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随着明晃晃的灯光,容清杳故意使劲推了洛迷津一下,“留得住你的人也留不住你的心,不想留就走好了。”
洛迷津喘得很厉害,月色破云,别墅四周也变得很明亮,风吹过草木、树叶摇曳的声音都被放大到不可思议的程度。
本来想逃走的动作,在被容清杳点破后,冻结在了空气中。
一时间,她走也不是,留下也不是,只能愣在这里。
“我没有要走,就是……就是觉得有点冷,想去穿件衣服。”终于,洛迷津找回了自己的声音,解释得很是费劲,“我会马上回来的。”
容清杳唇角微勾,笑音冷冷的,从另一边勾起一件单薄的灰色针织衫外套,“这不是你的衣服?”
“嗯,是,的确是,”洛迷津顿时尴尬得无以复加,“我刚才没看见。”
“这件衣服是你刚才带进来的。”
发现自己越描越黑,洛迷津深吸一口气,想要解释,就被容清杳捏住了下巴。
女人过于瘦弱,能看清冷白皮肤下的青色血管,在这样沉昧的光线,显得尤为可欺。
然而,女人神色冷然甚至有几分威慑的味道,“洛迷津,我说过的,你……你不爱我的话,可以直接告诉我,不用顾忌什么。”
不就是不被爱嘛,这世上多得是不被爱的人,多得是爱不到所爱的人。
那种日子她已经过了七年,无所谓可以一直过下去。
看着女人眼角湿润,却还强作无事的逞强模样,洛迷津心里的忐忑和不安一下俱都全部消失。
“不是的,学姐,我还没有准备好。我不知道该怎么爱你。”洛迷津没能忍住,还是像以前那样把容清杳拥入怀中。
七年光阴,给她心里留下的不止是空白,更多是难以控制的不配感。
这样的不配感支配她许多年,让她在寻找容清杳和放任女人独自幸福的两种想法中,摇摆不定。
从昨天到现在,巨大的幸福感像是从天而降的烟花,噼里啪啦在她头顶炸开,她不知下一秒会更幸福,还是就此消失。
在被抱住的那一瞬,容清杳心里的沮丧、难过、失望就都烟消云散,她在心底唾弃自己的没出息,又软软地贴在洛迷津怀里。
近到肌肤相触仿佛要融化在对方身体里。
“我才不信,你最会骗人了。”容清杳不依不饶起来,故意在洛迷津怀里轻轻呵气,时不时扯住对方的衣领往下拉。
“那要怎么才能相信?”洛迷津低下头看着怀里千娇百媚的女人,窄腰、长腿,白得晃眼的肌肤,如瀑的墨色长发缕缕垂落,细细的吊带缀在平直纤薄的锁骨处,唇瓣湿润嫣红。
以及银丝眼镜后,望向自己那双湿漉无措的眼睛。
容清杳勾住洛迷津的脖子,拉向自己,她轻轻闭上眼,湿软的唇瓣微微抬起。
“洛迷津,帮我摘眼镜。”
“嗯,好,”洛迷津手指颤抖,慢慢取下了那架银丝边眼镜放在旁边。
不经意间,就能看见女人雪白的腿根,薄软的小腹,和曾经绞紧过自己的温暖紧致之处。
“面对我就这么紧张啊?”女人十分明察秋毫的,才不点到为止地给洛迷津任何余地,气息中似有若无地哼笑一声,“是不是做了什么亏心事不好意思坦白?”
