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予惜本不想搭理。
可没想到,小羊羊屁颠屁颠地就打开了门。
“蜀黍!”
小羊羊看见门外的人,欢快地叫了一声。
左曜宸看见那小脸,心也蓦然一软。
“蜀黍来找你妈妈谈事情,你妈呢?”
小羊羊牵着左曜宸的手就进了厅。
还主动的给他找拖鞋。
“妈妈还在洗澡,蜀黍来厅等啊。”
“蜀黍穿这双,窝特意给你挑的新拖鞋!”
一双男士的大码拖鞋从鞋柜里拿了出来,鞋面上还打了左曜宸的名字。
“这是给我准备的?”
小羊羊点头点头,“恩恩,这是窝特意叫麻麻找人定做的,允云也有哦。”
左曜宸看了看属于自己的那双拖鞋,十分合脚,质地柔软。
他看见鞋柜里,有四个专门摆放拖鞋的位置。
一股奇异的感觉涌上心头。
“那允云的拖鞋呢?”他问。
小羊羊:“允云已经穿上啦!”
左曜宸换了鞋子,进了厅,发现小羊羊正在做幼儿园的手工作业。
他收集了许多叶子,风干了做书签。
意外的是,左曜宸还在厅里看见了自己的儿子。
他已经穿上了那双属于他自己的拖鞋,和左曜宸的拖鞋还是亲子款的。
“允云,你怎么在这儿?”左曜宸诧异。
左霆昀的脸冷冰冰的,“我放学之后就一直在这儿。”
自从马甲掉了之后,现在左霆昀直接放飞自我了,放学就跟着小羊羊来了。
在徐合欢这里吃了晚饭再慢吞吞地回去。
左曜宸进来,试图摸摸他的头发,但是被允云给避开了。
真是个高冷的儿子。
季予惜从楼上下来的时候,微卷的乌发上还滴着水,雪白的袖口用高龄睡衣裹住了。
看见左曜宸,她那被咬过一口的锁骨似乎开始隐隐作痛。
“有什么话,到书房说吧。”
在孩子面前,季予惜保持着冷静。
左曜宸并未说话,随着季予惜去了她的书房。
眼前的女人裹着一身长长的睡衣,却依旧藏不住那妙曼的曲线。
左曜宸那被药物压制下去的欲望,似乎再度涌了上来,眼神一眨不眨地盯着季予惜那一头垂在身后如同瀑布般的乌发,眼神再度炽热。
进了书房,只剩下两人了。
季予惜在书房的办公桌前坐下了。
“坐吧。”
左曜宸在书房沙发上坐下。
那为给季予惜量身定制的沙发,被左曜宸一坐,就显得有些过分的渺小。
那双大长腿过分瞩目,就如同他这个人的存在一般。
左曜宸长得实在是过于帅气俊美,无论哪个角度看,都像是女娲造人时候,最完美的杰作。
简直就像个精修版本的左牧深。
和他一比,左牧深就是女娲造人时候随意撒出来的泥点子。
左家人的皮相,果然都是一等一的。
季予惜藏起了自己的眼神。
“有什么事情你就说吧。”
此时,管家阿姨端了两杯热茶进来。
左曜宸喝了两大口,起身,将书房的门关好了,才道:“那个女人是允云的生母,当年,她对我用了药才怀上了允云,试图用孩子控制我。”
季予惜听着,心中传来微微一丝痛楚。
想到左曜宸竟然和今天那个疯女人曾经春风一度抵死缠绵……
季予惜本能地回避着那个画面。
她故意装作冷淡的样子。
“你和我说这些干什么。”
左曜宸答非所问,“后来,允云出生的时候,我才知道了他的存在,第一时间就将他抢了回来。”
“所以,我从来没让允云见过他的生母。”
允云有这样的一个母亲,实在是出乎了季予惜预料。
幸好,允云没有继承那个女人的疯癫。
她忍不住揶揄了,“左先生吃了这么大一个亏,竟然让那个女人还活着,实在是让我意外。”
他既然都敢开车撞她,不留半点余地,想来,和那个女人是没有半点感情的。
左曜宸眉峰一沉,“她叫安灵犀,她的母亲是安家大小姐,当年出事之后,安家没过多久就破产了。”
“安灵犀逃到了国外,投靠了她的生父,那是个很难缠的角色。”
季予惜抿了一口热茶,将茶杯放下之后,看向了左曜宸。
“所以,左先生是想说什么的?你并没有义务向我介绍这些底细。”
左曜宸那双依旧还残留着灼热的眸子,定定地看着季予惜。
“徐合欢,你知道我想说什么。”
季予惜却避开了他直勾勾的眼神。
“我不想知道,我也没兴趣知道。”
他不想知道他的过往,不想知道他的任何事情。
她怕自己知道得越多,就陷得越深。
左曜宸这样的男人,和左牧深一样,从来都是不好招惹的。
她可不想,和一堆疯女人为敌。
也不想,吃第二次亏。
左曜宸眼里闪过了一丝烦躁,打破了他一直以来的冷静和克制。
“徐合欢,你这是什么意思!”
季予惜不给他任何机会,冷冷出声道:“你问我是什么意思?我反而想问左先生,您是什么意思?”
她蓦然站起了身,垂眸看着她,眼里似乎溅着火星子。
“今晚的事情,就这么过去了,对大家都好,希望左先生以后不要再提了!”
“我不想让人知道,我前脚刚刚在你们左家人手里吃了大亏,后脚又主动投怀送抱,显得我徐合欢是个不要脸的贱皮子,惹人嫌弃。”
左曜宸没想到季予惜竟然说出这样的话。
他也猛的站了起来。
“你一定要这样浑身带刺吗!”
是质问,更是惋惜。
季予惜直直地看着他。
“对你们左家人,我的刺如果不够多,我早就死了千八百回了。”
左曜宸许久没有说话。
两人之间保持着诡异的沉默,一直持续了一分多钟,才听他道:“今晚的事情,我会负责的。”
季予惜冷漠地别开了脸,望向了窗外。
“负责这种话,倒也不必,并没有发生什么实质性的事情,这一声负责,我担不起。”
望着季予惜这油盐不进的样子,左曜宸的耐心似乎也被耗尽了。
“徐合欢,我们之间,难道就不能地谈一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