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思浓红唇一撇,绝美的脸庞上漾起一抹阴毒的笑意:“如果不交,那我就召集药王谷在各处弟子,让你不得不交!”
如果众弟子对这个新任谷主都不服,即便沈婉不交出指环,那她谷主这个身份也不会被世人所认可。
听了这话,三皇子暗暗地松了口气。
见他一副如释重负的模样,谢慕白眼底掠过一抹不屑的神色。
他的小女人,又岂是这种不入流的蠢货可以打败的。
沈婉冷冷一笑,一脸轻蔑的向齐思浓看去:“一个都没正式在药王谷记名的学徒,又有什么资格召集药王谷众弟子,又哪里来的底气向谷主叫板?”
“如果没记错,你是因品行不佳被逐出药王谷的吧?”
一听这话,齐思浓气的脸都白了。
这些年来,她可是三里五乡有名的神医。
这段不光彩的过往,在外根本无人知晓。
一定是灵枢那贱婢,是她嘴欠告诉这贱人的!
齐思浓白着脸,厉声喝道:“你一个庸才,休在这里胡言乱语!”
“你不是庸才你来治啊!”沈婉反将了她一军。
如果这是什么简单的毛病,齐思浓也不会大张旗鼓把这婆子给弄到这儿来。
没猜错的话,这病连她自己也没把握。
果然,齐思浓脸色一变。
她想了想,狡辩道:“你不是谷主吗,你不治让我治?”
“正因为我是谷主,所以让你先治。”沈婉挑了挑眉,皮笑肉不笑地说,“当然如果你治不了的话,身为谷主,我还是愿意善后的。”
“不管怎么说,你都是从药王谷出去的,哪怕是被赶出去的。”
一听这话,齐思浓气就不打一处来。
善后?
自己可是跟老谷主正经学过好几年的,她还需要一个来历不明的野丫头善后?
“行,今天我就露一手给你看看!”她俏脸一沉,厉声喝道,“落轿!”
听到声音,几个侍女这才将软轿放了下来。
这个婆子可是齐思浓精心挑选的,她腹大如箩,四肢纤细,看脉相却无任何异样。
齐思浓装模作样地诊了一会儿脉,冷笑道:“这病人腹中长了个瘤子,需要长年服药才能遏制其发展。”
那少年听了,却微微皱眉。
这句话齐神医可是说了无数遍,为了治这病,他们祖孙俩连栖身的房子都卖了。
别说长年服药了,如今的他们就连一副药的钱都未必能凑的齐。
“齐大姑娘可真是神了,我这肚子里真的有个东西。”婆子点点头,非常确定地说,“摸上去还硬硬的,有好多年了。”
沈婉撇了撇嘴,似笑非笑的向齐思浓看去:“既然病人都如此信任你,那你继续治吧,我倒想看看这瘤子什么时候能消。”
一听这话,齐思浓不由的急了。
如果真的能治,她又何必指使这祖孙俩来这儿呢。
“这病我只能保守治疗。”她眼睛一转,一脸恶毒地冷笑着,“你呢,难不成你有办法消除?”
“如果你能让这瘤子消除,我不仅承认你的身份,还可以为奴为婢伺候你一辈子!”
“如果不能,你就交出指环,一辈子给我洗脚拖地!”
鬼才信这丫头能治呢。
这等怪病,估计除了老谷主,这世上怕是再没人能治得了。
“行,这可是你说的!”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沈婉也不再拒绝。
只要不是什么绝症,她还是有几分把握的。
少年听了,连忙扶着婆子来到沈婉面前。
沈婉将手搭在婆子干瘦的腕上,微微阖上双眸。
此时,空间里的电脑数据快速更新着,一张清晰的B超浮现在冰冷的屏幕上。
沈婉一惊,不由地皱眉。
“如果不行的话,你还是趁早认输吧。”见她皱眉,齐思浓不禁心中狂喜,“我也不要求你为奴为婢,只要交出指环即可。”
沈婉并没有看她一眼,只是向婆子看去:“你肚子里的并不是什么瘤子,而是个胎儿。”
“你胡说!”少年闻言,脸色陡然一变,“我奶奶守寡多年,怎么可能怀孕?”
这话一出,其他村民们也纷纷附和着。
“郑婆子可是我们这一带有名的贞洁烈妇,又怎么可能怀孕呢?”
“这丫头太可恶了,医术差也罢了,竟然还往郑婆子头上泼脏水!”
众流犯们听了,也不禁替沈婉有些担心。
且不说这婆子是否恪守妇道,就冲如今这年龄,她也根本不可能怀孕啊。
“敢问一句老大娘,你年轻时是否有过怀孕但孩子并没生下来?”沈婉并没在乎众人的目光,只是严肃地问。
婆子认真地想了想,说:“没错,是有这么一回事。”
“当时我怀孕好几个月了,突然大出血。”
“我死鬼男人没钱,便把我一个人扔在家里自生自灭。”
“或许我命大,血倒是止住了,可孩子却没生下来。”
“当时以为自己死定了,想不到我也活到了现在。”
“现在想想,距离应该也有好几十年了吧。”
一听这话,众人惊讶了。
“神了,可真是神了!”
他们惊愕地瞪大眼睛,纷纷称赞着。
“那当然,你们以为老谷主会随便拉个人当新谷主吗?”一直默不作声的胡大海听了,一脸骄傲地昂起了头。
何止是他,其余流犯们也是一脸欣喜。
他们少夫人可真是神医再世,竟连这等怪病都知道。
一大群人里,唯有三皇子党羽不开心。
尤其是沈嫣和赵氏,恨的差点没把一口银牙给硬生生咬碎。
这贱人,可真是到哪里都能刷一波存在感。
“就算是个死胎又如何?”齐思浓脸色有些难看,阴恻恻地狞笑着,“难不成你还能给打得下来?”
沈婉想了想,笑着向郑婆子看去:“我劝你还是别治了。”
“为什么?”不待郑婆子回答,少年便抢先问,“因为很贵?”
“没事的,哪怕再多钱我都肯付。”
“实在不行,我给你做奴仆。”
不得不说,这少年真的极为孝顺。
看着他那双急切的眸子,沈婉摇摇头:“我也不需要什么奴仆,不过这事你们最好商量一下。”
“老大娘年纪大了,靠药物将死胎打下是不可能的。”
“除了开刀将身体里的死胎拿出,再无他法。”
一听这话,齐思浓故意抬高声音:“你开什么玩笑?”
“开刀?”
“活这么大,我还没见过膛剖腹能活的。”
“为了沽名钓誉,你也不能拿出病人的生命开玩笑!”
别说她了,就连那少年听了也变了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