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下不禁又开始议论纷纷:
“前太傅果然是她杀的,仅靠一句话就能杀人,真是个妖女啊。”
“本来我是不信有人会这么冷血,直到现在亲眼看到,前太傅是她的恩师,她竟然也下得去手,她果真是个不孝之人!”
……
“那是因为我根本就不会想到,我一直敬重的父亲,自始至终都将我视为一件助他长生的‘工具’!”
言灵近乎嘶吼,台下议论声烟消云散,南宫言看她委屈但轻松不少的眼角,也明白了她承认罪行的缘由。
她想要借助这次重审,一口气吐出千年来深埋心底的冤屈,寻求身体上的自由和心灵上的解放,亲手斩断跟过去的因果。
心意相通,只见南宫言从怪谈笔记中取出一根木簪,在审判庭许可下将其转交给言灵。
“请审判长明察。”
言灵将木簪投入画面,关于木簪的因果暴露在大众面前:
金碧辉煌的大殿中,满朝文武齐聚金銮,为华服锦绣的言灵庆生。
“我的秀儿今日终于及笄长大了,今日父皇就送你一件礼物。”
一柄木簪由下人奉上,送至言灵手中。
只听言灵一撒公主气道:
“父皇,这不就是一柄普通的木簪子吗,我不喜欢!”
“秀儿,木簪虽不及朱钗宝玉一类奢华,但其经过国师开化,意义非凡,且代表父皇一片心意,不比那些凡俗之物差。”
言灵眼神懵懂,也不好当众拒绝,答应收下。
场面顿时转移至庆生宴后,养心殿内,国师与身着道袍的皇帝蒲团对坐。
“陛下,公主收下可否收下那根木簪?”
“国师勿虑,自从你说秀儿命格特殊,乃文星下凡,朕就一直在筹备今日了,这些年有意无意对她宠爱有加,又有太傅教她识文断字,礼义廉耻,今日场合,她不敢不收。”
“那便好,陛下,公主殿下关乎您的长生大计,她的事怠慢不得,只是这木簪会刺激公主殿下能力失控,您要早做准备啊……”
“国师放心,朕早就有所准备,朕赐给她一处深院,平日少人问津,此事绝不会暴露。”
……
夜里,公主府深院。
“来人啊,公主又失控了,快告诉陛下!”
直到言灵一句话响彻整座深院:
“回来,不准告诉父皇,我不能让他失望,我一定能控制住这股力量!”
侍女太监顿时双目无神,在言出法随下机械般回到深院……
画面停格,审判庭观众席一片哗然:
“这……这是真的?”
“陛下他竟伙同外人算计亲生女儿?虎毒还不食子呢,如此丧尽天良的行为,身为一国之君,他又如何称得上百姓表率?”
……
声讨之势愈烈,南宫言本以为可以一锤定音,谁知一股异样声音开始引导舆论:
“虽然事出有因,但太傅的死依旧与她脱不开关系,若非她一意孤行,试图掌握这种力量,也不会有那么多无辜者枉死!”
此言一出,有人开始支持:
“就是,被她用这种力量害死的人难道就这么算了?绝对不行,她还是要接受惩罚!”
……
观众席分为两股声音对峙,南宫言看清说话的那几人,心中暗暗记下。
正义与公理之神收集众议,作出判断:
“证据存疑,不足以证明受审人无罪,开启下一情景。”
画面一转,言灵身化言灵,在宴会上亲手杀死太子的一幕出现在大众面前。
“请受审人出示证据。”
“看,妖女本性暴露了吧,她就是个祸害,若早点除掉她,太子殿下根本就不会遇害!”
支持言灵的百姓见到这一幕沉默无言,甚至不少人心生动摇。
南宫言再次见到熟悉的场景,为言灵捏一把汗,太子的死让言灵千年来都深深处在愧疚之中,无法自拔,不知再次面对这种场景,她又会作出何种举动。
全场人目光聚焦在言灵身上,“滴答——”。
一滴泪水滴落在高台上,她泪眼汪汪,不知是触景生情,还是愧疚心伤。
“南宫言,我……我不想申诉了!”
“是我害死了太子哥哥,我对不起他,以他的仁德,原本会成为一位兴国之君的,可就是因为我没办法掌控那股力量,都是我非要逞强,否则他也不会……也不会……”
言灵丧失斗志,情绪崩溃,这位从小到大唯一真心呵护她,爱护她的亲哥哥,因她而遭到无妄之灾,断送了人生。
南宫言叹出一口气,不顾大眼珠子阻拦,在全场目光注视下走上高台。
“主人,重审程序还在进行中,您不能这样。”
百姓们茫然看着这一幕,不知这位年轻人要做何事。
直到有人站起手指南宫言大喊:
“他们主动犯规,他们心虚了,她就是个妖女,根本给不出解释!大家不要相信他们!”
刀光剑影间,这位首当其冲的百姓人头落地,血花飞溅。
其周遭的百姓眼神呆滞,颤颤巍巍感受脸上的温热,顿时吓破了胆。
大眼珠子看着这一幕,一时左右为难。
一柄墨剑插入审判庭墙壁,身为源头的南宫言双眸狠厉,扫视台下观众,放声道:
“还有谁要指认?都给我站起来,赶紧的,我赶时间!”
这时又有一位勇气悍不畏死,站起颤颤巍巍手指南宫言:
“你,你怎么敢在大庭广众下大开杀戒的!神仙大人,快惩处他!”
大眼珠子左顾右盼,无奈至极。
南宫言手持墨剑,恣意猖狂:
“我是这座监牢的典狱长,在这里,谁对谁错,我说的算,你又算个什么东西?凭着身后有个靠山,就可以随意颠倒是非黑白了?”
“我告诉你,她是我的人,谁敢欺负她,我就砍了谁!”
南宫言站在言灵身前,俯瞰众生,语气毫不讲理。
对方心虚道:
“谁,谁颠倒是非黑白了?你血口喷人,恶人先告状!”
“那,让你身后那混蛋给我滚出来!”
墨剑随手一掷,直指对方咽喉。
站起那人惊恐大叫,眼见要命丧于此,墨剑忽然停滞在他面前。
一道戏谑声起:
“呐呐——我本来说只要再继续逼迫一番,她就会放弃申诉,承认罪行呢,没想到这么快就暴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