绘冬红唇微勾,清丽的脸庞上泛起一抹嘲讽的笑容:“不盯着点,你是想让那女人登堂入室?”
谢慕白长那么好看,别说那女人了,就连她自己都有些把持不住。
如果再说几句好话,那女人还真有可能被哄回来的。
老家丁听了,微微叹了口气:“姑娘,我劝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
“就算没了沈婉,以你的出身,世子爷也绝对不会扶你为正房的。”
如今谢家虽落魄了,可以谢慕白的身份相貌,想娶个官宦人家的千金小姐还是不成问题的。
而绘冬只不过是婢女出身,想扶正是万万不可能的。
别说她了,就连周姨娘当初那么受宠,国公爷也没动过把她扶正的念头。
妻就是妻,妾就是妾。
“我也没想过要做什么正房。”绘冬盯着那跳跃的烛火,幽幽地说,“其实能做个姨娘也很不错的,想当初周姨娘不就是以姨娘的身份掌国公府中馈吗?”
“可现在世子爷心里眼里只有那女人,如果她真进了门,那谢家后宅还有我什么事儿吗?”
想想沈婉那张明艳的脸庞,老家丁觉得这话还真有几分道理。
的确。
谢慕白对绘冬本来就没意思,如果沈婉一进门,绘冬那争荣夸耀的美梦就要化为泡影了。
两人聊的正起劲,却并不知道此时沈婉就在现场。
她把凌筱筱甩开后便进了空间,悄悄回到了庄子。
对大反派,她还是非常信任的。
这一路两人同床共枕,好几次都差点擦枪走火,可关键时刻他还是忍住了。
她不信,区区几杯酒就能让大反派迷失心性。
果然,这绘冬有问题。
“行了,你退下吧。”见老家丁还站在那儿,绘冬有些不耐烦地说,“等世子爷回来记得通知我一声。”
老家丁点点头,这才毕恭毕敬地退下。
沈婉看了,不禁暗暗称奇。
奇怪,一个通房丫头而已,这老家丁为什么对她这么恭敬?
就算肚子里怀着孩子,可那毕竟也不过是个庶子。
在豪门里,庶子的地位很低的。
就像周姨娘的几个儿子,即便他们都年长于谢慕白,也依旧没有袭爵的资格。
老家丁退下后,绘冬便漫不经心地拿起一个尚未绣完的婴儿肚兜。
她看了一眼,便随手扔在地上,并用力踩了几脚。
那恶毒的目光,就连沈婉看了都不寒而栗。
正常来说,哪个当娘的不疼自己的孩子?
当然,除非她讨厌孩子的爹。
可绘冬讨厌大反派吗?
沈婉不知道。
她想了想,便打开了了B超机。
不过刚看了一眼,她脸色就变了。
原以为是假孕,可B超图却清楚地告诉她,绘冬的确怀孕了,而且还怀的是对龙凤胎!
算算月份,的确和绘冬所说的时间的确相符。
难道,这真是大反派的孩子?
不,这绝对不可能的!
她想了想,便悄悄取出针筒。
只需要一点羊水,就足以证明大反派的清白。
突然,半旧的雕花木门被打开,瑟瑟北风夹杂着鹅毛大雪袭卷了整个房间。
绘冬穿的单薄,不由的打了个冷战。
抬眼看去,只见谢慕白披着一身雪花赫然站在门口。
他阴沉着脸,眼底赫然布满了如蜘蛛网般密密麻麻的猩红血丝。
“世子爷,您回来了?”绘冬连忙迎上前,急切地问,“少夫人呢,她有没有回来?”
她一边说着,一边装模作样的往外看。
谢慕白并没有看她一眼,只是冷冷地说:“她不会回来了。”
“是因为我的缘故吗?”绘冬心中窃喜,却装出一副急切的模样,“如果是,我真的可以离开的!”
谢慕白摇摇头。
“是我对不住她。”他脸色煞白,声音阴冷的可怕,“我走了,以后你们母子就住在这庄子吧。”
话音未落,他便木然转身。
绘冬一看,急的连忙挡住去路:“世子爷,我当真就那么让你讨厌吗?”
“就算是,可孩子是无辜的!”
“我知道,我不如少夫人漂亮,也没她有本事,可你就不能看在孩子的面子上留下来吗?”
沈婉听了,不禁有些想笑。
这女人前一秒还说可以离开呢,可下一刻就想把大反派给留下了。
傻子都看的出来,她想独霸谢慕白。
可她为什么要这么做,她到底又有什么图谋?
“既然知道我讨厌你,你又何必留我呢?”谢慕白冷冷地说。
论杀人诛心,没人比大反派更残忍了。
显然,他压根没打算给绘冬留半分情面。
一听这话,绘冬惊的半晌都没回过神来。
她都怀孕了,他都不能说几句好听的吗?
“你……你真的一点都不在乎这个孩子?”她白着脸,不死心地问。
谢慕白闻言,阴恻恻地冷笑了起来:“难不成你还想用这个孩子来留住我?”
“绘冬,你早就知道的,我是个冷血冷心的人。”
“一个庶子而已,难道你还希望我能多用心?”
绘冬仿佛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脸色陡然一变。
怎么会这样?
这世上怎么会有如此冷漠绝决之人?
“如果是少夫人怀的孩子,您也会如此吗?”绘冬凄然一笑,含泪向他看去。
谢慕白脸一阴,目光阴冷的可怕:“你还配和她比?”
“绘冬,你要明白自己的身份!”
“你要明白,通房丫头也是丫头!”
话音未落,他便决然离去。
看着他那渐渐消失在风雪中的背影,绘冬眼睛红的几乎能滴出血。
她咬着牙,恶狠狠地骂道:“行,谢慕白,你够狠!”
“我倒想看看,孩子生出来后你还能不认!”
看着她这副恶毒的嘴脸,沈婉不由的怒火中烧。
她一咬牙,高高地举起出针筒,恶狠狠的向绘冬高高隆起的腹部刺去。
可恶!
敢肖想自己的大反派,可真是找死!
如果不是怕暴露,她真想好好把这女人给揍上一顿。
绘冬吃了一痛。
“谁?”她捂着腹部,紧张地四处张望着。
可身后却空荡荡的,唯有那漫天飞舞的雪花。
她红着眼睛,顺手从墙角拿起一根棍子,一步步向前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