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那口舌尖血喷在郑老板脸上,顿时痛得他手舞足蹈嗷嗷叫了起来。
但是吼出来的是一个老太婆样的声音。
根本不是郑老板本人的。
与此同时,郑老板那张很狰狞的脸庞上,冒起了一阵阵绿颜色的雾气。
郑老板都惨死三天了,尸身出现在我面前就够吓人了。
此时此刻,被那绿色烟雾衬托得更加邪恶。
而我闷痛声,便被郑老板扔在了地面。
我差点被活活掐死,红着脸喘了两大口粗气,我立即又要咬舌尖血,对付郑老板的尸身。
但是扫眼周遭,顿时就让我愣了愣。
没看到郑老板的尸身了。
就这眨眼的功夫,郑老板的尸身,便已经很诡异地消失得无影无踪。
甚至,脚步声都没有听到。
“难道被我一口舌尖血就给喷得吓跑了?”
我目露惊疑,不敢有丝毫大意。
毕竟是那只老鼠精,控制郑老板的尸身在害我。
我嘴里含着刚咬出来的舌尖血,扫眼我家的后院没看到人,就往厨房里瞅了眼。
然后又去我跟我爷爷的睡房里寻找。
同样没找到人。
就家里的大门打开着,家里静悄悄的,屋外黑咕隆冬的。
毫无疑问,郑老板的尸身确实离开了。
我赶紧关好家里的大门,就将含在嘴里的那口舌尖血用饭碗装了起来。
这可是阳气最盛聚集之物,真能对付那些牛鬼蛇神的。
哪能浪费啊?
把那碗舌尖血放在桌面,我坐在椅子上,喘着粗气,只感觉整个人都已经精疲力竭。
但这是被吓出来的。
要知道像这等牛鬼蛇神,寻常人等一辈子,都很难有机会能被撞见一次。
更别说人家还是来要我命的。
那只死老鼠精真的很可怕,无论是第一次驱使老鼠来害我性命,还是第二次控制郑老板的尸身来索我的命,都能让人必死无疑。
幸好我胆量惊人,慌而不乱,才让我有惊无险躲过了一劫。
擦了把额头的冷汗,我掏出根烟点燃抽着,来释放心里那种紧张的情绪。
家里的大黑狗,这时候跑了出来。
在我面前摇晃着狗尾巴,还用狗头往我身上蹭了蹭,露出来副讨好的模样来。
“你给我一边去,现在来讨好我有啥用?”
瞪着这只死狗,我就没好气说道:“小黑,当初你可是条流浪狗,还是我把你拣回来养大的。”
“现在你倒好,有事比谁溜得还要快,给我躲得远远的,根本不管我的死活。”
“玛德,这是狗能做出来的事吗?”
“汪——”
大黑狗叫唤两声,立即翻起白眼瞅我。
我家的大黑狗通灵,能听得懂人话,甚至还会各种跟人样的表情。
像这种翻白眼的表情,我也不知道这只死狗跟谁学的。
每次我骂它,就很不服气地给我翻白眼。
“说你两句还不服气了?”
瞪着这只死狗,我吞云吐雾抽了口烟就说道:“你就知道狗头保命,比谁还惜命,我严重怀疑你这只死狗也成精了。”
“要是那只死老鼠再找上门,我就把你宰了算了,用你的黑狗血对付它,肯定更管用。”
“汪汪汪——”
大黑狗立即抗议,很不服气嗷嗷叫了起来。
就在此刻,大黑狗猛然竖起了耳朵,屏气凝神,紧盯着门外。
“咋回事?”
看到大黑狗的表情,顿时就把我给吓了跳,难道那只死老鼠又给我找上门来了?
