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长君,你疯了吗?”沈婉目光一紧,厉声喝道。
赫连长君阴沉着脸,眼睛红的几乎能滴的出血来。
“沈婉,我不想伤害你,你走开!”他握紧了手中的长剑,咬牙切齿地说,“这是我和谢慕白之间的恩怨!”
沈婉听了,不禁一头雾水。
虽说这两人平时不大对付,但貌似也没什么深仇大恨。
如果非得说有,那也应该是谢慕白恨赫连姐弟才对,毕竟当初赫连家那事做的太不地道。
“如果你不说清楚原因,我是不会让开的!”她沉着脸,目光无比坚定。
谢慕白是她的男人。
谁想伤害他,也得先问问自己是否同意。
当然,其中也包括赫连长君。
她坚信就算是大反派真的做了些什么,那也一定是有原因的。
赫连长君闻言,脸色越发的难看了起来。
“这可得问问你家那个病娇世子爷了!”他咬着牙,阴恻恻地冷笑道,“你问问他,我姐姐那怪病是怎么来的?”
怪病?
沈婉越听越糊涂。
自从动手疏通道路开始,她就没见过赫连璧君出门。
当时她也没往心里去,毕竟那女人一向孤傲的很,素日里也极少和人来往,原来竟是生病了。
“既然她生病了,那你为什么不找我?”她不解地问。
赫连长君冷笑道:“那病难于启齿,我姐姐竟然一直强忍着没说。”
“如果不是今天她痛的晕死过去,或许这件事到现在也不会有人知道!”
“谢慕白,有种的话你就出来,躲在女人身后算什么男人!”
说到这儿,他直接挥起了手中的长剑。
在他心里,赫连璧君有着极为重要的位置。
前世的赫连长君是独生子,根本体会不到什么是手足情深。
自从到了这里后,是赫连璧君让他第一次知道了什么叫做血肉至亲,什么叫做血浓于水。
谢慕白冷冷一笑,缓缓走到沈婉身前。
赫连长君身手是不错,可还没强悍到可以让他放在心上。
“你姐姐告诉你说是我动的手脚,那她有没有说我为什么要那么做?”他冷笑着,声音冷的没有一丝丝温度。
赫连长君这人就是属爆竹的,哪里知道原因啊。
在得知是这病娇世子动的手脚时,他当时就气炸了。
他甚至都没细听赫连璧君后面的话,直接拎了把长剑便冲到城门前。
如果不把谢慕白这混蛋给立刻砍了,他这口恶气无论如何也咽不下去的。
“还能有什么原因!”他梗着脖子,有些气势不足地吼道,“肯定是因为你爹的事,你怀恨在心,所以才用这种下作的手段!”
这话说的,连他自己都有些不信。
这事大家早就知道了,可谢慕白却并没有因此对赫连璧君下手。
事情过去这么久,他自然更不可能再翻旧账了。
“到底是什么事?”沈婉也有些好奇了。
谢慕白收起了脸上的笑意,目光凌厉的可怕:“‘褚卫’受伤不是意外。”
轻飘飘一句话,却如一个晴天霹雳般在头顶炸响。
沈婉听了,惊的半晌都没回过神来。
怎么会这样?
“褚卫”和赫连家关系密切,赫连璧君更是握有他走私货物的证据,按理说她不应该下此毒手的。
难道说她想杀的并不是“褚卫”,而是王七?
“胡说八道!”赫连长君一听,立刻急了眼,“你哪怕说我姐去勾引男人我都可能信,但我绝对不相信她会去杀褚卫!”
这话若让赫连璧君听到,肯定会揍的他满地找牙。
她勾引男人?
呵呵,这世上能让她看上的男人并不多。
即便面对深爱的谢濂,她也不曾用过那些狐媚手段。
听到有人吵架,看守城门的守卫们走了过来。
谢慕白是个孤傲之人,他根本不屑于在众目睽睽之下吵架。
“你还是回去问问你姐姐吧。”他冷冷一笑,字里行间皆是不屑的意味,“麻烦转告你姐一声,别把所有人都当成傻子。”
“她自为聪明绝顶,却不知天网恢恢,疏而不漏。”
“她得感谢‘褚卫’没事,如果‘褚卫’有个什么三长两短,现在的她就不仅仅是那难以启齿的毛病了,信不信我会让她死的很惨!”
话音未落,谢慕白便拥着沈婉转身离去。
看着他们渐渐远去的背影,赫连长君不禁愣住了。
难道那病娇世子说的都是真的,姐姐真的要杀褚卫?
可这是为什么呢?
“你说这是为什么?”此时,沈婉也向大反派发出了灵魂拷问。
这个问题,她百思不得其解。
谢慕白拥着怀里的小女人,淡淡地说:“因为她不想离开。”
不想离开?
沈婉听了,不禁恍然大悟。
可是她心里还是有些不解:“如果她舍不得爹的话,完全可以主动去追啊。”
俗话说的好,男追女,隔座山;女追男,隔层纱。
况且谢濂本就对赫连璧君心存愧疚,如果她肯主动出击的话,或许两人还会有机会的。
“赫连璧君是谁?”谢慕白挑了挑眉,轻蔑一笑,“在她眼里,自尊绝对比性命还重要。”
“她以为杀了‘褚卫’,疏通道路的事情就会暂且搁浅,她就可以继续留在兰阳城。”
“可即便‘褚卫’死了,这事顶多再拖一两个月,州府那边也会派人来的,只是不知道到那时她又会害谁。”
州府的官员虽听从于三皇子,可三皇子也不敢把这事闹太大,毕竟这可是关系着一城百姓们的性命。
年前可以用有雪危险一事推脱,可如今春暖花开,冰雪融化,就算半点理由他们也找不到了。
对于这一点,赫连璧君也考虑到了。
可她还是不死心。
只要还有一线希望,她就不想放弃。
这段时间来,谢濂对她的态度明显好转了,甚至还抱了她一次。
但也仅仅是好转,即便沈婉等开始动手疏通道路,他也依旧没有要挽留的意思。
于是,赫连璧君急了。
思来想去,她便决定在暗中动手脚。
而“褚卫”,就不幸成了她的牺牲品。
在做这事时,赫连璧君甚至还在自我安慰着。
她没错!
这“褚卫”品行不端,和番邦又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杀了他,也算是替谢濂除了一害。
“你早就知道这件事了?”沈婉眨巴着水汪汪的大眼睛,问。
谢慕白点点头。
没错,他早就知道了,所以才会对赫连璧君下手。
如果不是看在谢濂的面子上,此时的那朵草原玫瑰恐怕已经枯萎凋零了。
沈婉撅起小嘴,故意装出一副生气的模样:“那你为什么不告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