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也下雪了。
章掖一大早带着爱人和章子晋找到了陆家,风尘仆仆。
两口子一脸焦急,听说富林那边出了些问题,他们人脉广,听了小道消息,担心章芷兰在那边会出什么意外。
“这个孩子,就是太有自己的主见,那么偏远的地方,我和她爸爸当初是不同意她去的,明明家里帮她打点打点,她就可以不费力的进市电视台,可她性子倔,非要去什么偏远地区义演。”
章妈拉着夏卿卿念叨,“芷兰这个孩子,就是太正直了,被我和她爸爸保护的太好,没接触过社会的阴暗,做事情过于理想化,那么落后的地方,你说她都不和我们商量一下就去了,我和她爸爸还是从别人口中才知道。”
“卿卿,你说这可咋整。”
“婶子,您别担心,富林安全了,芷兰现在也安全,老师和同学们都在一起,等不下雪,他们就会返京,阿川和那边联系过了。”
章妈和章掖来就是这个原因,他们章家再有钱,买卖做的再大,政府里的事他们插不上手,陆怀川手眼通天,他们只能求到陆家。
好在夏卿卿和章芷兰亲密无间,夏卿卿一直惦记着章芷兰在富林的安全,陈星渊那边一有消息,立刻通知了她。
夏卿卿这才放心。
她本是想着章家不知道,干脆不告诉他们,免得他们看不到人跟着担心着急,没成想,章家倒是主动找上了门。
“那就好卿卿,那就好,芷兰有你这个朋友,是她的福气。”章掖两口子跟夏卿卿道谢,又是跟陆怀川道谢。
夏卿卿让他们别气,从抽屉里拿出之前夏卿卿从章子晋脖子里抓下的那个坠子,“婶子,这个还给子晋,夏夏不懂事,那天非要拿。”
章妈并没有接,她重新推回夏卿卿手里,“卿卿,这东西夏夏喜欢,咱们就留给她,往后我们一家要去M国,可能很长时间大家都见不到,夏夏这孩子我打心眼里稀罕,也没什么留给她的,万一以后她长大了,别忘了我们。”
这话不是套话,见过小夏夏的,没人不喜欢她。
洋娃娃似的,又爱笑,又会给人提供情绪价值,章妈心里其实还琢磨,这以后谁家有幸能娶到小夏夏,那得祖上三代积德。
想到这些,她扭头看了眼章子晋,要是这逆子再晚出生几年就好了。
和陆师结亲家,那得是多荣光的事。
章子晋和康康逗着夏夏和安安玩,陆怀川时不时往章子晋身上瞟,眼神不太高兴。
送走章家三口子,陆怀川抬手把夏卿卿拢进怀里,大衣把两人一起裹住,她只留一双亮晶晶的大眼睛,陆怀川心血来潮问她要不要去滑雪。
夏卿卿愣了愣,随后眉开眼笑的往他怀里钻,“不会可以滑吗?”
“有人肉垫子你怕什么,你男人还能让你摔着不成。”
夏医生学什么像什么,学什么都快,只是两人显然都高估了她对滑雪这件事的学习能力,更低估了滑雪的难度。
夏卿卿从入口摔到出口,陆怀川耐着性子教她。
他已经尽量守在她身边了,可她还是三步一小摔,五步一大摔,整个人最后和雪地融为一体,
倒是摔不疼,陆怀川实在忍不住,把男德抛到了九霄云外,站在夏卿卿安全范围内,后样子身子嘲笑他媳妇儿摔了个狗吃屎。
后来夏卿卿干脆死死搂着他的腰,周围和她一样的菜鸟比比皆是,此起彼伏的尖叫声和砸地声,夏卿卿恨不能整个人攀在陆怀川身上。
那种救命稻草的感觉,清晰的在她脑海里放大。
她是安全了,陆怀川难受,两人就那么严丝合缝贴在一起,来回晃动,偏偏怀里的人还格外不老实的扭动。
他大手又用力按了按她的腰肢,“夏卿卿,你再这么揉,信不信老子耍流氓?”
风太大,弱化了他的声音,夏卿卿双手紧紧抱着他,时间长了,好像也感受到了一些不同寻常的变化,她仰头看他的时候,没注意到前面摔倒的人。
脚底一个不稳,身子也往一边倒,她急的伸手乱抓,没留意,挨着手最近的地方,抓到了一个直直的凸起,陆怀川闷哼一声,脸色都变了。
“你真是个祖宗。”陆怀川干脆把她按倒,夏卿卿坐下来抱住他大腿,脸紧紧贴着他,果然高处不胜寒,人矮下来,舒服多了。
她头上飘满了雪花,陆怀川也是。
后半程,夏卿卿再也不站起来了,就那么贴着陆怀川,像长在他腿上的树袋熊一样,自己不滑,偏偏还要催着他滑。
典型的人菜瘾还大。
雪没有停的趋势,夏卿卿冻得鼻子通红,鼻涕泡都冒了出来,陆怀川一边嫌弃地用手给她捏掉,一边还双手捂着她的脸给她取暖,“没想到夏医生也有不擅长的东西。”
“小小滑雪,夏医生迟早征服它。”
陆怀川看她骄傲的模样没忍住笑,“就是,这世界上最厉害的男人夏医生都能征服,何况一个小小的滑雪呢,我信你。”
“不许盲目崇拜。”夏卿卿乐呵呵玩雪。
陆怀川弹她脑锛,低着头凑近她耳边低语了几句,夏卿卿脸唰一下红了,不知道是冻的还是羞的。
她顺手抄起一把雪藏在背后,撒娇看陆怀川,“阿川,你拉我起来。”
那把雪一点不少,全被塞进了陆怀川的衣裳里,他佯装生气地将夏卿卿横抱起来,“行,小娘们,老子今天让你喊天天不灵,喊地地不应。”
雪越来越大,夏卿卿在陆怀川怀里笑得花枝乱颤,铺天盖地的风霜,裹挟着两人的脸庞,白茫茫的旷野里,他们闹笑着,只看得到彼此。
夏卿卿和陆怀川手牵着手,雪地里的两排脚印。
一个又直又深。
一个歪歪扭扭。
两人从雪场出来,雪场的入口处站着一个身材婀娜的女人,看到他们二人,女人勾了勾唇,朝他们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