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迟到了餐厅,一眼就看到了贺霁川正靠在窗边看着外面的风景。
哪怕注意到她来了,贺霁川也没有将目光落在她的身上。
温迟定了定神,走过去坐下。
“我想问你,怎么样才能够放过艾伦?艾伦现在跟你是深度合作伙伴,你们俩也没有必要撕破脸吧?”
她劈头盖脸的质问,听得贺霁川脸色微微一沉。
他转过身,眼神似冷非冷地认真打量温迟。
“你现在着急约我出来,是为了给艾伦的公司谋取利益的吗?”
“不是谋取利益,我只是想让你跟他合作顺利进行,不要因为我出任何差错,我不想我跟你之间把事情牵扯到别人,我是在帮你们。”
温迟认真解释,眼里划过一抹焦急。
贺霁川端起咖啡,漫不经心地喝了一口。
“他既然这么介意你在外面找男人,那我就让他明白,你想找就找不关他的事情,就像现在一样,你想跟我睡就跟我睡,不必在意你丈夫是什么感受。”
温迟望着贺霁川,眼里划过了一抹怒气。
“你自己听,这话合理吗?我不想跟你说那么多,我只是想要告诉你,以后别再拿艾伦的公司用来威胁他威胁我,这样做你不觉得很卑鄙吗?”
说完,温迟转身就走,连坐都没有坐下。
贺霁川看着她的背影冷眼道:“你现在知道跟我说这些了,怎么不看看你自己的德行?”
温迟脚步一顿,回过头望向他。
“什么?”
贺霁川冷眼望着她:“你别以为现在说这些话,我就能够放过艾伦?你没有资格说我卑鄙,这个世界上还有谁比你更卑鄙?”
温迟张了张口,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在贺霁川眼里,她就是那个十恶不赦的人。
但是艾伦不一样,艾伦对她很好,帮助她很多,不应该遭遇这种事情。
温迟还没开口,贺霁川就抢先道:“你想让我放艾伦,不再拿他威胁你,可以,我说到做到,不过我也有一个条件。”
一听到他这么说,温迟的心就重重坠落下去。
果然,贺霁川不管是生活中还是作为商人,都不会开出让自己吃亏的条件,只做利于自己的事情。
温迟咬了咬唇,只能在贺霁川对面的椅子边坐下来。
她望着贺霁川,淡淡道:“说吧,你还有什么条件?”
“我可以答应你从此放过艾伦,可是晚上的时候,你必须随叫随到,怎么样?”
贺霁川头枕着胳膊,好整以暇的靠在椅子上,欣赏着温迟逐渐苍白的脸色。
温迟屈辱咬唇,冷冷道:“你这样做,就为了让我又变回你情人的身份,羞辱我?”
“情人……”
贺霁川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轻嗤一声。
他打量着温迟:“像你这种唯利是图的女人,做我的情人根本不够格,你只不过是一个暖床的工具罢了,我跟你之间不存在任何契约关系。”
温迟脸色更加苍白。
她抬眸望着贺霁川漫不经心却又无情的样子,缓缓一笑。
温迟认命道:“好,我会按照你说的去做。”
说完,她转身头也不会的离开。
既然事情闹到这个地步,她只能和艾伦离婚。
她不可能一直婚内出轨,给艾伦添麻烦,让他被人嘲笑。
贺霁川坐在原地喝热咖啡,脸上也没有一点报复过后的笑意。
他面无表情的盯着水杯,若有所思。
而温迟离开了之后,直接前往家里去陪诺亚。
裴明珠那边终于消停了下来,没有再做任何拔尖出头的事情。
不过正因为如此,温迟手中掌握的线索,倒是不好去调查下一步了。
正当她想着该如何让裴家更多事情暴露的时候,裴明珠就打来了电话,邀她一起去赛车场。
温迟直接拒绝:“我不想跟你比赛,太危险了。”
“瞧你吓的,我知道上次的事情是我不对太冲动了,差点弄死你,不过这次我是真想要带你去看一样东西。”
裴明珠语气玩味,很显然已经把温迟当做自己一派的了。
温迟不知道她到底在搞什么鬼,但是为了跟裴明珠不那么生疏,还是直接顺着她的话去了。
等她到了目的地之后,一眼就看到了裴明珠,和她身边的车。
那是一辆刚刚修好的跑车。
温迟走过去,看着那辆跑车:“这也不是赛车,为什么会在这边修!”
“这边的售后维护中心比较好,你也知道,这里经常有车刮了蹭了的。”
裴明珠抬了抬下巴。
“你坐上去试试。”
温迟不知道她想干什么,打开车门坐进去,感受了一番。
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不舒服。
这辆车看起来有些年头了,前面车头处弯曲的弧度不合理,被裴明珠重新改装,还镶了些装饰品。
温迟看着周围的装饰,不知道这车到底是干什么的。
她刚要开口,裴明珠就摆摆手,让其他员工退下了。
等人走了之后,她才冲温迟挑眉。
“这就是我跟你说的那辆出车祸的车。”
听到这话,温迟猛然一顿,抬头看向裴明珠。
“你说什么?”
“我说,这就是我几年前出车祸的那辆赛车呀。”裴明珠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正兴冲冲和她炫耀。
她眯起眸子,似乎想到了很久远的事情,
“那是我第一次开着车上路,为了贺霁川去苦练赛车技术,谁知道我刚用这辆刚买到手的车开出去,就撞到了那个老太婆。”
她啧了一声:“我真是不明白,那个老太婆为什么非要找死?在巷子里大中午的乱走什么?”
温迟死死掐着掌心,掐出血也没有忍住。
她淡淡道:“不管是中午还是什么时候,她出来走动又没有错,那是大马路,开车撞到人出差错的人是你。”
“可那片地方是有钱人住的,她就是一个捡垃圾的,干嘛要在那里走动?她就不该出现在富人区啊。”
裴明珠翻了个白眼,压根没把温迟的话放在眼里。
她说这话的时候一脸的理所应当,丝毫没有撞到人的愧疚。
温迟看着,脸色变得奇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