“汪…”
“汪…汪汪……”
就在此刻,一阵狗叫声,在屋外接二连三响了起来。
是村里的狗都在叫。
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竟然引起全村的狗都叫了起来。
在这后半夜的,听起格外刺耳。
但是我听着,心里总有种不好的预感。
而我家的大黑狗,蓦然慌了起来,迅速跑到我家的大门口刨门,同时转头叫唤我,要我快过去开门。
我端着那碗舌尖血,立即就走过去打开了家里的大门。
大黑狗率先冲出去,朝着某个方向就嗷嗷叫了起来。
我担心那只逃走的老鼠精潜伏在暗处,打着手电筒就环顾了四周,并没有发现任何的异常。
而我家的大黑狗,这时候冲到我面前,就用狗嘴撕咬我的裤脚。
紧接着又抬起头,朝着东边方向嗷嗷叫。
看着大黑狗的异常举动,我顺着它叫的方向张望,蓦然就让我脸色变了变。
因为大黑狗叫的方向,俨然就是王富贵家。
“不好……”
我脸色骤变,连忙跑回家里,带上两扎稻草,手里还端着那碗舌尖血,家里的大门都顾不上关了,迅速就往王富贵家里跑去。
那只老鼠精来我家闹了两次,我都没有让其得逞要走我的命。
这指不定就盯上王富贵了都难说。
再说。
王富贵已经被那只老鼠精盯上,让其变得很是不正常,连吃人的供品都敢吃,身上的阴气比阳气还要重,这都预示着他已经要命不久矣。
既然那只老鼠精今晚现身了。
没有要走我的命。
必然会去王富贵家里,要走王富贵的命。
而在我赶过去的途中,发现村里其他的狗,同样都是对着王富贵家里在叫。
这更加确定了我的想法,王富贵定然真的要出事了。
我家住村尾,王富贵家住村头这边,我一路狂奔跑了两三分钟才赶过来。
然后抬眼就看到,王富贵家门摆着口棺材。
就是那口古棺。
果然。
那只老鼠精在我这里吃了亏,转身就来对付王富贵了。
一时间。
让我慌乱如麻,心如针扎般难受。
非常担心王富贵的生死。
我连忙顿住脚步,将带来的稻草点燃一扎,迅速冲到古棺前,立即就将熊熊燃烧起火焰的稻草,将其扔进了古棺内。
与此同时将手里的那碗舌尖血也扔了进去。
就在此刻,在古棺里燃烧起的火焰,竟然变成了很诡异的绿色火焰。
而且在古棺里,还响起了痛苦的哀嚎。
那是种很凄厉的声音,如同恶魔咆哮,能听得人头皮发麻。
就算我家的大黑狗,听得狗毛都竖了起来。
可惜没带来柴油。
不然老鼠精的这口棺材,我定然能将其烧得棺材板都不会剩下半块。
让我感到意外,也没有老鼠从棺材里跑出来。
那只老鼠精也没有现身。
就是从古棺里,传来了凄厉的哀嚎声,也不知道是不是那只老鼠精在哀嚎。
而我顾不上这口古棺了,打着手电筒,立即就往王富贵家里冲去。
他家的大门敞开着,根本没有关。
屋内漆黑一片。
我打着手电筒,连忙跑到王富贵的睡房,立即推门冲了进去。
卧室里开着灯。
王富贵趴在书桌上,鼻声如雷,正在呼呼大睡。
他睡得很香,但是脸色愈加惨白,看起来也更加虚弱,整个人就像得了重病一样。
而在其旁边,还摆着碗殷红的鲜血。
昨天我跟他商量时,担心出现意外,要他到了晚上,准备好公鸡血用来驱邪。
真要是老鼠精找上门,也有办法能震撼住不是?
而我气喘吁吁地看着王富贵,满脸的担忧就如同潮水般退去。
“老王!”
我激动大喊了一声。
王富贵被惊醒,还把他给吓了跳,整个人都跳了起来。
“水生你搞什么?”
王富贵瞪着我,顿时满脑门黑线说道:“玛德,我快要被你给吓死了。”
“你这心真大啊,怎么还敢睡觉啊?”
看着王富贵,我连忙说道:“那只老鼠精,都已经找上门来了,我要是再来晚点,老王你这半条命,都得被那只老鼠精给收走。”
“那只老鼠精找上门来了?”
王富贵听着就吓了跳,没有了半点睡意,连忙问道:“在哪啊?你已经看到了?”
“就在你家门口。”
我立即说道:“老鼠精没现身,但是那口古棺,已经摆在你家门口,被我用稻草和舌尖血给点了。”
“但是想用稻草,可烧不掉那口古棺。”
“家里也没柴油,那我们就用猪油,去烧掉那口古棺。”
“快跟我来。”
越在紧急情况,我头脑反而越冷静。
我没有半点耽搁,立即就跑到了王富贵家的厨房。
他家的厨房,我可是比他还熟悉。
因为我爷爷常年在外哭丧,我从小到大,很多时候是在王富贵家里蹭吃蹭喝的。
很快。
我就从厨房里抱出来一个油罐。
“水生。”
王富贵站在门口,用手电筒照着屋外说道:“那口古棺哪有摆在我家门口啊?”
当我抬眼张望,顿时就让我愣了愣。
屋外静悄悄的。
不知道何时,那凄厉的哀嚎声消失不见了,那口古棺也很诡异地消失不见了。
我抱着油罐跑出去寻找,也没有看到那口古棺了。
就跟在我家的情况一样。
消失得异常邪乎。
“错失良机了。”
我有些懊恼,没有想到那只老鼠精溜得那么快。
看这种情况,估量是知晓我不好惹了,毕竟今晚在我手里,可是吃过两次大亏了。
不对。
是三次。
跑到王富贵家,我可是用稻草把棺材都给点了。
“水生你是不是看错了?”
王富贵跑出来说道:“我鬼影都没有看到一个,这哪来的棺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