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万私兵?怎么?本官是不是也得请个旨,请陛下严惩卢家啊!”
苏律齐可不惯着对方,卢国公若是看不惯,大可出手,找他的麻烦。
“陛下,臣这里还有卢大人的罪证,请陛下过目。”
内侍太监接过,呈递到了李忱的面前。
李忱看着面前的奏折,说实话,他极不想接。
但苏律齐已经在开口说个不停,字字句句,皆是刑部尚书罄竹难书的罪过。
说实话,这种事情,放在世家大族里很常见,毕竟处在这种位置,又有几个人的手是干净的?
卖官,结党营私,收受贿赂...一桩桩,一件件,让卢照听了气血上涌。
这些事情只有他卢家做吗?
结党营私?
你也好意思说这话,满朝上下,谁结党营私比得过你中书令?
不过这话他可不敢说,若是说了,这些个世家大族为了自保,定会联手将自己踢出局。
“陛下,臣请旨,降罪卢家。”
“臣附议。”
“臣等附议!”
短短片刻时间,一批的大臣选择了附议,就连之前弹劾苏珩的人皆是如此。
墙头草,风往哪边吹,就往哪边倒。
“你...你们...”
看见半朝文武皆选择了附议,卢照只感觉气急攻心,一口鲜血喷出,昏死在了当场。
“传御医。”
“宁国侯,此事交由你去办,务必查清缘由。”
“退朝。”
李忱说完直接选择了离开。
卢家倒台与否,于大乾而言皆是有利。
况且,卢家还有那位卢国公坐镇,可没那么容易倒台。
鹬蚌相争渔翁得利,就让你们去斗吧!他坐收渔利就好。
苏家。
苏律齐刚下朝回到府中,苏桓便迎了上来,还有苏桓身后的两位供奉。
这两位供奉,便是他前些时日,派往南境的两位大宗师,于昨日回到了苏家之中。
他今日在朝堂上之所以如此,自然少不了苏珩的帮助。
包括那些所谓的证据,朝会之事也都由苏珩所预料的而发展。
“我累了,都下去吧!”
苏律齐开口,吩咐了一句。
苏桓想要说些什么,但却被自家父亲的眼神警告,无奈只能退了下去。
两位供奉也是如此,纷纷退了出去。
苏律齐回到房中,脱下了朝服,挂在了一旁的衣架上。
“出来吧!”
苏律齐说着,跪坐了下去,从沸腾的茶壶里舀了一勺茶汤。
苏律齐话音刚落,一个身后背着一把巨剑的中年男子从屏风之后走了出来。
“胜七,见过二爷。”
胜七微微躬身,行了一礼。
胜七,手持风胡子剑谱排名第十一的巨阙,曾是令天下闻风丧胆的黑剑士。
被聂盖击败后关押在噬牙狱之中,在赵高的逼迫下,成为罗网杀手。
虽然无准确的排名,但一身实力绝对可以排在罗网天字号杀手。
被苏珩召唤出之后,也是被派遣到了乾京之中,成为罗网在京都的负责人。
那些证据,便是他来京都这些时日,组建罗网的茬子,进行收集的。
“珩儿接下来想要如何?”
苏律齐饮了一口茶水,淡淡的询问了一句。
“刑部尚书的位置。”
胜七也没什么好隐瞒的,毕竟接下来的事情,还需要这位二爷助力。
“他想安插自己的人?”
苏律齐微微皱眉,将目光看向了胜七。
一旦他们发了力,皇帝自然也会知晓,新的刑部尚书是他们的人。
况且,这个位置,怕是皇帝也不会轻易放手。
“世子让我告知二爷,帝王之术,在于权衡。”
“此时的朝堂,需要一支中立的臣工,彼此平衡。”
胜七开口,将世子的原话告知了二爷。
苏律齐毕竟在朝中多年,十足十的人精,自然明白苏珩的意思。
“刑部沈侍郎,是世子的人。”
胜七只是说了这么一句,和聪明人说话,用不着费太大的力。
胜七说完这话,便退了出去。
这些时日,他查探了的可不止刑部尚书卢照的罪证,还有其他不少人。
苏律齐将杯中的茶水一饮而尽,明白了苏珩的意思。
这朝中,确实该多一股新的势力了。
不过,与其如此,倒不如再削去两人,形成三足鼎立之势。
辅国公,袁行舟...
苏律齐转动着手中的茶杯,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寰宇殿。
一位黑袍人被悄无声息带入了寰宇殿之中。
“百黎圣女,见过陛下。”
百黎圣女全身隐藏在黑袍之中,连面容都未曾泄露,恭敬行礼。
“百黎族留下了书信,是吗?”
李忱的话虽然只是询问,但话语间却充满了肯定。
与其说是询问,倒不如说是质问。
“陛下恕罪,臣不知。”
百黎圣女的腰弯得更低,脸上满是惊恐之色。
如今百黎族只剩下了他们,除了皇室庇佑,他们别无他法。
若是回到继续回到百黎之地,镇南王府是绝对不会放过他们的。
“尸身无事吧?”
李忱像是没注意还跪在地上的百黎圣女,开口询问了一句。
听到这话,百黎圣女咬了咬牙,还是选择了开口回答。
“并未。”
听到这个回答,李忱并不意外。
当初,偷袭之后,百黎族压根就没有得到苏律安的尸身。
之所以对外如此宣称,只不过是为了吸引人前来盗取尸体的。
而只要打开存放尸体的棺椁,他的目的也就达到了。
只可惜,居然无人中计。
“先离开,明日我自会召见使团,履行承诺。”
李忱回到了位置上,淡淡开口,吩咐了一句。
百黎圣女还想要说些什么,但是带自己来那位黑袍人则是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最终她也只能无奈离开。
待人走后,李忱不由得看了一眼两人离开的背影。
“我不希望明天在早朝上,见到百黎使团的身影。”
“中书府应该挺不希望百黎使团活在世上吧?”
李忱淡淡开口,像是在说一件无足轻重的小事。
听到皇帝的话,那内侍太监退了出去。
跟在皇帝身边的内侍,没一个简单货色,对于皇帝的意思,他自然无比清楚。
栽赃嫁祸,祸水东引,这种事情,他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