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么一说,张伯言顿时闹了个大红脸,
他下意识想起之前这小丫头面不改色的讨论自己时间长短的问题,一张白.的脸涨的通红,没敢再废半句话的跟着郑云出了门。
直到确定两人真的离开,柳茉才看着冯瑛,叹了口气:“冯夫人,现在没有外人,我们可以来说说你的病了。”
“我的病?”冯夫人顿时一愣,脸上也露出了疑惑的神色,“你刚才不是说,这病在我相公身上吗?”
“这个我还是要跟你说一声抱歉。”
柳茉看着她,有些歉然的道:“我能够看得出来,你为了要个孩子承受了非常大的压力,我刚刚也你们说过,如果一年之内怀不上,你相公肯可能会为此而纳妾。”
“我虽然没有成亲,但是身为女人,却多多少少能够体会你的不容易。所以就自作主张,说毛病出在你相公身上……关于这件事,我还得跟你道个歉。”
说完,她站起身,郑重的朝冯瑛施了个礼:“还请你原谅我刚刚没有说实话。”
从柳茉说话开始,冯瑛整个人都处于震惊状态。直到柳茉起身给她行礼,她才反应过来,赶紧起身把柳茉扶住。
“柳姑娘……”
她想要开口,却惊觉声音有些哽咽,眼圈儿也红了。
因为孩子的事情,她这些年真的吃了不少的苦,背地里不知道受了多少的讥讽嘲笑。
她虽然锦衣玉食,可是背地里所承受的压力,却不是一般人能够明白的。尤其是最近两年,婆婆逼得很紧,丈夫也有了被说动的迹象,这让她心里的忧虑更重。
白天的时候还好,总有些事情能让她忙一忙,可到了晚上,看着身旁酣睡的丈夫,她真的是整夜整夜的睡不着觉,生怕什么时候枕边的人便不在这里,而是躺到了另一个女人的床上。
这种担忧和不情愿她曾经也对其他人说过,可即便是她的母亲也劝她想开点。
男人嘛,三妻四妾不是很正常的?哪里能一辈子守着一个女人过日子?
可她当初看中家境贫寒的张伯言,就是因为对方曾经答应她一生一世一双人的。如果真的让他纳了妾,那自己之前的那些努力又算什么?
冯瑛心中不甘,可面对母亲的劝说,只能把这不甘咽回了肚子里面。可现在,一个十几岁的小丫头竟然看出了她心中的忧虑,甚至还为了她不惜说谎!
这……
一时间,冯瑛对柳茉的感激几乎已经到达了极点。
她握着柳茉的手,哽咽了好一会儿,才道:“谢谢你,柳大夫!我真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才好!”
“你放心。”她深吸了一口气,道,“就冲着你这份心意,哪怕是我们依然怀不上孩子,哪怕是日后这个谎言被揭穿了,我也绝对不会让任何人找你的麻烦的!!”
柳茉:……虽然也有点感动吧,但是你是不是对我太没信心了?
这位夫人,你也不想想,要是没点把握的话,我一个平头百姓,敢在你们面前玩这种暗度陈仓的把戏吗?
真当我不怕把自己玩进去啊?
“那个……冯夫人。”
柳茉抽出了手,坐回了自己的位置,有些好笑的道:“你不用担心,我既然敢这么做,自然也有把我把事情给圆回来。你这个病,我能治。”
“你说什么?!”
巨大的接连反转让冯瑛的脑子一时间有些反应不过来,她呆呆的看着柳茉,重复道:“你是说,我这个病,你能治?”
当然能了!
柳茉郑重的点头。
冯夫人的这个病其实挺常见的,就是普通的输卵管堵塞,可偏偏这个病西医治愈率比较高,中医的药效却很不明显。
这也是为什么在现代社会,没有多少中医会研究这个毛病的原因。
可偏偏柳茉上辈子有个好朋友就得了这个病,而她本人又对大部分的西药过敏。为了这个朋友,柳茉还真研究出了专门治疗这个毛病的药方。
“我手里有个方子,你按照方子吃药,只要一个月的时间,这毛病就能好了。”
柳茉一边说,一边飞快的写下一个个的药材名字:“只是这个药有点苦,而且吃完之后千万不能吃甜的东西压味道,这个你就只能忍着点了。”
“没关系的!我不怕苦!!”
只要能怀上孩子,黄连水她都能喝的下去!
直到这个时候,冯瑛才反应过来这一切竟然是真的。
这个看似柔弱实则坚强的女人在进门之后,第一次落下了眼泪:“真的只要一个月?只要一个月我就可以痊愈,可以准备要孩儿了?”
柳茉知道对方并不是质疑自己,而是失望太多次,陡然见到希望,所以急着想要一个保证而已。
她叹了口气,拿出帕子递给对方,示意她擦脸,然后道:“是的,我保证,只要你按照我的药方吃一个月的药,你身上得病就能好了。”
虽然当大夫的几乎都不把话说死,可柳茉实在是觉得冯瑛的处境实在艰难,也不吝于多给对方一些安慰:“一个月之后,你们可以过来复诊,到时候我给你开些补药。如果没有意外的话,不出三个月,你们就可以顺利要上第一个孩子了。”
“第一个孩子?”冯瑛瞬间抓住了柳茉话里的重点。
她小心翼翼又满含期待的道:“你的意思是……我以后还会有第二个、第三个,还会有更多更多的孩子?”
“当然。”柳茉看着她点头微笑,“你的病已经好了,而且年龄刚好适合生育,只要你想,以后自然会有更多的孩子!”
“太好了……”冯瑛抬手捂着眼睛,泪水从指缝中滑落,“这真的是太好了……”
孩子是她和张伯言之间最大的心结,只要过了这一关,想来以后的日子应该都会一帆风顺了……
冯瑛就像是发泄一样,一个人哭了很久,等到情绪渐渐平定下来,她看上去虽然双目红肿,可眉宇间的郁气却是一扫而光,脸色看上去竟比刚来的时候明亮了不少。
“柳大夫,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
她说着,解下腰间的玉佩,放在柳茉手上,“这小小的物件,就当是给你的谢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