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这话,沈婉直接笑出声来。
“你现在才想起来问啊!”她一边笑着,一边将脸上的人皮面具揭了下来,“我叫沈婉,估计你也听说过,就是京城里那个有名的恶毒庶女。”
看着眼前那张绝美的脸庞,凌筱筱诧异地瞪大眼睛:“这怎么可能?”
“人人都说那沈婉脸比盆还大,青面獠牙的,又怎么会是你?”
如果京城的丑女都长这样,那自己去了岂不是就成了妖怪?
沈婉将面具还给黑鹰,笑着说:“这有什么不可能,我那是中毒了呗。”
凌筱筱恍然大悟。
猛然间,她看到了谢慕白那张阴沉的脸。
她下意识的往沈婉身边凑了凑,神神秘秘地问:“这男人是你抢来的?”
在大魏,原主的名声早已是臭的一塌糊涂。
尤其是她好色一事,更是在有心之人的添油加醋下传的沸沸扬扬。
沈婉看了大反派一眼,笑着说:“算是吧。”
怎么不算呢?
沈嫣的未婚夫成了自己的男人,不是抢的又是什么?
凌筱筱一听,惊的半晌都没回过神来。
“姐姐,你好厉害啊!”她眨巴着水汪汪的大眼睛,佩服的五体投地,“不过那镇国公世子怎么办?”
“听说你早就把他给吃干抹净了,你不想负责?”
沈婉正拿起竹筒喝水。
一听这话,她呛的重重地咳嗽了起来。
谢慕白倒是一脸淡定。
他取出丝帕,轻轻地替她擦拭着嘴角的水珠。
“我就是镇国公世子。”他淡淡地说。
凌筱筱听了,强烈的八卦之魂熊熊燃烧了起来:“既然你是被迫的,为什么还要对姐姐这么好?”
“谁说我是被迫的?”谢慕白并不看她一眼。
他竟不是被迫的?
也就是说,传言有误?
见这丫头这么喜欢打听别人隐私,黑鹰一脸嫌弃地瞟了她一眼。
一看这黑脸汉竟敢瞟自己,凌筱筱毫不气地瞪了回去。
瞧这两人互相看对方不顺眼,沈婉和谢慕白也不禁有些无语。
算了,就当不知道吧。
反正这儿离苗疆也不算远,再坚持几天就行了。
“对了,你怎么知道那大汉是我师叔的儿子?”凌筱筱好奇的向沈婉看去。
沈婉懒得解释太多,笑道:“我也是道听途说的。”
“对了,大家都休息的差不多了吧?”
“麻烦你把这些姑娘身上的盅毒给解了,趁天黑前送她们回家。”
听了这话,凌筱筱连忙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瓶。
她倒出几粒药,依次给几个姑娘服下。
很快,一只只黑色的盅虫便从她们的嘴里爬了出来。
有了人血的滋养,才短短几天时间,那盅虫已经长的有核桃那么大了。
黑鹰看了,直接抽出长刀。
手起刀落,那一只只盅虫便被砍成了碎屑。
“你傻啊!”凌筱筱一看,气的直接骂道,“这个得用火烧的,否则它的卵还会繁衍出无数小盅虫的。”
她一边骂着,一边用火将那些碎屑烧掉。
黑鹰翻了个白眼。
还不知道谁傻呢,反正自己是不会随意上陌生人的车的。
很快,那些姑娘们渐渐清醒过来。
一看到眼前站着几个陌生人,她们吓的抱成一团,一脸惊恐的向沈婉等看去。
“你们别怕,坏人已经被我们给赶走了。”沈婉温和地说,“你们住哪里,我这就送你们回家。”
大约是她目光太过真诚的缘故,其中一个年纪稍大点的姑娘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我们几个都是附近牛家村的。”
牛家村离这里不远,仅有几里路。
很快,一行人在天黑前便赶到了牛家村。
刚进村,便看到几个村民正坐在村口闲聊。
一看到那几个姑娘回来,他们仿佛见了鬼似的,撒腿就跑。
“他们这是怎么了?”沈婉有些诧异。
疑惑中,村长浩浩荡荡地带着一大群人来了。
“爹!”年纪最大那姑娘一看,立刻哭着冲了过去。
村长脸一黑,厉声喝道:“我不是你爹,我没有你这种不知廉耻的女儿!”
“我问你,这几天你去哪里了?”
那姑娘张了张嘴,却不知该如何开口。
沈婉刚想开口,凌筱筱却抢先说:“她遇到坏人了!”
“你这人也真是的,女儿失踪了也不报官更不去找,如今好不容易才回来你竟然还有脸指责她!”
一听这话,村长脸色陡然一变。
“既然如此,那你们都不必回来了。”他阴着脸,冷眼向那几个姑娘看去。
“为什么?”沈婉有些不解。
村长久久地盯了那几个姑娘一会儿,冷冷地说:“名节都没了,她们还配活在世上吗?”
这话一出,几个姑娘嘤嘤地哭了起来。
虽说养盅得处子之身,可这些日子她们也没少被那大汉占便宜。
沈婉见状,立刻恼了。
“你什么意思?”她一个箭步冲上前,厉声质问道,“难道在你心里,所谓的名节比女儿的性命还重要?”
“没错。”村长也没否认,“这是我们牛家村上百年来的规矩。”
一个肥头大耳的少年站在他身边,瓮声瓮气地说:“是啊!如果姐姐执意留下,那也只能浸猪笼了。”
浸猪笼?
一听这话,沈婉肺差点没气炸了。
她撸起衣袖,刚想动手,却见一妇人哭着冲上前来。
“这可是你亲生女儿啊,你竟那么狠心要把她赶走?”她流着泪,冲村长质问道,“一姑娘家流落在外,你让她怎么活?”
听了这话,其余几个姑娘的父母目光也微微一动。
“你们懂什么?”村长黑着脸,厉声骂道,“我只问你一句,若把她留在村里,二牛的婚事怎么办。”
“这七里八乡的,哪家肯把自家女儿嫁到一个坏了名声的人家?”
小胖一听,也恼了。
“娘,你心里是不是只有姐姐,就不管我的死活了?”他白着脸,厉声质问道,“如果搅黄了我的婚事,对你又有什么好处?”
妇人无言以对。
她流着泪,哭着向女儿看去:“你说你的命怎么就这么苦呢?”
“是啊,不是我们心狠,只是你们的兄弟怎么办呢?”其余几户人家听了,也开始抹着泪向自家女儿看去。
见这群人如此愚蠢自私,沈婉气的眼睛都红了。
她刚想发作,却被谢慕白拽住:“就算勉强留下,你觉得这些人会善待她们吗?”
听了这话,沈婉这才作罢。
她想了想,抬眼向村长看去:“既然你不要她们了,那我可以带走吗?”
“随你。”村长冷冷地说。
沈婉听了,便转身向那些姑娘看去:“我在兰阳的府邸正好没人,如果你们不嫌弃那是苦寒之地就跟我过去吧。”
“我是郎中,到那儿后可以教给你们医术。”
“学点本事在身,日后不管发生什么也不至于饿死。”
一听这话,几个姑娘连忙点头。
兰阳虽是苦寒之地,可总比她们无处栖身要好的多。
“行,那就这样定了。”沈冷笑着向村长看去,“不过提前说好了,以后你可别求着让她们回去。”
“这是自然。”村长不以为然。
不过几个姑娘而已,他堂堂一村之长又怎么会去求她们,他巴不得她们永远不回来呢。
沈婉一挥小手,冲那些姑娘大声喊道:“我们走!”
就在挥手的一刹那,一缕淡淡的白烟从袖口流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