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收获、月牙
“为什么会不可能。”我饶有兴趣的问道。
“因为……在我的印象中，她就是一个天使，出淤泥而不染的人，怎么可能会做这种事情，这绝对不可能。”吴天用很肯定的语气回答。
“天使，恐怕现在已经堕落为恶魔了。”我看过那本日记，自然知道这中间的转变过程，如此想到，嘴上却问道：“你最近还有跟她联系吗？”
吴天想了一会，点了点头：“我们一开始的时候联系比较亲密，后来她出名之后就比较少了，差不多一个月见一次面吧。”
“那你们第一次见面是什么时间，第一次发生关系又是什么时间。”我继续问道。“陈警官，一定要回答这个问题吗？”吴天有些犹豫，显然还是不大相信警方的话。
我点了点头：“你当然可以保持沉默，但希望能告诉我所有事情，毕竟这件事情跟连环谋杀案有关系，而我们警方也已经找到强有力的证据了。”
“根据排查，那个无头尸体就是公孙玲珑的丫鬟小绿，她故意设下这个机关就是为了摆脱自己的嫌疑，让人以为自己早就死掉，却没想到反而成为了警方的突破口。你能想象的到吗？你口中所说的天使亲手砍下了丫鬟的脑袋，鲜血染红了整个浴室。”我继续打击他的心里防线。
果不其然，听见我这样说后吴天还是在摇头，但从表情上可以看出已经动摇了。
“她是一个天使，那么单纯，可爱……。”他抱着头，痛苦的说道。
我没有打断他，直到他絮絮叨叨完毕后才开始讲述了他们之间的故事。我们第一次见面应该是在2008年11月底，那时我参加了一个论坛交流会，上台做了演讲。演讲时她曾经上台送过花，那时的她是一个刚刚崛起的新人，非常的朝气蓬勃。
演讲结束之后她就跟我交谈，言语之中满是崇拜之情。
不得不说被一个年轻漂亮的后辈如此吹捧，我的心思也开始活络起来。
期间我们相互交换了联系方式，论坛结束之后也还一直在联系。
每次跟她通电话的时候，我总是心猿意马，产生了不好的想法。
直到有一次她说自己的稿子经常被总编剧毙了，怎么写都写不好。
那时我就脱口而出说可以教她怎么写稿子，她听了后非常高兴，一直叫我老师。
我们每次都在附近的咖啡厅讨论稿子，交流心得。
直到一个两个月后我们之间的肢体碰触越来越多，而她也不是很排斥，我就知道机会差不多来了。
只是令我没想到的是那天结束之后她偷偷向我告白了，她说见到我的第一面时就被我的才华深深所吸引。每次打电话都只是为了想要多听听我的声音。
她说我能给她父亲般的温暖，跟她在一起非常有安全感。她一点都不介意他有自己的家庭，只要有空的时候过来陪陪她就好。
后来她给了我一个宾馆地址，会在那里等着我。如果我不出现，她以后都不会再联系我了。
一听到这里，我不得不佩服公孙玲珑的手段。要知道眼前的吴天就是一个典型的中年男子，大肚子，秃顶，有些地位。
这样的人到了中年多多少少会对一些小姑娘动心，但也不会太乱来，毕竟他还有自己的家庭。
若是小女生特别主动，还故意做出崇拜的表情，一副他就是自己真命天子，而且还不用对方负责，基本上这个男人算是陷进去了。
那一次他如约来到了宾馆，也见到了公孙玲珑。她非常可爱又有活力，虽然话没有平时那么多，故意的半推半就，但最后我们之间还是发生了关系。
直到那个时候我才知道她的第一次给了自己，我就更加的心疼她，爱护她。
她是一个很努力的人，哪怕没有我的帮助，也在默默的上夜大，让自己变得更加出色。
讲到这里，我基本上也算是明白了。吴天是一个著名编剧，有他保驾护航，在这个圈子里自然就混的风生水起。
只是我觉得事情有些蹊跷，下意识的问道：“你确定那是她的第一次吗？她不是故意做的？”
吴天很肯定的点头：“我虽然不算阅女无数，但还是很明白其中的道道，要不然也不会陷的这么深。”
如果是这样子的话，那就奇怪了。那本日记里明明说了公孙玲珑早就不是第一次了，为什么吴天还这么肯定。
看来唯一的解释就是公孙玲珑那天演戏非常逼真，那天又是她选的时间，有可能正好来了大姨妈，所以才会给吴天这样强烈的错觉。
