吧，我去往车里塞件木偶。”
“……”
眼看着南宫言独自出去，顾晚柠立马向爱丽丝领事打声招呼，也跟着匆匆离开，虽根据南宫言的推测，朱彻作为唯一能够为罗家兄弟证明清白的证人，对方是不可能对他下手的，但说不担心是假的，保不准朱彻不肯妥协，缺少个零部件什么的呢……
南宫言先一步走到车库，见顾晚柠还没跟上来，于是打开手机，找到跟孙文彬的聊天记录，果然，昨晚他前脚刚进入深海，对方后脚就给出了回复，但凌晨的遭遇让他直接将这些抛之脑后，若非有监正提前布置的后手，估计今早他都醒不来了。
看到对方的留言，南宫言默默记下“龙血”这个词，看对方秒回的样子，估计是知道很多内幕，能让他如此关注的，说不好这所谓的龙血与他的那群仇人有关系。
如此猜测后，南宫言便想着哪天约孙文彬出来见个面，仔细详谈一下一直在背后给他们找麻烦的第四势力。
他刚收起手机，顾晚柠伴着脚步声也正好刚到，对方不经意间透过车窗瞥见车里躺着一具被束缚住却还在挣扎的木偶，她不禁佩服起南宫言的行动力。
根本没人问维克多愿不愿意一起出任务，南宫言直接就绑了一具木偶塞到车上，只想宅在家的维克多估计要哭死……
“顾姐，你会开车吗？”南宫言主动上前询问，对方被问得一愣，想了半天才搞明白，笑嘻嘻地朝南宫言道：
“原来，咱们的小天才，不会开车啊……”
这次可算是让顾晚柠逮到了机会，能够在某些方面压制住南宫言一番，这种扬眉吐气的感觉，让她舒服极了。
南宫言并没有觉得尴尬，反而不要脸皮地恳求道：
“顾姐，那你就来开车呗，我在后排摁着维克多。”
听到他的请求，顾晚柠颇为得意，哼着小曲接过车钥匙坐上主驾驶位。
南宫言坐在后排，瞅了一眼写满拒绝的维克多，对方被封上的嘴里不断咿咿啊啊，南宫言善心大发，将其靠窗扶正后，靠在另一边车门上默默拿出手机，再也去管他……
车辆开动，南宫言也刚好打开手机朝孙文彬发送一条信息。
“你对这叫做‘龙血’的东西了解多少，说来听听。”
孙文彬不知在做何事，并没有第一时间回复，南宫言关掉屏幕，一言不发地望向窗外，这时，手机微震，他连忙打开，看到孙文彬的回复。
“我对龙血的了解也是最近才触及到，知道的并不多，其实龙血最开始并非是这样一团肉沫，而是类似医院里输血常用的血袋，最近我在跟踪一个疑似接头人的家伙，他在酒馆里到处贩卖这种东西。”
“这东西似乎有一种致人兴奋的作用，喝下龙血的人不仅会感觉飘飘欲仙，甚至还会增强各方面体质，但这东西完全就是一种变相的毒药，我亲眼见到服下这东西的人，在几天后褪去了人皮，变成了毫无理智的怪物。”
“这怪物很难杀死，最后我利用权杖将其献祭才彻底解决了它们。”
“不过这些怪物身上掉下来的肉，也就是你发给我的照片上的东西，经过我近期的一番调查，发现它们虽具有很强的活性，但实际上就是龙血内掺杂的信仰之力在不断刺激每一个细胞，不断刺激活性，产生无节制的分裂。”
“因此我也做了一系列尝试，发现若是将每一个异变的细胞全部杀死，或者剔除刺激细胞增生的信仰之力，其实也是可以轻松将这些丧失理智的怪物重新转化为人类。”
“不过我还没有做过尝试，毕竟，这种转化必须要异常精细的操作才能保证成功。”
南宫言逐字逐句认真看完，明白了孙文彬的意思，也就是说，若是再碰到这些怪物，尽量不要将其杀死，它们还有重新做人的可能……
想到这里，南宫言察觉到一丝不对劲，龙血影响的是细胞增生，这反而像是现世的科学，而非怪谈世界的玄学，所以这又搞玄学又搞科学的，一直以来隐藏在暗处的他们，究竟是想做什么？
维克多看着南宫言脸上不断的表情变化，眼里满是好奇。
车辆一停，南宫言才发现不知不觉间已然到达了目的地，他给维克多解开束缚，遭受对方哀怨一拍后，打开车门下车。
顾晚柠，南宫言与维克多三人站在废弃化工厂封锁的铁门前，相互一视，开始分工行动。
维克多拿出一本怪谈笔记，从中取出一捆木偶丝，朝化工厂内一丢，这条木偶丝像如有灵智的蛇般，绕着其内建筑蜿蜒前进，似乎是在勘测里面的情况。
顾晚柠凝水成物，一只只水鸟，水鸭在她的心灵手巧下被捏出来。
刚一放在地上，这群水做的侦察兵就开始巡查。
南宫言也不甘示弱，利用圣言箴语加持在两人的侦查手段上。
三人坐在车里，慢慢等待侦查结果。
整片化工厂内异常安静，就连老鼠的身影都见不到，鸟啼声似乎也被某物隔绝。
水鸭子一步步深入，走过的地方留下湿润的脚掌印，但搜索至今也没有任何线索，整个化工厂根本就没有人影。
木偶线也一无所获，南宫言不放过任何风吹草动，仔细倾听周遭的一切声音。
突然，除了水鸭子的脚掌啪哒声外，又多了一股若有若无的喘息声。
南宫言不禁精神一振，连忙通知两人听自己指挥，朝声源处搜查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