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见状,不知道为何心里像是松了口气,沉声道,“王青,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王青愣怔,事情有变,怎么会这样?他该如何应对,咬死不承认就对了,现在他就是王青,王员外的儿子。

    “回禀皇上,草民真的没有说谎,学生也不知道老师何时把里面的裙子换成了扇子,故意让学生以为里面还是裙子。”王青连忙道。

    没等皇上说话,江怀终于忍不住了,沉声质问,“说是裙子的人是你,说是换成扇子的人还是你,本官买的什么本官还没有你清楚吗?本官给妻子买东西还要问你一个男人的意见,你当本官是傻帽吗?你如此陷害本官,到底是何居心,从实招来。”

    “学生能有什么居心,学生就是……”

    江怀逮住机会就噼里啪啦说了一通,“你仔细看看吧,你口口声声说是碧绿色的裙子,你亲自为本官挑选的,你眼睛是瞎啊,连扇子和裙子都分不清楚,扇面上绣着一个女人,穿了条绿色的裙子,你说的是这个吧,要陷害本官也不知道打听清楚,本官到底买的是裙子还是扇子。”

    “写文章要讲究逻辑顺序才看得过眼,你说话难道就只会颠倒黑白吗?连话都不会说的人还会写文章吗?就算给你抄,你也抄全吗?”

    王青没想到江太傅如此厉害,一个字都答不上来,“就是你换的,这些银子是学生送给老师的,御林军可是从江府搜查出来的。”

    此话一出,明显有些尴尬了,御林军搜查江府是皇上任命的,算是突击搜查,他意思是江太傅有时间换扇子,没时间藏银子。

    就算江太傅要给夫人买情趣睡衣做生辰礼也是他的自由,也没必要问王青这个外面的男人,王青这样说可能是想表达他和老师关系好,然后才冒险偷试题卖给他,却弄巧成拙。

    原来江太傅一直把礼盒抱在怀时生怕被人看见是有意引导王青里的东西就是王青说的那件露骨的睡裙,谁也没有想到平时老老实实的一个教书先生江太傅竟狡猾如狐狸。

    可是为什么会变成扇子,只有江怀自己知道。

    明明已经证据确凿,现在王青的话却反而经不起推敲了,明显就是在诬陷江太傅。

    江怀又道,“现在本宫倒要问问你,你是如何把这箱银子放进我家里的,连裙子和扇子都没听清,到底是谁指使你诬陷本宫?”

    王青也圆不回这个谎,只得道:“试题就是老师给学生的,银子也是学生交给老师锁在库房的。”

    “你怎么知道本官把银子带回家会锁进库房?”江怀不依不饶。

    整个朝堂上鸦雀无声,所有人都盯着王青,气氛冷得降到了冰点以下,吓得他打了个寒战,脱口而出道,“刚才御林军说是从江府库房搜出来的。”

    江怀懒得和他再扯,跪在地上给皇帝行了礼,“臣再和这个草包拉扯下去,臣都快被他带成傻瓜了,请陛下、太子明断,臣的确不知道这箱银子怎么会在江家。”

    “大胆王青,胆敢在金銮殿上来诬陷江太傅。”谢觞一脚踢在王青的肩膀上,王青一声闷哼摔趴在地上。

    “草民没有诬陷,可能是草民记错了。”

    “记错了你还能清楚说出裙子上的图案是荷花的,你的这些说词都是谁教你说的,老实交代,孤可以饶你王氏九族不死,否则你王氏满门恐怕小命不保。”谢觞没想到江太傅还能这样反转,不过他真的买过情趣睡袍,所以才让人有了可乘之机吧!

    “一介商贾敢跑到金銮殿来栽赃嫁祸朝廷命官,谁给他的胆子,抓起来严刑拷打,他不可能不招认。”有官员道。

    “江太傅怎么可能收这种人做学生……”

    “江太傅在国子监教书育人二十多年,一直好评不断,也有不少考上的学子,都是靠自己的真才实学。”

    “江太傅是真正的为咱们大周朝培养国之栋梁,是真正清廉的好官。”

    大家也是会见风使舵的,把刚才说江家靠裙带关系上位的言论统统忘记了,只要江家不倒台,江凤华还是太子妃,就没有人敢议论江家。

    王青一时也愣住了,“真的是江太傅给草民的试题,有银子为证,装银子的箱子侧壁还有王字,是我家的标记。”现在他说什么都不会有人信了。

    商统领道,“下官已经检查了的确有王家标记,说明这个银子的确是从王家出来的,王青如果证明不了江太傅受贿贪污,那可就坐实了王家贿赂官员,也是罪不可赦。”

    此话一出,王青也还是不怕,甚至死咬着不松口,“学生真的是从江太傅那里得来的试题,就算杀了学生,学生也是这样说。”

    “他还如此嘴硬,看来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啊!”有官员道。

    “潘太傅和五城兵马司昨日在贡院门口抓捕了一群闹事的学子,臣想着可以提审他们,总能问出蛛丝马迹,查出事情真相,到时候任他如何狡辩,证据确凿,他也无从抵赖。”江锦炎也道。

    潘太傅道,“老臣已经审问过了,他们都是参考的学子,知道有人作弊考上了心生不满闹事。”

    “老臣有个疑虑,既然江太傅没有卖试题给他,他的试题又是从哪里得来的,他为什么要陷害江太傅?”潘太傅疑惑道。

    江锦炎道,“王青这种人不用重刑他是不会招的,我父亲从来没有教过他读书,也不是他老师,他为什么一口咬定是我父亲的学生,这点也很可疑。”

    苏德海见状,突然以内急为由走出了金銮殿,他的动作也没有逃过高位上的皇帝,皇帝也朝曹总管使了个眼色让他跟去瞧瞧。

    之后苏德海在宫中见了谁都没有逃过曹总管的眼睛,曹总管没有想到宫里四处都有苏家的眼线,他也知道苏将军主动联系的这个太监是谁,原来是他的竞争对手吴长寿。

    为了不打草惊蛇,曹公公没有凑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