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钊面色蜡黄,眼眶青坞,没有血色的嘴唇干燥起皮,呈透明色。

    屋子里全是白大褂,他果然没有认出陈柔,直到她发声,才艰难扭头,目光扫向她,费力的濡了濡干燥的唇,终于发声:“昨晚你……休息过?”

    陈柔愣了一下。

    聂钊是脑伤,脑内伤,俗话说得好,伤筋动骨一百天,更何况大脑的伤,它的后遗症即使到了21世纪,都不是医学能完全治疗得好的。

    他马上就要动手术了,现在他要做的只有一点,静养,即使有什么事情,也该在手术之后再说,否则的话他就很有可能落下终身后遗症。

    他当然是个聪明人,否则将来也不可能一直是香江首富,而他喊她进来,陈柔当然以为他是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跟自己交待,所以她弯着腰,是副洗耳恭听的姿态,结果他费了半天的劲儿,却问了一个无关痛痒的问题,这就搞的她有点懵了。

    “我睡了很好的一觉,阿涵也很好,全家都很好,你有什么事要交待的话咱们简短一点,快说,然后好好休息,等着做手术。”陈柔说。

    聂钊脑上是内伤,面部也没有皮外伤,此时面庞被护士清理的干干净净,高挺的眉弓呈现凌厉却又优美的形状,悬挺的悬梁下,胡子也被护士们修理的干干净净,只留着淡淡一层胡茬,他再濡唇,良久又艰难开口:“你,对Muskscene严重过敏!”

    说完,他的瞳孔显而易见的在放大,呼吸猛然急促,旋即又猛然止住。

    一个护士说:“糟糕,病人好像又失去意识了。”

    另一个早就拨通医生的电话,在等待的,一看聂钊昏死过去,连忙对电话那头的医生说:“Dr刘,病人有情况,快进来一趟。”

    几个护士又同时对陈柔说:“家属,病人需要抢救,请您先行出去,在外面等候。”

    陈柔也不好再干扰护士们,这就转身出来了。

    而要说打架斗殴玩枪战,拼武力值,她当然没得说,就英语,她因为经常在外面执行任务,口语和交流也没有问题,但是聂钊刚才说的话陈柔一时间却搞不明白,首先,她回忆中原身的体质不算柔弱,好像也没有对什么东西过敏的情况。

    而Muskscene,这个单词她既不知道该怎么拼,也不知道它到底是什么东西,怎么办?

    要知道,聂钊虽然还是个病人,长期处在昏迷中,但他偶尔醒来一回,给陈柔的信息都至关重要,就比如说,他选择信任聂荣,这步棋是走对的,因为只有聂荣才能调得来全世界最优秀的脑科医生。

    他说不出话来,但他写了个梅字,陈柔虽然经历了据理力争,但也把梅潞成功排除在了医院之外,极大的降低了聂钊手术期间所面临的凶险。

    Muskscene应该也很重要才对,可是,它会是什么?

    从重症室出来,脱掉身上的防护服,摘掉口罩,陈柔热了一身的汗,刚出门,迎上个高高瘦瘦的保镖,对着陈柔鞠了一躬才说:“陈小姐,明叔刚刚打来电话,说医生团队已经开始登机,他和安秘书全程伴飞,40分钟以后将到达医院。”

    这个保镖跟陈柔一样也姓陈,大家就叫他阿陈。

    陈柔点头,又问:“阿陈,嘉峪少爷人呢?”

    聂嘉峪刚才还在外面嚎叫,等陈柔出来他却不见了,她得问一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