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陆远山在家作妖呢,两人回去看看。

    夏小柒一边啃着蛋糕一边说道,“当初就不应该让那老登住进去,春花同志就是太心软。”

    乔然点头赞成,“我要是春花同志,我把那糟老头子腿打折,让他坐轮椅上天天看着我和别的老头扭大秧歌。”

    “就是。”夏小柒义愤填膺的,“下雨天就推他出去晒太阳,没事就往山坡上推,然后就——走你。”

    在一旁给她俩冲奶粉的陆向南越听脸越黑。

    惹不了一点儿,这妯娌二人真能干出这事来。

    夜色缓缓降临,躺在病床上看小人书的夏小柒发出“唉”的叹气声。

    无聊!

    然宝不在,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她又不想离开病房去外面闻药味儿,所以只能在床上翻来覆去的闹心。

    后来,迷迷糊糊的就睡着了。

    等她迷迷糊糊的半醒之时,外面已经完全黑透了。借着月色和医院走廊里的灯光,病房里倒也能让人看清周围的轮廓。

    夏小柒翻了个身,睡眼模糊的看见床边有个人影。

    她打了个哈欠,自言自语的嘟囔着,“靠!啥破梦啊,吓老子一跳。”

    嘟囔完,就又闭上眼努力让自己睡觉。

    坐在病床边上的陆燕北哭笑不得,抬手捏了捏她的鼻子。

    “确定是在做梦吗?”陆燕北声音嘶哑的问着。

    夏小柒一下子又睁开眼,然后猛然坐起身。

    “你……你咋在这?”夏小柒震惊无比,还是怀疑自己在做梦,所以就抬手给了陆燕北一个小嘴巴。

    “疼么?”夏小柒问。

    陆燕北,“……我要是说不疼,你是不是还得左右开弓再抽两下?”

    哎呀!好像是活的陆燕北,不是做梦。

    夏小柒内心里翻腾起一阵小雀跃,她小声问着,“你怎么回来了?一声不响的坐在这,吓我一跳。”

    说完,眼中闪过一抹担忧,“呀!你不会是被部队开除了吧?”

    陆燕北哭笑不得的点着她的额头,“小脑袋瓜里一天竟装些奇奇怪怪的想法。”

    他声音嘶哑的厉害,眼底布满了红血丝,那张俊美的脸上满是疲惫与憔悴。

    “你怎么回来的呀?”夏小柒轻声问着,有些心疼他此刻的模样。

    “开车。”陆燕北说道,“团里派人到榕城接新兵带补给,榕城离新安市只有八十多里地,我就自告奋勇的要了这个差事,想回来看看你。”

    夏小柒嗡动着双唇,却什么也没说出来。

    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要说些什么。她是高兴的,但看着陆燕北满脸的憔悴她又有些心酸、难受。

    “困。”陆燕北抓着夏小柒的手轻轻蹭着自己的脸颊,低语着,“两天一夜没合眼了。”

    他这不是假期,是出差。由于从大西北一路到大东北,路线较远,所以部队给了他十天的时间。

    按理说,一来一回时间也算充裕。

    但陆燕北不想把时间浪费在休息上,他必须要争取出一点时间来见夏小柒。想到她在电话里哭的梨花带雨的与自己诉委屈,陆燕北的心就像是被揉成了一团,皱皱巴巴的疼着。

    不见到她,总归是没办法安心。

    手掌心抚过他下巴上粗粝的胡渣,夏小柒心里愈发的难受。

    “上来。”夏小柒往边上挪了挪,将病床空出很大一块位置,“你先睡一觉,好好休息休息。”

    陆燕北也不扭捏,将脱下来的军装叠的整整齐齐的放在凳子上,他就和夏小柒挤在了一张床上。

    医院里的病床都是单人床,两人睡在一起连翻身都得小心翼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