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睡吧,我和王七约好了,下午得去一趟县衙。”谢慕白用力抱了沈婉一下,恋恋不舍地说,“如果想我,你随时可以过去。”
为了起兵一事,大反派可是操碎了心。
一连好几天,他都不曾睡过一个囫囵觉。
好不容易能抱着小女人躺上一会儿,却又不得不惦记着下午的事情。
沈婉脸一烫。
她伸出粉拳,轻轻捶了一下大反派的肩膀:“讨厌,谁想你了!”
沈婉当然想过去,只是不能。
如今战况超出了大反派的预期,他急需和王七、谢濂等商量个对策。
而自己对这些一窍不通,去了也帮不上什么忙。
与其如此,倒不如去医疗队那边。
只要多培养出几个优秀的护士,那无疑也是对他的一种帮助。
“真的没有?”谢慕白勾了勾唇,不怀好意地笑道,“难道你最近和素问混在一起,被他给迷了心智,连你男人都不想了?”
明明知道沈婉对别的男人没任何想法,可只要一想到素问的那点心思,他的心里就极不痛快。
还有那个秦楚。
说实话,那货年纪也不小了。
人长的可以,家世也不错,他怎么就不能老老实实娶个媳妇,没事儿别给别人的女人捎什么东西。
沈婉喜欢海鲜,谢慕白这个昏君便派暗卫从海边买了一车。
怎知自己买的前脚刚到,秦楚后脚又派商队送来一车。
不行,他得想个法子,尽快把秦楚的终身大事给解决了。
可惜李氏、染秋等都已是名花有主,一时间他还真找不出个合适的人选。
“是啊,我被他给迷了心智呢!”沈婉笑着捏了一下大反派那漂亮的鼻子,微微蹙眉,“不过说真的,素问给我的感觉很是奇怪。”
“老苗王说是他和花姨的私生子,可我总觉得一个乳母不可能生的出这么儒雅矜贵的儿子。”
“你说有没有可能是花姨在外面抱了个孩子,想借子上位?”
“而且我还在担心一件事,如果我们真和三皇子开战,花姨会不会利用素问向老苗王施压,让他不站在我们这一边?”
她是个军医,而且是个医术不错的战地军医。
可即便如此,也依旧治不好大反派喜欢泛酸吃醋的毛病。
没办法,她只能转移大反派的注意力。
虽然对素问没什么好感,可谢慕白却不得不承认,素问的身上的确隐隐透着几分贵气。
细想想,他似乎长的蛮像一个人的。
可那个人是谁,谢慕白一时间又想不起来。
“或许吧。”他想了想,淡淡地说,“至于施压一事,应该是你想多了。”
“老苗王只疼爱凌筱筱,对素问感情并不是很深。”
“更何况他这人吃软不吃硬,想威胁他,花姨绝对打错了算盘。”
见大反派终于把注意力给转移了,沈婉终于松了口气。
唉,这病娇美男可真是难哄!
“那就好。”她嫣然一笑,“对了,你不是急着去县衙吗?”
“正好我要去药铺,要不我们一起出发?”
今年开春时,沈婉本想重修县衙的。
可王七却觉得陈九老宅也不错,便拒绝了她的提议,只是在附近又重修了监狱。
别人不知道他的那点小心思,可沈婉却清楚的很。
他不是不喜欢新县衙,而是不喜欢那位置离药铺太远。
在陈九老宅多好啊,抽空他便可以从后门溜回家。
只要看一眼大妞娘母女俩,王七的心里就甜丝丝的。
谢慕白闻言,便点点头。
从郡主府到药铺并不算太远,素日里沈婉都是步行,丝毫没有半点郡主的架子。
可如今天气转凉了,大反派还是让黑鹰预备了马车。
“你靠着我休息一会儿吧。”沈婉抬眼向谢慕白看去。
虽然他什么都不说,但她却清楚地知道,他一定很累,眼底那泛青的黑眼圈便是最好的证据。
谢慕白没有拒绝。
他将头靠在沈婉肩膀上,轻轻阖上双眼。
即便什么都不说,只要她在身边,他的心就格外的踏实。
很快,马车便到了县衙门口。
刚掀开悬在车上的布帘,却见素问背着个药箱缓缓走来。
“你去哪儿?”沈婉笑着问。
素问笑道:“冯三的手受伤了,我过来给他看看。”
谢慕白太冷,王七嘴太毒,赫连长君是压根就没个正形。
相比之下,衙门里的官差们还是比较喜欢素问。
他性情温和,待人有礼,所以有什么事儿都喜欢找他。
听到说话声,谢慕白也睁开了眼睛,目光比车外的瑟瑟秋风还要阴凉上几分。
素问知道这货喜欢拈酸吃醋,只是冲他施了一礼,便飘然离去。
“我也下车吧。”虽然对大反派冷漠的态度有些不满,可沈婉也没再说什么,“反正我没几步路也到了。”
说什么呢?
大反派就这性子,想改也改不了。
更何况他如今压力太大,她也不想和他吵。
听了这话,谢慕白便扶着沈婉下了车:“你从县衙后门走吧,不必绕路。”
沈婉也没拒绝。
不过从县衙借个路,相信王七也不会在意的。
“那人是谁?”
突然,身后传来一个苍老的男声。
回头一看,却见一身戎装的谢濂脸色煞白,正死死地盯着素问那纤瘦颀长的背影。
“他是老苗王的关门弟子。”沈婉有些诧异,但还是介绍道,“大家都称他素问公子。”
老苗王的关门弟子?
“奇怪,怎么这么像?”谢濂微微皱眉,自言自语地说。
谢慕白目光一紧。
他沉着脸,不动声色地问:“我也觉得此人好生面熟,可一时间却想不起来,不知道高参军觉得他像谁?”
“我觉得他眉宇间和愉妃如出一辙。”谢濂犹豫了一下,还是如实说道。
如今的他已经恢复了全部记忆,对宫里的人和事也都记得一清二楚。
当然,其中也包括愉妃。
愉妃并不受宠,如果不是因为三皇子有出息,在宫里她几乎就是小透明般的存在。
可即便再透明,她也是高高在上的皇妃。
每到逢年过节时,愉妃还是会随同其他嫔妃一同出来接受朝臣们的拜贺。
谢濂是个粗人,对宫里的这些女人并不留意。
后来还是因为三皇子的崛起,他才多打量了这女人几眼。
一听这话,沈婉和谢慕白下意识地对视一眼。
突然,脑海中掠过一个可怕的想法。
或许,素问才是真正的三皇子!
想到这儿,沈婉不由的打了个冷战。
“你们怎么了?”见他们脸色不好,谢濂连忙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