乘坐直升机返回巡夜司的路上，林然翻开王者之路的文件，仔细阅读一遍。
上面的内容，除了第一页对林然的邀请信，更像是一份介绍书。
主要讲述一番王血之路的历史，塑造出多少准王，拥有哪些顶尖资源，以及存在一定的伤亡率。
林然合起文件，想了想，道：“参加王血之路需要付出什么？”
洛秋雪坐在对面，像是了解颇深，立即开口回答：“因人而异，没有具体的条件，无论是军方，还是巡夜司，都比较笼统，大多是进行更深层次的一些绑定，日后强大起来，要多执行一些任务。”
说着，她探出头，看了一眼驾驶位上的飞行员。
唰！
冰蓝色的光芒自洛秋雪身前展开，犹如某种结界，隔开驾驶位与座舱。
“接下来要说的事情，还不能大范围公开。”洛秋雪解释一声，又回到之前的话题，“这一次参加王血之路的付出，恐怕跟之前不一样。”
林然目光闪了闪，思绪转得很快，推测道：“赵扶澜之前用搭弓射箭形容过某件事物，跟这有关？”
闻言，洛秋雪不禁看了他一眼，点头承认：“不出意外，肯定涉及。”
“关老当年想做的事情，没有多新鲜，简单地说，就是不愿让圣夏的武道阶层固化，保留足够数量的上升通道，各种珍贵的顶尖资源，不能只给世家、权贵的后代，只要天赋合格，即便家世普通，照样可以崛起，而不用为了一本武道手札，就要签下一辈子的卖身契。”
洛秋雪沉声讲述，告知当年的真相。
“后来，关老因为搏杀神明，因伤退役，隐居山海。”
“但，仍有不少军方大佬，坚持这一理念。”
“如今圣夏武道学校林立，更有各级政府的资助，军队、巡夜司招收预备役成员，基本上都是上层推进的成果。”
“只是，更贴近生物本性的是，人一旦坐上高位，都希望占为己有，父传子，子传孙，世世代代永远传下去！”
洛秋雪眼神清冷，直视林然：“对于这一点，你应该有所体会，若非你的天赋远超山海市的天才，李执棋这样的财团子弟，足以压得所有平民天才抬不起头，可他的天赋，不见得能比秦鸣高。”
林然轻轻颔首：“的确。”
资源对修行的影响，太过重要。
单是初级武者境界，一次淬骨、二次淬骨与三次淬骨之间，已有存在质的差距。
洛秋雪接着道：“山海市尚且如此，整座圣夏的情况更为严重，顶尖资源的数额少得可怜，没法复刻生产，圣夏高层一直在明面暗里的博弈，随着这些年的发展，可以说逼近水火不容的程度！”
“我当年离开军队，亦是受到这方面的影响。”
洛秋雪叹了口气，沉默一番后，又提起精神，道：“异域近在咫尺，内战肯定不行，那是白给机会，既然是因资源分配出现矛盾，那就看看谁更强！”
“接下来一段时间，恐怕会爆发多场残酷的天骄争锋！”
洛秋雪的神情严肃。
林然逐渐明白，道：“有些像是代言人的战争，关老当年所属的一方，要用王血之路选拔一批平民天才，用以对抗权贵世家一方的天才。”
洛秋雪肯定他的说法：“确实可以说是战争，会很血腥，争锋的天才，重伤或者被废，甚至死亡，都有可能！”
“你是关老选择的继任者，拥有黑渊之力，崛起的希望很大，没必要冒太大的风险，不过关老让你收下王血之路的文件，而不是直接拒绝，肯定也是有想让你加入的理由。”
洛秋雪沉吟着分析。
林然若有所思，道：“洛部长觉得有哪些？”
“三个吧。”洛秋雪像是已经想好，“第一，天骄争锋若是权贵世家一方胜利，或者拖得时间很长，会影响到圣夏对你，或者说黑渊执掌者的培养，我觉得你不会把命运的选择交由他人决定，关老对你肯定比我更了解。”
“第二，我，或者说叶腾云，关老，都是亲眼见到你的崛起，更清楚你的潜能，很有可能在王血之路造就准王之名。”
“第三，同样跟你有关！”
“这场天骄争锋，关系甚大，必然万众瞩目，你若有好的表现，甚至拿下最终的胜利，必成圣夏一派高层的代表人物，受到的重视，不会少于黑渊继任者这个身份，对你日后的崛起更加有利！”
洛秋雪给出她想的理由。
林然扫了眼手中的文件，沉默片刻，道：“我明白了。”
见状，洛秋雪散去冰蓝结界，不再多言。
这次的王血之路，往大了说，可以影响圣夏未来的走向。
去或拒绝，不是一时可以决定，肯定要经过认真的考虑。
直升机一路疾行，林然后面全程沉默，心中泛起涟漪，不断回荡。
军方高层博弈，圣夏未来走向，这些经常出现在男性酒后三巡的高频词语，如今切实地摆在他的眼前，触手可得。
要说能视若平常，自然是假话。
不过，林然早在执掌黑渊的时候，已有一定的心理准备。
一柄上限能对抗神明的超级杀器，即便关老对他没有额外的要求，但圣夏高层不可能漠然视之。
当今的封王强者，都罕有闲云野鹤一样的人物，基本上全在军方、巡夜司、政府等官方部门。
林然有过入局的大致设想。
只是，什么时候下场，以何种契机，尚没有考虑。
所幸，他无需着急，拥有充足的时间。
“无论未来如何，根本还是在于自身！”
林然清楚自己的前路。
当直升机降落在巡夜司的基地，他心中起伏的情绪，已经恢复正常。
洛秋雪离开前，叫住林然，提醒道：“三天后就要出发前往巡夜司离州总部参加星阶守夜人考核，我陪你走一趟，你接下来什么安排？”
“继续探索机械218古界秘境。”林然已经想好，“明天出来一趟，护送研究人员前往薪火塔，结束后再探索一天，后天晚上出来，我要把实力再往上提一提。”
“好的，出来后联系我。”
“到时候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