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陈景天真的站在刘重丰面前的时候,刘重丰忽然发现,眼前这人有点面熟。
不过此时的他,也懒得去管那些。
他指着陈景天,叼着烟,喷着满嘴的烟气说:“你是记者是吧,那你就应该知道,你之前那两个同事被我们打成什么样子!”
“我告诉你,你今天要是想活着离开这里,现在就给我跪下来,自己打自己耳光,打到我满意为止。”
陈景天看着对方,脸上逐渐地浮现出一抹淡淡的笑意,陈景天说:“如果我不打呢?”
刘重丰听后哈哈大笑:“不打好啊,那就由我来,老子让你自己打自己,是给你脸,你既然给脸不要脸,那我也不气。”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人群当中突然有人喊了起来:“不对不对,他他他是陈乡长啊!”
这话一说,众人都愣了住,特别是还在叫嚣的刘重丰,刚才他就觉得陈景天有点眼熟,而现在看清之后,刘重丰突然反应过来,嘴里头本来还叼着的烟,也随之掉了下去。
那烟头都趟到自己的脚了,刘重丰都没反应:“陈、陈乡长?你你你真的是陈乡长,你怎么会来这里?”
陈景天看着刘重丰,脸上的笑容也逐渐凝固,呈现出了与他实际年龄完全不符的肃穆。
这一刻,陈景天身上的官威,也终于显露了出来。
他个子本来就高,而此时,那两只比刀子还要锐利的眼睛,只要扫过谁,谁都会不自禁地缩脖子,低下头,刚才还气势汹汹,眨眼间就已经成了缩头乌龟。
陈景天最后把目光落在刘重丰身上,他说:“今天本来,是到你们乡进行日常走访。”
“毕竟,芦茨湾村是咱们乡的一个标杆,而现在我人还没有进你们村子,就真正的感受到了什么是标杆。”
“不错,从眼前来看,你们村子的确很团结,上行下效,刘主任的表率行为做得极好,你看看,一个电话就把全村所有的青壮都召集起来了,这很不错嘛。”
“说明你深受这些青壮的爱戴,只是,单纯依靠这些青壮动用武力维持自己的地位,好像不对吧?”
“这与我们的党章,与我们行为处事的原则,是完全违背的。”
陈景天说了一通冠冕堂皇的话,在普通老百姓耳朵里听起来好像没有什么实质的威慑力。
但是站在陈景天面前的刘重丰,却已经是满头大汗!
因为这个时候的他,是非常深切地领会到了这个陈景天的厉害。
陈景天看着也就二十几岁,年纪很轻,可是现在他身上所展示出来的这一份老练,还有城府,哪怕刘重丰这个岁数,也自认不足!
如果这时候陈景天暴跳如雷,大喊大叫,刘重丰倒可以通过自己背后的关系,就陈景天这番行为做一做文章。
可是,陈景天却在这个时候说起了一番大道理,这就太可怕了。
哪个年轻人能够做到像陈景天这个样子?
陈景天刚才的话,如果做一个精简,凝练成一句话,那就是刘重丰他们这批人在违背党,违背国家,违背人民!
这个大帽子扣下来,任谁都要完蛋。
陈景天眼见刘重丰被自己这一番话给怼得哑口无言,陈景天随后对着刘重丰说:“今天这件事情,已经显而易见了。”
“说明咱们芦茨湾村群众内部,有很强烈的矛盾。”
“你刘重丰代表的是芦茨湾村的干部群体,而我身后的这批人呢,代表的是百姓群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