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宁集,同样也是政法委的干部。
此时,旁边又传来一个声音:“哎呀,两位领导呀,您二位就别假惺惺地谦虚啦!虽说您们工资不算太高,但好歹还有些灰色收入吧?哪像我们这些在基层摸爬滚打的小喽啰,连根毛都捞不着哟!”
说这话的是名叫赵有才的年轻人,他与侯金帅、宁集是同期考入公务员队伍的,只是被分配到了基层工作。
今天刚好来省城办事情,便凑巧约在了一起吃个饭。
听到这话,侯金帅气得差点跳起来,他瞪大了眼睛,赌咒发誓道:“有才啊,你可千万别乱说啊!老天在上,如果我真收过哪怕一分钱的灰色收入,现在立刻就让天雷滚滚把我给劈死!我跟你讲实话,我如今最大的心愿就是哪天能被调到基层去,哪怕让我当个小小的镇长也好啊!这省直机关的日子,我实在是受够了!”说完这番话,侯金帅满脸落寞,深深地叹了口气。
“哎呀呀,真是万万没想到啊!你们这些省直机关的领导干部,竟然过得这般凄惨!瞧瞧这寒酸样儿,今儿个这顿饭就由我来请了!毕竟我这次是出来公干出差的,等回单位去那费用自然可以走公费报销,这点小钱对咱来说根本不算事儿!”赵有才一边说着,一边豪爽地大手一挥,脸上满是同情之色。
宁集连忙摆了摆手,笑着回应道:“有才兄弟,你可别这么说,虽然看起来确实有些清苦,但一顿饭的开销我们还是承担得起的。再说了,咱们也不是完全没有别的福利,像逢年过节的时候,多多少少总会发些过节费之类的补贴。跟你们基层相比,可能确实要稍微好那么一丢丢罢了。但话说回来,咱们这种小角色拿到手的钱也是有限得很,如果真想让日子过得真正舒畅快活起来,怎么着也得混上个处级领导才成!”
这时,另一个叫侯金帅的人忍不住跟着发起牢骚来:“可不是嘛!要说这过节费,那可全凭人家省委办公厅一句话定夺。我可听说了,他们办公厅里的那些人分到的过节费可比咱们多多啦,几乎快要赶上咱们半年的工资喽!想想都觉得心里不平衡呐!”
“咱们政法委的地位可不低呀,就算省委办公厅负责管理这块工作,那也得划分出个高低主次来才行嘛,是不是这个理儿?”赵有才眨巴着眼睛,再次开口询问道。
“分个高低主次?哪能那么简单呐!人家省委办公厅那可称得上是‘东厂’一样的存在哟!咱政法委虽说听起来挺响亮的,还分管着公检法这些部门呢,但实际上,人家公检法各自都有着自成体系的运作模式。咱们政法委不过就是给提点儿建议而已啦,搁到你们基层或许还能吓唬吓唬人,可要是放到省委大院里头,也就那么一回事儿喽!”侯金帅撇撇嘴,一脸无奈地解释道。
赵有才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表示对这番话有所认同。
就在这时,只听见文涛轻声吩咐孙成虎:“去车里面把那两瓶茅台拿来,给那边几位小兄弟送过去。”孙成虎赶忙应了一声,转身朝着车子走去。
没一会儿功夫,他就抱着两瓶茅台酒回到了桌前,放到了旁边那几个年轻人坐着的桌上。
“哥几个,我和我哥真心实意地想跟你们交个朋友。”孙成虎满脸笑容说道,同时还用手朝着文涛所坐的方向指了指。
侯金帅、赵有才还有宁集听到这话,不约而同地顺着孙成虎手指的方向望了过去。
只见文涛正坐在那里,向着他们这边挥手打着招呼。
只见那几个人直勾勾地盯着桌子上摆放着的老茅子,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目光中闪烁着渴望的光芒。
侯金帅见状,喜笑颜开,连忙开口说道:“感谢两位兄弟!如果你们二位不嫌弃的话,不如咱们一起凑个桌儿!喝两杯!”
接着,侯金帅好奇地问道:“还不知兄弟如何称呼呢?”
“我姓周,刚到省委这边没多久。刚才无意间听到诸位兄弟正在谈论省委大院内的一些事儿,让我长了不少见识,所以特意送上这瓶酒,表示一下我的感激之情。”
文涛并没有直接说出自己的真实姓名,而是谎称姓周。
在省委大院里姓文的人本就不多,万一被这几个年轻人察觉出来,恐怕大家就凑不到一起去了。
不过,说自己姓周倒也算不上撒谎,因为他的本家确实姓周嘛!
侯金帅听了文涛的话,也大概清楚了这哥俩是什么人,省委大院各个单位的人员非常混乱,不少人都是从基层借过来帮工的,他们这群人在院里的时候,最喜欢的就是结交人脉。
如果能留在省委大院更好,如果留不下,多认识一些大院里的人,也算是个不错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