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那五千两银票,谢慕白笑着问:“你准备大批量生产吗?”
沈婉摇摇头。
俗话说的好,物以稀为贵。
如果这玻璃碗多了,价格自然也就下去了。
她只要偶尔做上几个不同类型的玻璃器皿,那价格就永远也不会降下去。
“你可真是个鬼灵精。”谢慕白会意,笑着捏了一下她那小巧的鼻尖,“再告诉你一个消息。”
“自从那玻璃器皿卖到番邦后,三皇子便派了大量人手去了那边。”
“而且我已经放出风声了,相信他很快就会认为,另一个穿越者就在那里。”
小女人虽未直说,但他却清楚地知道她在担心些什么。
一山不容二虎。
如果被三皇子发现沈婉的真实身份,她很可能有性命之忧。
如今三皇子的目标转移到了番邦,相信他们暂时可以过段安稳日子了。
“怪不得老太傅说你是小狐狸呢。”沈婉笑着说,“不过现在三皇子可有的忙了。”
番邦极大,而且牧民们流动性特别强。
再加上又不在大魏地盘,三皇子想查出点什么头绪来怕是难于登天了。
“忙才好呢。”谢慕白微微一笑,如墨的眼底赫然泛起一层薄薄的冰花,“他不忙起来,肯定又要作妖了。”
他没撒谎。
三皇子的确就是这种人。
自从服了从沈婉处买的药后,他是夜夜笙歌,每天晚上都要换不同的少女侍寝。
后来独狼失踪了,三皇子怕出事,便想收敛一点。
可那颗聪明的大脑却无法左右自己的身体,他还是疯狂地想要女人。
仿佛只要没有女人,他就会血管爆裂而死一般。
无奈之下,三皇子便命人买了几个年轻貌美的丫头。
虽然不能夜夜做新郎,但至少可以排解一下内心的欲望。
他并不知道,自己的身体正以这种极度放纵的方式在一点点彻底掏空。
如今又听闻那气运之子在番邦出现,这更让他慌了神。
自从镇国公死了后,番邦的军事优势就越来越明显了。
尤其他们家那个右贤王,他骁勇善战,用兵如神。
如果那气运之子选择了支持他,那自己以后岂不是会很惨?
想到这儿,三皇子越发的烦躁了起来。
他这边日子不好过,但沈婉的小日子却过的极为清闲。
她每天不是研究玻璃制品,就是歪在谢慕白身上闭目养神。
“上次那个户传话过来了。”谢慕白淡淡地说,“他说你有多少玻璃碗就要多少。”
沈婉闭着眼睛,没好气地说:“不卖!”
好烦。
都说了一个月只卖一只碗,那户听不懂人话吗?
谢慕白微微一笑,如墨的眼底掠过一抹不易察觉的寒意:“这话我已经说过了。”
“见生意没谈成,她竟然派出人来,寻着线索找到兰阳城了。”
原以为一切做的天衣无缝,想不到对方竟如此厉害,竟然还能查到兰阳城来。
看来,自己得再做点什么了。
沈婉打了个激灵,立刻直起身体。
“她查出什么了吗?”她瞪大眼睛,一脸不安的向谢慕白看去。
谢慕白笑了笑,伸手揉了揉她的小脑袋:“放心吧,有我在呢。”
听了这话,沈婉悬着的一颗心才勉强放下。
突然,窗外传来一阵凌乱的马蹄声。
兰阳城实在是太穷了。
放眼整个兰阳城,有马车的家庭压根就没几家,就连县衙也仅有一辆老掉牙的马车。
沈婉心微微一滞。
她立刻冲到窗前,一把打开窗户,这才看到一支番邦商队正缓缓向前走去。
为首的是个五十多岁的老者,虽然身上的衣服有些破旧,但却依旧无法掩饰住那股与生俱来的高贵清华。
难道说,他就是那番邦户派过来的?
“披上衣服,冷。”这时,谢慕白走上前来。
他微微一笑,耐心的替她披好氅衣。
沈婉并没有道谢,只是指着那老者说:“你看那个人,他好像挺不简单的。”
谢慕白听了,这才顺着她的指的方向看去。
在看清楚老者面容后,他脸上的血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消失殆尽,眼底满满的都是震惊的神色。
“你认识他?”沈婉有些诧异。
大反派说过,这还是他第一次离开京城。
按理说,他不应该认识这老者的。
谢慕白颀长的身体剧烈地颤抖着,声音更是沙哑的厉害:“他……他是我爹!”
一听这话,沈婉惊的半晌都没回过神来。
镇国公不是已经血染沙场了吗,他怎么还能活生生地站在这里?
谢三郎是诈死,难道堂堂镇国公亦是如此?
不,这绝对不可能的!
镇国公可是顶天立地的大英雄,他应该不屑于做这种事。
大反派一定是认错人了。
天底下那么多人,有一两个长的像也不是什么怪事。
还没等她回过神来,谢慕白就如一道白色的闪电般冲到了大街上。
怕他出事,沈婉也连忙跟了过去。
“这位公子,你为何要拦着老夫的路?”老者坐在半旧的马车上,面露不悦之意。
看着那冷漠疏离的目光,谢慕白不由的心中一痛。
他强忍着内心的悲痛,不动声色地问:“这位老板,我们之前见过的,难道你不记得了吗?”
老者听了,这才多看了眼前这年轻人几眼。
奇怪,他们俩个长的怎么那么像呢?
“夫君,怎么不走了呢?”
突然,马车里传来一个媚媚的女声。
沈婉微微皱眉。
这声音似乎有些耳熟。
疑惑中,只见半旧的棉帘被徐徐掀开,露出一张艳若桃李的俏脸。
一看那张脸,谢慕白和沈婉惊呆了。
车里坐的不是别人,就是那个调戏谢慕白的小寡妇!
看到他们后,小寡妇也微微一愣。
不过,她还是很快便装出一副不认识的模样。
“夫君,这两人是谁?”她捏着嗓子,媚媚地笑道。
老者摇摇头。
虽然有很多事情都不大记得了,但在看到眼前那个年轻人时,他的心脏还是隐隐作痛。
可他却非常确定,自己并不认识这个年轻人。
他的家在番邦,在那片辽阔的大草原上。
而自己又没儿子,身边唯有一妻一妾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