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一会儿她就没心思继续听，拿着笔，在空白的纸上毫无章法地划拉着，一会儿画个小猪，一会儿画个小狗。
整张纸上被画得满满当当的。
和裴宴京谈话间，贺彦似乎听到了对面一直有钢笔书写的声音。
他仔细看了看，发现裴宴京没怎么动笔，心下好奇，便问：“宴京，你旁边有人吗？”
今朝心里一颤，哥哥耳朵怎么这么灵？
她立马停下笔，偷偷看了眼视频里的人，屏住呼吸，一声不吭。
右手移到桌子下面，轻轻扯了扯裴宴京的衣服，对着他使劲摇头。
眼尾的眼光瞥到她的动作，裴宴京慢悠悠开口：“没人。”
贺彦眉心微拧，多少有点诧异：“没人吗？可我怎么好像听到了你旁边有写字的声音？”
今朝像个小学生似的坐在裴宴京旁边，脊背挺得很直，手上也不敢再有小动作，模样乖巧极了。
裴宴京神态自若，声音镇定：“可能是你听错了。”
贺彦再一听，那声音已经没了。
他倒是不觉得自己听错了，只是有些好奇宴京房间里竟然还有其他人。
他不说，他也没打算继续追问下去，转而又聊起了工作的事情。
今朝深吸了一口气。
后面她不敢再发出一丝动静，就这么撑着下巴，百无聊赖地盯着裴宴京的侧脸，偶尔再瞄几眼视频里的贺彦。
目光在两人身上来回切换。
等了差不多半个小时，两人之间的谈话结束。
裴宴京关掉视频。
今朝凑过去够着脑袋看了看。
冷淡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就这么想你哥？都挂了还看？刚刚他在的时候怎么又不出声了？”
她解释：“我就是看看视频挂没挂而已。”
确认视频被挂断，心里的石头落下，终于可以放心说话。
“难道不是想看你哥？”裴宴京轻嗤一声，“也不知道刚刚是谁坐我旁边，一直偷看着视频里的人。”
今朝很有力地为自己辩解：“那我还一直偷看你呢，你没看到吗？”
裴宴京眼尾微扬，看着桌上那张被她画得乱七八糟的纸，嘲笑：“你这画的都是什么？这么丑也好意思画出来？”
今朝瞪了过去，反驳他：“哪里丑了？它只是突出得不太明显而已，这不是有鼻子有眼的嘛。”
她指着纸上那只胖的像个球一样的猪，戳给他看。
裴宴京：“挺辣眼睛的。”
今朝把纸卷成一团，当着他的面轻轻一抛，准确无误地投进他后面的垃圾桶里。
转过身，背对着他，没说话。
裴宴京站了起来：“十一点半了？还不回去？”
她坐在椅子上没动，拿起手机，当着他的面给他转了十万块过去，很有诚意的样子：“裴教练，现在可以教我了吧？”
桌上的手机亮了亮，屏幕上显示着今朝给他转账的信息。
裴宴京低着头看她，眸色加深：“就这么想学？”
今朝没说话，狠狠点头，那眼神不言而喻。
他俯下身，缓慢凑近她微红的脸。
修长好看的手指轻轻抬起她下巴。
气息迫近，眼眸里映着她那张略微兴奋却紧张而不自知的脸。
他身上那股清冽的味道强势袭入鼻腔里，今朝双手捏着椅子，心跳没由来的加快。
暧昧的气息悄然萦绕在两人周围。
电话却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
天杀的，到底是哪个混蛋大晚上的这种时候给她打电话？
今朝不想接。
裴宴京不慌不忙退了回去：“你电话响了很久，不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