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

    陈极一惊。

    他不禁联想到红眼航班,域,极有可能托生于现实之中,只是不知道具体是何种关系。

    镜像?历史?还是表里世界?

    “但我只知道滇南这一处。”

    陈岳潭接着说道,“而且这座大墓和乌苏有关,我不得不来。”

    “嗯?”

    乌苏正着迷地看着电视,此时忽然听见自己的名字,探出头。

    “没事,继续看动画片吧。”陈岳潭温和地笑了笑。

    他转过头,在陈极耳边轻声道:

    “乌苏的根源,就是大墓里的一具源尸。”

    “我在上次域里找到一本旧书,里面提到,至少有三只源尸,被藏在不同的地点。”

    “它们是最初的鬼,由此才诞生出其他的诡异生物。”

    是诞生......还是分裂?

    陈极不禁想到了发丝鬼。

    但发丝鬼应该没有源尸这般古老。

    “为什么叫源尸,不叫源鬼?”陈极忽然指出这个问题。

    陈岳潭似乎预料到他的问题,简单地说道:“我的猜测是,它们即使是鬼,也已经死了。”

    “或者说,衰败、干涸了。”

    “我上次域里就见到了其中一具,是个婴儿。”

    陈极双眼不禁瞪大,他没想到,陈岳潭居然直面了源尸!

    陈岳潭摆了摆手,不甚在意:“那个婴儿已经没了活性,跟个焦炭一样。”

    陈极心里稍安。

    他越来越好奇,陈岳潭的上次域,到底经历了什么。

    “叔叔。”陈极忽然问道:“你点亮几颗星了?”

    陈岳潭将自己的袖子撸起:“3。”

    一条简单的龙形印记上,3颗圆点如同星星,闪着金光。

    第4颗却极为黯淡。

    “我的第4颗星原本已经点了一半,但幽界退化之后,就瞬间熄灭了。”

    “没事,有失就有得。“

    陈岳潭轻声说道,看向乌苏,眼里情绪复杂。

    .....怎么感觉获得乌苏,也不算亏?

    陈极心里莫名闪过这个想法。

    “总而言之。”陈岳潭将桌子上的地图卷起:“现在大墓有了新的线索,我想下周就去个旧。”

    “你调查春城杀人案的事,大概还需要几天?”

    陈极算了算,道:“再给我两三天时间。”

    明天去找周老师,后天去警局。

    “行。”陈岳潭又问:“要不我和你一起去查?”

    陈极摇摇头,他知道这次是去大山,陈岳潭估计还有别的东西需要准备。

    陈岳潭点点头,很有边界感地没有多问。

    似乎对陈极比较放心。

    第二天一早。

    两人一娃吃了饵丝,便分头行动。

    陈极再次转悠到五中旁边,依旧是那家饮品店。

    里面换了个店员。

    陈极没有像许三道一样去攀谈,新店员看上去年纪不大,对十几年前的事应该不怎么了解。

    忽然他想到一件事:

    之前的店员,提到过五中放学早.....

    但有说具体是什么时候开始的吗?

    陈极回想了一下,不太确定是不是自己听漏了,毕竟许三道是这样转述的:

    五中晚上放学的早,十几年前就定下的规矩。

    之前那个店员年纪看着也挺小的啊。

    他又是怎么知道具体哪年,五中定了什么规矩?

    陈极眉头一皱,起身问道:“昨天店里帮忙的小伙,今天没上班吗?”

    新店员摇摇头,有些奇怪地打量着陈极。

    “和他挺聊得来的。”

    陈极赶紧解释道。

    “哦。”新店员懒洋洋地应了一声,不怎么想接话的样子。

    “你知道他什么时候上班不?”陈极又问道。

    他越想越觉得不对,如果之前的店员知道具体时间,那么多半也知晓11.20罗翰被杀案。

    新店员搭着个毛巾,有些不耐烦地道:“他奶奶走了,回乡下奔丧,怎么着都得两周后才回来了!”

    “你到底点不点喝的?”

    陈极:“不。”

    说罢他便转身离开了,去了另一边的炸洋芋店坐着。

    这点疑问暂时得不到解答了。

    陈极若有所思,还是得从周老师这边获得线索。

    很快,午休铃响起,一大群学生从校门里走了出来。

    陈极混在中间,背着书包,并没有被门卫发现。

    他走到卫生间,用水抹了抹头发,将书包藏在一个隔间里,只掏出了本子、笔,还有手机。

    小猴......

    陈极想了想还是带上了。

    推开办公室的门,陈极一眼扫到了周老师,此时正坐在办公桌前编写教案。

    “你是.....”

    周老师推了推眼镜,面容看上去很疲惫,已经初显老态。

    “周老师你好。”陈极简单介绍了下自己,谎称自己是外地报社的工作人员,想来了解一下11.20杀人案。

    “你是记者啊。”周老师平静地说道:“看上去挺年轻的。”

    陈极打开录音,尴尬地笑了笑:“我长得小。”

    他话锋一转,捕捉到周老师的神态并不惊讶:“是不是之前有别的报社,也来找过您?”

    周老师点点头:“案发没多久,很多记者都来过我们学校,不过那时校方不让透露信息。”

    “后来,我想再找人聊聊罗翰的时候,大家都不再关注这起案子了。”

    “只有两个.....不对,包括你,这几年来,只有三个人来找过我。”

    三人?

    除了自己,谁还会又来调查罗翰之死?

    还没等陈极问,周老师就自顾自地说起来:“去年,有个女记者,说是翻校刊看见的.......觉得我的悼文很真挚。”

    “我们简单聊了聊罗翰过世后,我的心路历程。”

    “前两年口罩的时候,有个男的也来问过。”

    周老师的话戛然而止。

    “他问什么了?”陈极立刻追问道。

    “他说.......他说什么来着?”周老师有些困惑,眯着眼睛回想。

    过了一会儿,她有些丧气地拍了拍头:“人老了,总忘事。”

    “我还真想不起来了。”

    陈极呼吸一滞。

    这明显不正常,怎么可能去年的事还记得,前两年就忘得一干二净?

    他没有说话,安静地在本子上记录道,又询问:

    “周老师,您还记得他们长什么样吗?名字、报社的联系方式有没有?”

    “这个行业很小,说不定我还认识他们呢。”

    周老师脸上有些歉意:“这我倒记得。”

    “那位女记者,二十多岁,好像刚工作没多久,很热心的一个小姑娘。”

    “我还有她的名片呢。”

    说着,周老师拉开抽屉,翻了一会儿,将一张名片递了过来:

    刀无雁

    下附报社地址,联系电话等。

    “好特殊的名字。”陈极愣了一下:“傣族人?”

    周老师轻轻点了点头,又说道:

    “那个男孩我没什么印象.....也是二十多岁吧,黑发,带着口罩,是我们本地人。”

    那就不是曾贵川......

    会是谁?

    是他手下的人?但怎么会是春城本地人呢?

    陈极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