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点总没错的。”为首黑衣人阴着脸,冷冷地说,“硝矿和钱庄的人都被三皇子下令砍了,如果金矿再出什么差池,下一批就轮到我们了。”
话虽如此,可其他小弟们并没往心里去。
只要金库不出事,他们依旧可以在这儿过着逍遥自在的小日子。
沈婉和谢慕白对视一眼,不禁有些想笑。
他们并没有直接动手,反而回到了渔村。
反正确定了具体位置,这事也不急于一时,倒是三皇子又要杀一批他精心培养的手下了。
盛夏虽未退场,可初秋的脚步却越来越近了。
天阴沉沉的,海边的晨风透着丝丝凉意,柔柔地吹在所有人脸上。
大约天气太过凉爽的缘故,众流犯们的心情都不错。
尤其是大妞,她更是在牛车上放起了风筝。
王七昨天已经放出话去,冯大娘子也不好意思再坐牛车,只能跟随众流犯们一同前行。
见大妞在那儿玩的不亦乐乎,她心情越发的烦躁了起来。
可恶,沈婉欺负她也算了,那王七又算个什么玩意儿!
牛车那么大,难不成她还能给坐坏了不成?
“我走不动了。”冯大娘子越想越气,便直接坐在路边不肯再走。
见她又开始作妖,冯大又急又气。
可为了孩子,他只能硬着头皮上前各种安慰。
冯大娘子也犯了倔脾气,打死就是不听。
她不想再走,她想回京城!
冯大被她吵的头都大了,无奈之下,他只能硬着头皮去找胡大海。
“这个我可管不了。”胡大海连想都没有想,果断拒绝,“如今你们也不是流犯了,这事不在我职责范围之内。”
话音未落,他便往黑马身上抽了一鞭,直接将冯大远远甩在身后。
看着冯大那落寞的神情,沈婉心里有些不大舒服。
其实冯大这人并不坏,只不过是大娘子太作了。
沈婉想了想,转身向大反派看去:“你帮我盯着点,我干点事。”
即便不说,谢慕白也知道她要做什么。
“我陪你吧。”他想了想,说。
沈婉摇摇头,压低了声音:“有人来怎么办?”
听了这话,谢慕白也不再坚持。
虽说这些流犯都是自己人,可难保有心术不正之徒。
如果被他们发现了小女人的秘密,那无异于将刀柄递给了三皇子。
他想了想,微微点头。
见大反派如此听话,沈婉重重地亲了他一口,随后便直接去了金矿。
轻车熟路的,没一会儿沈婉便将大批的金矿石收走。
正准备离开时,却猛然发现一箱黄灿灿的金子,这让她心情越发的灿烂了起来。
她勾了勾手指,一大箱金子便进了空间。
不得不说,腰包鼓起来的感觉就是爽。
只要记住三皇子这几个窝点,日后大反派想起事还怕没钱吗?
天越来越阴,风越来越大。
转眼间,盛夏的炎热被狂风吹散的无影无踪。
可众流犯们却并不开心,因为接下来他们要面对的又是一场风雨。
突然,蛋黄大小的冰雹不分辈分排行般落了下来,重重地砸在人们身上。
“妹子,下冰雹了!”胡大海猛的一下撩起布帘。
不待他完全撩起,谢慕白便一把将布帘放下。
“咦,妹子呢?”胡大海诧异地瞪大眼睛。
虽未完全撩起,但他好像只看到了那病娇美男一个人。
谢慕白阴着脸,冷冷地说:“她在我身后换衣服。”
这时候换什么衣服?
难道,又是她那个什么大姨妈来了?
疑惑中,沈婉回来了。
听到大反派的话,她立刻笑道:“大哥有事吗?”
没错,是那小女人的声音。
胡大海松了口气,刚才的疑虑一扫而光:“下冰雹了,我想找妹子拿点油布给大家披一下。”
沈婉等在车上还好说,可其他人只能胡乱将行李顶在头上遮挡。
冯三娘子在豫州时买了柄油伞,她刚撑开,崭新的油伞便被狂风给吹走了。
“大哥,我们还是找个地方避避吧。”沈婉将空间的油布分给大家,又向胡大海看去。
对于这个要求,胡大海自然不会拒绝。
在这种恶劣天气赶路,万一再砸伤几个就不划算了。
前面有片树林,众流犯们看了,便争先恐后的往前冲去。
“不要过去!”沈婉心中一紧,大声喊道,“小心打雷!”
冯大娘子翻了个白眼,一脸不屑地冷笑道:“就喜欢显摆,哪里就有雷了呢。”
“你不信就去吧。”谢慕容披着油布,冷冷地说。
虽然沈婉不再理她,但对于那小女人的话她还是非常相信的。
“去就去。”
冯大娘子没有油布,顶着包袱便匆匆向树林跑去。
冯大一看,急的脸都白了:“别摔着!”
都一把年纪了,好不容易怀次孕,万一有什么闪失就麻烦了。
一道惨白的闪电在半空中划过,紧接着,一个闷雷在头顶炸响。
一株极粗的老树被雷劈倒在地,立刻燃烧了起来。
看着那滚滚浓烟,冯大娘子吓的半晌也没回过神来。
没错,刚才她正是冲那株老树去的。
那老树极粗极高,想必一定能遮挡冰雹的。
“活该!”胡大海恶狠狠地啐了一口,骂道,“谁让她不听劝的。”
还好,冰雹很快便停了下来,怎知瓢泼大雨又从天而降。
“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啊!”沈婉看了,不由地叹了口气。
见她情绪不高,谢慕白伸手将她揽在怀里:“没事的,一定会有村子的。”
离开渔村已经很久了,这一带虽然偏僻了些,但还不至于到杳无人烟的地步。
众人深一脚浅一脚的在大雨中走了足足一个时辰,别说村庄了,就连个土地庙都没看到。
“你看,那边有个村子!”就在众人心灰意冷之际,谢慕白突然伸手指向远处。
果然,茫茫风雨中,一片破破烂烂的茅草屋赫然出现在眼前。
胡大海心中一喜,连忙驱车前往。
他勒紧缰绳,敲响了一户人家的木门。
只听到“吱呀”一声,破旧的木门打开,一个四十多岁的妇人走了出来。
一看那张脸,沈婉只觉得浑身汗毛根根倒竖,掌心更是湿漉漉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