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
林然颔首回应，轻吐口气，把情绪调整过来。
对于神明这种存在的恐怖，他自最初被叶腾云告知时，已有深刻的印象。
随着地位不断提升，在这方面的认知，更是清晰。
可以说，当今圣夏面对异域诸神，完全没有剿灭的可行性方案。
接连建立的九大圣城，本质上还是一种主动性质的防御。
但，圣夏是从最黑暗的长夜时代走出！
那时的情况，再坏不过。
整个文明朝不保夕，踏错一步，就是亡族灭种，万劫不复。
现在的局势，好出太多！
单是新历以来，死在圣夏的神明，一只手数不过来！
人类和神明的这场战争，仍在延续！
现在没有大胜的希望，不代表未来没有。
如同芯命所言，
人类未曾一败涂地！
“我能感觉到，你所在的人类文明很不凡，潜力巨大！”芯命提及圣夏，弥漫出的精神波动中泛起赞扬之意，“尤其是在古神之地驻扎过后，整体实力提升迅猛，进步飞快，在我资料库记录的所有文明中都能排到前列！”
“某种程度上，你的出现，更是一种有力证明，证明你所在的文明，必将崛起！”
芯命言语中的激昂，愈发浓烈。
林然挑了挑眉，内心保持平静，道：“我还是第一次知道自己对圣夏的意义这么大？！”
芯命直接道：“你能踏上成神之路，或许是个巧合，归功于运气，可无论对个体而言，还是对整个文明来说，在某些关键时刻，运气至关重要！”
“而且，你踏上成神之路，并不勉强。”
芯命对林然进行过好几次查探，算是了解，道：“你距离炼出全部真力，应该只缺一些神性物质吧！”
林然心中一动，如实颔首回应：“目前来看，我自身没什么阻力，主要是缺乏足够的神血，这一资源在圣夏非常罕见。”
“哈哈哈……”
芯命的精神波动中传出笑意，道：“我能听出你的意思，杀生堡垒内有一些残留的神血。”
说着，它的周身光芒猛然升腾，渗入前方的虚空。
接着，一团殷红的液体从中浮现，引得林然目光剧烈闪烁。
他用过神血，还没少炼化，早已见怪不惊，但这团神血的体积，是他过去服用份量的三倍，绝对够他转化出全部真力！
“这些神血当作你夺得联邦超级精英选拔赛的增幅奖励，如何？”
芯命带着笑意问道。
“没问题！”
林然答应得利落。
芯命对此有所预料，又道：“接下来是天才考核的奖励。”
它的周身，再度爆发光芒，远比方才猛烈，整个空间都被光线淹没，过了好一会后，才渐渐消散。
唰……
一滴液体无声出现，美轮美奂，仿佛内蕴某种魔力，把林然对神血的注意力，全部吸引过来，难以移开视线。
“这是……浮生液？！”
林然目光紧紧打量。
“看来有通过考核的人类跟你说过。”芯命肯定林然的言语，“对，正是浮生液，只要服用，相当于让你获得第二条命！”
“很强！”
林然点点头，不觉得有假。
他在这滴浮生液上，竟跟之前直视欲天和杀生堡垒一样，察觉到一种不可名状之意。
“似乎有种武道的波动？”
林然沉吟着开口，强行移开目光，望向芯命求证。
“对！”芯命明确回答，向林然详细介绍，“我所在的文明，不同于你在的圣夏，我们是先以科学起步，发展到足够高的水平后，反推超凡武道。”
“因此，在器具，或者说外物方面，尤为擅长。”
“如果说，我操控的杀生堡垒是联邦在攻杀方面打造的最强兵器，可以正面强杀古神，那么，浮生液就是辅助武道修行方面的最强药物，内蕴规则之力！”
芯命语气有力，仿佛掷地有声。
“规则之力……”
林然呓语一声，思忖着分析：“理论上可以掌握浮生液内蕴的这种规则？”