“果然对自己够狠。”我在心里暗暗想到，要不然也不会做出这样连环的谋杀案。
只是她为什么要这么做？她现在事业稳步上升，想象不出其他理由。除非期间发生了某些事情，让她不得不这么做，而那个时候又正好遇见了董荣，才有了这一系列的连环谋杀案。“难道说得了绝症？”我的脑海中浮现了出了一个想法。
“对了，你刚才说公孙玲珑在上夜大，知道她读的是哪个大学吗？”我突然想到了一点。
吴天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她并没有跟我说过。”
“那你是怎么知道她在读夜大。”我继续问道。
“有一次晚上我正好有空，想要约她出去。她说正在上课，不能离开。”吴天说道。
这一点也很符合情理，公孙玲珑来自农村，想要一步又一步的爬上去，那么只能去读夜大。
只是在他的印象中并没有资料显示公孙玲珑读过夜大，看来得要让人去查一查了。
“那你有没有买过房子给她？或者她有没有以别人的名义买过房子。”我追问一句。
“这个还真有过。”吴天想了一会：“自从我们有了进展之后，为了方便约会我就买了一套房子给她。”
“哦，那真是太好了，麻烦把地址给我下。”这是我晚上听过最好的消息了。
吴天找出纸笔，写了一个地址给我。
我离开之前，吴天又问了一遍，想要确定我说公孙玲珑到底是不是真的凶手。
听了我的回答之后，他的情绪明显低落了很多，看来这个老男人对她还真有些感情。
“你终于好了，再不走我就要疯了。”羽兮一脸的崩溃。
羽兮鄙视的看了我一眼：“你是不知道中年妇女的怨恨有多深，她把吴天的祖宗十八代都骂了一遍。”
“这么说是没有收获了吗？”我问道。
“那倒不是，收获还是有的。”羽兮眨了眨眼，然后说道：“她知道吴天在外面养了一个小情人，三天两头就往外面跑。”
“那她知道那个人就是公孙玲珑吗？”
“以前是不知道，不过现在应该知道了。”
“那她没有闹过？”
“没有。”
“唉……。”我深深叹了一口气。
羽兮淡淡一笑：“你那边又有哪些收获。”
“收获颇丰。”随即我就把我们之间的谈话大致复述了一遍。
羽兮答道：“她真够厉害，敢选那天来诱惑吴天。至于你说的夜大，我觉得不是真的。”
“哦，为什么这样说。”我奇怪的问道。
“因为这只是吴天的一面之词，他选择了相信。事实上那天她很可能没有上课，这只是一个借口而已，她有可能在诱惑其他男人。”
听了羽兮的话，我重重拍了一下脑袋：“也对，这个女人本身就擅长欺骗，要不然那么多辉煌的历史又是怎么来的。”
“接下来你要干嘛？”羽兮故意问道。
我自然明白她的意思，晃了一下手中的纸条：“如果不介意的话，那再陪我走一趟。”
“乐意之至。”
当我们到达佳兴锦园的时候已经是晚上11点多了，我们出示了证件才能进来。
期间问过保安6栋504的情况，他表示并不是很清楚。
我们也能理解，只是让他把近三个月的监控录像调一下，警方需要征用一下。
我们用保安那边的备用钥匙进入了504，只不过套房的装修风格跟紫金别墅那边有很大差异，一个是极简中国风，另一个是欧式豪华奢侈风格。
“我喜欢这样的装修风格。”羽兮第一时间说了自己的想法，同时还不停的感慨这家具，电视背景墙，木板等等的用料。
“这是张大千的《鱼石图》和齐白石的《墨虾》，应该不是真迹，是她临摹的作品吧。”羽兮看着前面完整文房四宝，还有那画到一半的画分析道。
“我猜公孙玲珑应该具有双重人格，要不然怎么会把两处的装修风格达到了极致。”
“也许有，也许没有。但她肯定具有一定的美术功底，要不然也不可能临摹出这些作品。或许吴天说的对，她并没有骗他。那天她真的在上课，而且还是上专业的美术课。”我答道。
“唉……我是越来越看不懂公孙玲珑这个人了。”羽兮不得不发出这样的感慨。
“羽兮，你看下这里。”我指着《鱼石图》的落款处。
“月牙。”她看着上面的签名，清脆的念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