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了,二宝也发疯了!”门外,传来了李氏惊恐的声音。
沈婉一听,立刻扔下包子便往外跑。
刚进房间,只见二宝脸色铁青,发疯似的将大宝摁在地上猛揍。
虽然人高马大,可在情绪失控的二宝面前,大宝却如一只受了惊吓的小鹌鹑,丝毫没有还手的力气。
沈婉立刻冲上前,替二宝扎了几针。
扎针后,二宝渐渐平静了下来,一脸疲惫地躺在地上。
“我真不知道他也喝水了。”李氏红着眼睛把他抱到床上,哽咽地说,“都怪我不好,是我没看好孩子。”
这一路的相互扶持,李氏早已将二宝视为己出,她对他的关心丝毫不逊于钱氏。
“不怪四婶。”二宝哑着嗓子,眨巴着水汪汪的大眼睛向沈婉看去,“是我不好,我没告诉四婶。”
“少夫人,我会不会有事?”
沈婉微微皱眉。
何止是有事啊,这事大了去呢。
这毒素会侵入大脑,让人失去理智并产生暴力倾向。
时间久了,人就会变成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我会尽力的。”她想了想,从怀里掏出一瓶药递给李氏,“这药有镇静作用,如果二宝实在忍不住你给喂一粒。”
“我先回去了,有事找我。”
李氏接过,连忙点头。
“少夫人!”见沈婉要走,二宝眼睛滴溜溜一转,奶声奶气地问,“我能喊你五婶吗?”
看着那黑漆漆的大眼睛,沈婉又岂会不明白这孩子在想些什么。
显然,他怕自己不给他治。
“当然可以。”沈婉笑着说,“不过五婶只喜欢善良的孩子,二宝以后能做到吗?”
二宝一听,立刻鸡啄米似的点着头。
大宝听了,眼底却掠过一抹恶毒的神色。
这女人什么意思,她只喜欢善良的?
也就是说自己不是善良的孩子,那杀人犯的儿子才是?
他不知道,这极其细微的神情却丝毫不差的落在谢慕白眼底。
见二宝情绪稳定了,沈婉和谢慕白这才回到房间。
回屋后,沈婉立刻写了封信。
第二天傍晚,她便收到了老谷主的回信及几种草药。
不过最关键的极品天山雪莲他手里并没有,只能去那些大户人家寻找。
可这小县城极偏极穷,想在这儿找是不可能的了。
“我们去贺州吧。”谢慕白想了想,说。
贺州极为富庶,但却是三皇子的地盘,也是宝通钱庄总部所在地。
一听要去贺州,沈婉自然不会拒绝。
一来为了救人,二来也可以发笔财。
两人商量了一下,便向胡大海辞行。
“不行,你们两个去太危险了。”胡大海一听,断然拒绝,“我还是派官差去吧。”
“那雪莲极为名贵,如果药店以次充好,他们能分得清吗?”沈婉摇摇头,断然拒绝,“而且现在这里乱成一团,他们得留下来帮你。”
“万一被有心之人钻了空子,那可就糟了。”
“我给你留点药,如果有人再发狂便喂上一粒。”
“你放心,这毒要不了命的,只要看好他们就行了。”
胡大海无言以对。
别说以次充好了,就算药店拿个假药出来,他手下这些弟兄们也未必能分辨的出来。
他想了想,便点点头。
只不过那天山雪莲极为名贵,这次怕又是得这小女人自掏腰包了。
不是他不想掏钱,只是狗皇帝穷的叮当响,拨给流犯的费用更是低的没眼看。
“那你们小心点。”除了叮嘱,胡大海也做不了什么。
沈婉笑道:“放心吧,有我在呢。”
为了赶时间,他们也没顾得上休息便连夜出发。
谢慕白拄着拐上了车,双手握住了缰绳。
沈婉也没气,直接跳上了马车,毕竟有男人宠着也是件极其幸福的事。
很快,马车便踏着月色驶出了县城。
“其实我一个人去也是可以的。”沈婉趴在他肩膀上,笑着说。
谢慕白淡淡一笑:“可我知道宝通钱庄的地下钱库在哪里。”
“那我用瞬间位移!”一听这话,沈婉狗眼“腾”一下子亮了。
只要能用瞬间位移,她绝对不多走一步,尤其又有那么一个大宝藏在等着她。
谢慕白微微蹙眉:“贺州是军事重地,我想亲自走一下这段路。”
他对大魏各地地形的了解,大都来自暗卫们送来的地图。
可对于这种军事重地,他还是想亲眼看看。
这个理由,沈婉没办法拒绝。
反正她留下了药,那些流犯们暂时也不会有问题,某人想看就看呗。
突然,一道黑影闪过。
沈婉心中一紧。
她迅速取出银针,却被谢慕白制止:“这是我的人,他叫黑鹰。”
黑鹰走上前,毕恭毕敬的在马车前跪下。
“少主,还是奴才来赶车吧。”他微微低头,朗声道。
谢慕白也没拒绝,便让出位置,和沈婉并肩坐在一起。
“可我们现在这个样子,一定会被三皇子的人跟踪的。”沈婉想了想,说。
大反派和原主这张脸长的太招蜂引蝶了,不管去哪儿都会成为绝对的焦点。
顶着这两张脸在贺州出现,分明是直接给三皇子发定位。
黑衣人并没有说话,从怀里掏出两张人皮面具递了过去。
谢慕白接过,小心翼翼的替沈婉戴上。
一照镜子,镜里赫然出现了一个极为清秀淡雅的少女,淡到仿佛一条热毛巾就能把五官给抹掉一般。
伸手摸去,竟和真正的皮肤并没任何差别。
“好神奇啊!”沈婉又惊又喜,“这可比林大善人家的人皮面具好多了。”
谢慕白也戴好了面具。
他这张脸倒没什么特色,老实巴交的,估计扔人堆里都找不到的那种。
沈婉看了,笑着去摸他的脸:“你现在这模样,连我都想欺负你一顿呢。”
一听这虎狼之言,黑鹰惊的双手一抖,勒的那匹黑马发出一阵凄厉的嘶鸣声。
不会吧?
这女人竟这么猛!
看来自家少主应该早就被她给吃干抹净了。
“什么事?”沈婉吓了一跳,立刻握紧了手中的银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