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林远:“不好意思,我爸爸最近没空。”
徐长寿又狠狠地跺他那烧焦的拐杖。
“事关徐家生死,他必须来!”
“如果左心玉的脸治不好,我们整个徐家,都会完蛋了!”
徐家上下对着徐林远怒目而视,仿佛他才是害了徐家上下的罪魁祸首。
徐林远推了推自己的墨镜,嬉皮笑脸。
“大伯,让我爸爸出面治左心玉也不是不可能,我们有条件。”
徐长寿已经猜到了他的条件,立马否决:“不可能,我绝对不会答应让徐合欢进我们徐家族谱!”
徐林远即将说出去的话收了回来。
“大伯,徐家生死存亡的时刻到了,你是真的要这样?”
徐长寿非常固执:“我说了不行就是不行,如果你爸爸执意要为了徐合欢而不管徐家,他就是徐家的罪人。”
“他必须治好左心玉,但徐合欢想进我徐家的族谱,不可能!你们就不要妄想了!”
徐林远微笑的脸,一秒钟就冷下了。
“实话告诉你们吧,我爸是不可能出手的,徐家的存亡,他是不会管的。”
徐长寿可不信:“你爸爸如果真的不管徐家的生死,就不会派你来了。”
徐林远含笑:“我们今天来,是专程看你们笑话的。”
空气寂静了一下,紧接着就是徐长寿的爆喝声:“徐林远,你这个不孝子!徐家的败类!!”
徐家人将他围在中央又是一阵口诛笔伐。
那理所应当对的口气,简直让季予惜汗颜。
徐林远冷眼看着徐家人。
“我爸爸宅心仁厚,对徐家气,答应了你们的一些无礼要求,而让你们产生了某些错觉,今天我徐林远就和你们挑明了说。”
他的声音不如之前的玩世不恭,凝重而严肃。
“我看你们是搞不清楚大小王了,徐家早已经不如往日了,这些年一直是靠着我爸爸撑着的,你们没脸要求我爸爸!”
“我爸爸已经退隐了,不会再管你们徐家的任何事情了,你们自求多福吧!”
“合欢也从来不想进你们徐家的祠堂!不屑于上你们徐家的族谱!”
一席话,说得徐家上下一阵死寂。
随即,一顶巨大的帽子就扣了下来。
“徐林远,你和你爸爸都是徐家人,你们流着我们徐家的血,你们要是敢不管徐家就是欺师灭祖!”
“我要让你们遗臭万年,让整个京都都看清楚你们的真面目!”
徐林远热闹也看完了,叫上季予惜直接往外走去。
没想到,徐半夏忽然从医堂里冲了出来。
“徐林远!”
那一声爆喝里,夹杂着太多的情绪。
愤怒,不甘心,责怪,还有嫉恨。
徐林远和季予惜一起回头,看向了那憔悴狼狈的徐半夏。
她的一张脸都缠绕上了纱布,星星点点的血迹渗透了出来。
露出的一双眼睛上,也布满了血迹。
看起来,伤得不轻。
徐家人看着徐半夏那张脸,眼底盈满了惊悚。
可在季予惜看来,却是一点都不惊讶。
她当年,伤得比她重多了。
“你看看我的脸!你看看我的脸!!”
徐半夏声嘶力竭,尖叫声响彻整个破败的徐家上空。
“都是拜你所赐!”
季予惜蹙眉:“你怎么能怪我哥?我们可是按照你的意思,将复容草都卖给你了。”
徐半夏扶着墙,踉跄着走了出来。
“你们给的复容草是假的!我才会把左心玉的脸治坏!你们才是罪魁祸首!”
“我已经如实告知左家了,你们等着,左家下一个就会上门找你们的麻烦!”
季予惜听着她说完了,才冷冷一嗤。
“你连一株药材的真假和药性都分不清楚,你还当什么神医?还怎么有脸自称自己是国医关门弟子!”
一句话问得徐半夏和徐家上下哑口无言。
他们不可能承认自己菜。
只能将责任都推给徐林远。
“徐林远,你少装了,左心玉的脸就是被你身边的这个女人毁掉的。”
“一定是她,往药材里做了什么手脚!才会让左心玉的脸烂了!”
徐林远开开心心地就承认了。
“是啊,我们就是往药材里做了手脚,谁让你技术这么菜,没看出端倪呢?”
“要是我爸爸或者是合欢在的话,一眼就能看出来,可你这个蠢货,愣是看不出来,我爸爸教你的东西都被忘得差不多了吧!”
“我们徐家这一代最强的传人,就是这么一个药材好坏都分不清的废物,徐家御医世家的名头不要也罢,你们说是吧。”
季予惜点头点头。
“你们徐家以后还是不要出来行医了,现在你们的名声都臭了,御赐的牌匾都被砸了,这是天意,不可违。”
徐长寿听得,两眼一翻,直接气晕过去了。
徐林远长长地笑了一声。
被徐家戳了这么多年脊梁骨,骂了这么多年废物,终于能骂回去。
太解气了!
季予惜心里暗笑。
这么多年了,徐林远终于出这口恶气了。
身为国医徐长青唯一的后代,他却不能传承父亲的医术,徐家的冷嘲热讽让徐林远抑郁了好多年。
一直到回春堂建立起来,他找到了自己人生的价值,病情才逐步地好转了。
徐家上下又一阵兵荒马乱,忙着将徐长寿给送到医堂里。
转身离开的徐林远和季予惜听见身后传来徐半夏虚弱的声音。
“徐林远,给我几株复容草!”
徐林远回头,看见徐半夏纱布里透出来的眼神恶毒无比。
“我要把自己的脸治好!”
徐林远当然不肯。
季予惜忽然插嘴了。
“我劝你还是别——”
她看着徐半夏,非常真心地劝道:“如果你把自己的脸治好了,被左心玉知道的话,你猜她会怎么对付你。”
徐半夏打了个寒战。
左心玉毁了季予惜的脸,但没想到,季予惜把脸给治好了。
她不止一次提到,她早晚有一天要彻底毁了季予惜的脸!
如果自己的脸也被治好的话——
徐半夏捂着自己的脸,被左心玉划开的伤口,痛楚撕裂着她的神经。
“你们也别得意,他们下一个目标就是你们。”徐半夏忍着那钻心的疼,仿佛诅咒一般地道。
“尤其是你,季予惜!她是不会放过你的。”
季予惜冷冷一笑。
“你说,她什么时候说过要放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