“主观上可行，观上没有！”芯命冰冷陈述，以自身所在的文明举例，“就像当年，我们觉得可以肃清诸神，可最终，以文明覆灭落幕！”
芯命陷入沉默，像是在调整情绪，过了一会，直接岔开话题，道：“你踏上成神之路，获得的权限会更高，超过其他通过考核的天才，除了浮生液外，你还能调动杀生堡垒的力量三次，且级别极高。”
“单次打出的力量，若在这片地带，可以重创乃至击杀王级生命。”
“距离远的话，威能也会有所下降，但不会太多。”
“祖星和古神之地的大部分区域，都能调动。”
“还有一点，因为你调动的力量级别很高，所以我需要充能和调整，没法立即爆发以及连续使用……”
芯命详细讲解，说到最后，给予林然一张幽黑卡片，类似参赛证件，只需把意念波动贯入内部，即可联系上芯命，从而调动杀生堡垒的力量。
“都记住了。”
林然接过联系芯命的幽黑卡片，翻手之间，又顺势收起一大团神血。
芯命不再多言，提醒道：“开始服用吧，浮生液严禁带出杀生堡垒，通过考核的人类需要自己炼化。”
“好的。”
林然闻声照做，张口吞入身前的浮生液，稍一运功，轻松炼化。
顿时，浮生液消失不见，非常彻底，连药力都无法感知。
不过，林然在炼化的那一刻，察觉到浮生液内蕴的武道之意，陡然清晰一截，给他留下深刻印象。
“有黑渊异能的影子，存在少部分相似，整体复杂度远胜黑渊异能。”林然暗自分析，心中升起一个大胆的想法，“我可以试着领悟一番！”
一滴浮生液能让人复活一次，内蕴的武道之意，绝对非常恐怖。
当然，领悟的难度只会更加恐怖。
“好在，难度高对我来说，问题不大。”林然清楚自身的优势，“虽然没有相应的武学，但我的简化能力是对武道生效，通过这一特点，又能积累深厚的武道感悟，触类旁通，未必悟不出来。”
林然心中已有打算。
这时，芯命见他完成炼化，进一步告知：“由于你在杀生堡垒的高权限，还有一个要点需要了解。”
“请说。”
“杀生堡垒留有掌握途径！”芯命开门见山，简短告知，“只需悟出浮生液内蕴的武道之意！”
“这……”
林然眨了眨眼，一时间有些接受不过来。
掌握杀生堡垒？
这比执掌黑渊，可不是强出零星半点。
若能做到，恐怕可以深入生命禁区镇杀神明！
芯命不知林然心中所想，接着介绍道：“浮生液内蕴的武道之意，名为浮生，这是联邦赋予的代号，初步认定，由十二种基础天地意境构建。”
“至于其他具体特点和威能，并不清楚。”
“这一产物的诞生，类似黑箱原理，是借助科学手段窃取神明权柄实现。”
讲述间，芯命的语气不起波澜。
联邦在创造出浮生液后，对其进行过大量研究，清楚“浮生”的玄奥程度。
不夸张地说，至强层次的武道之意跟“浮生”相比，相当于寻常的基础真意之于至强真意。
然而，让芯命诧异的是，身前的人类少年似乎很感兴趣，脸上不掩笑意。
“让人期待。”
林然笑着颔首。
芯命略作沉默，还是没有劝说，这不是它的职责所在，对于满足标准的天才，只需告知。
“你若真能悟出浮生真意，可以联系我，届时会解封新的权限。”
“希望会有那一天。”
“嗯，祝你好运。”芯命颇为人性化的恭贺一声，“你若没别的问题，我送你返回杀戮场。”
“还真有个疑惑。”
“跟浮生液有关？”
“不是。”林然摇摇头，嘴角抿起的弧度，隐隐增添出一抹冰冷，“我想问问，以我在杀生堡垒的权限，能支持我在杀戮场做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