洛迷津心底一紧:“没有。”
“最好没有,”女人坐姿优雅,垂首敛目,微微莞尔,“要是被我发现了,让你……”
她刻意的停顿让两人靠近的这一秒,显得悬空似的漫长。
“让我怎么样?”洛迷津眉心微蹙,还没来得及问她要做什么,鼻尖便弥漫近了那种雪一般的冷冽滋味——
女人靠近了自己,柔软纤巧的手指在衣领上游移。
“吃不了兜着走。”
女人纤秾合度的线条,在洛迷津怀中看似被迫弯折出诱人的体态。
脖颈下的曲线一览无遗,白璧无瑕……也已经染上了艳色。
只不过她凶巴巴威胁的样子,实在是因为那种类似小兽张牙舞抓的模样,有失以往在社交场合和工作时的从容水准,显得格外珍贵可爱。
而不是颇有成效的那种掌控全局能力。
于是,洛迷津“不合时宜”地笑了出来。
“笑什么?”容清杳给了洛迷津一记眼刀。
“觉得你可爱。”
容清杳好似非常受用,暂时窝进房间墨绿色的雪茄椅上,伸手示意洛迷津跟过来抱住自己。
“天冷,过来给我暖暖。”
好在洛迷津慢慢上道,一同和容清杳窝进椅子的姿势很符合女人的想法。
屋子里变得静谧无声,女人伏在洛迷津和墨绿色的椅子怀里,水晶灯清光落在她露出的微末侧脸上,像几缕零星的栾树粉花,光影斑驳。
洛迷津隔了很久,在容清杳都快要睡着时,忽然毫无预兆地问道:
“学姐,我爷爷是不是对你做了多不好的事情?”
如果……如果容清杳从不曾停止爱她的话,洛迷津完全可以想象出容清杳会遭遇到什么。
她以为自己的妥协可以换来容清杳的安全,她的学姐应该被温暖和爱包围着,而不是被人为打击,被拒之门外,被权势支配被权贵打压。
相信容清杳会过得好,是她这么多年唯一能够有几分宽慰的信仰。
现在信仰崩塌,她在心底几乎嚎啕大哭,不能自已。
想到当年洛老爷子给自己的两个选择,容清杳心里满是释然和轻蔑,她不后悔自己的选择。
就算再重来多少遍都一样,她做不到违背自己的心。
“洛迷津,可结果是好的,对不对?我赌对了,你没有让我输,”容清杳眼底微微湿润,“我也犹豫过,可心里就是不想放弃。”
她独自一人被迫远走异国他乡,为了生存为了求学为了争那功成名就的一线希望,日日夜夜咀嚼到的都是落泪的酸涩,好似咀嚼漫天清冷的雪光。
可她始终相信她们会有重逢的一天,她一直在为此努力。
“学姐,你应该讨厌我的。”
容清杳笑着摇头,“还这么傻。”
“不,学姐,不应该是这样的,”洛迷津再也忍不住,眼泪夺眶而出,哭得像是走失的孩子,“你应该过得很好。”
“乖,洛迷津,听我说,不要怨怼憎恨我们的曾经好不好?好的,过去的只要是属于我们的都是极好的,包括不甘、错过、残酷和绝望。”
“那些过去也构成了如今我们相遇的宇宙。我们体验了这些痛楚的、美妙的、灿烂的感受,都是一颗被我们熄灭的星星。”
在那么多个无望的日日夜夜里,她也扪心自问过,何必呢?
有时候好像不得不承认,等啊等,等一年两年,等五六年,可能结局是空,可能某一天从电话里得知洛迷津和别人的好消息,看起来真的蛮不值得的。
可谁又能算出这有多不值得?
她认为这值得,那就值得。
洛迷津湿漉漉的眼睛抵在容清杳的长发里,闻着属于自己的冷冽香味。
“它们会变成绳索,将我紧紧捆在一起。”女人像是在说什么古老的寓言故事,
时至今日洛迷津依然是自己的光。
她曾经也想狠狠去恨,也想要忘记过,却依然爱着的光。
在她整个灰暗的人生,没有人真心想靠近她,只有洛迷津化作光,真心想要温暖她。
七年时光消磨了太多的怨恨和忧悒,何况她本就不恨洛迷津。
她只恨她不在她身边。
“学姐,”洛迷津忽然福至心灵般地抬头,“你会出现在那个能看极光的民宿,不是巧合,对不对?”
容清杳白了洛迷津一眼,并不作答,只是抱着被子转向另一侧,任洛迷津在自己耳边叽叽喳喳。
“学姐,是不是,是不是?”洛迷津越想越有这个可能。
当时由于她是临时决定去看极光的,周边的酒店基本都被预定了,没有空房,唯有那间民宿是空着的。
老板还隐约提到过,每年都会有人包下民宿看极光,所以才会民宿房间才是空着的。
“对了,而且我过去的时候,本来想买一顶薪帐篷备用,老板也说被一个剧组给预定完了。”
容清杳捏住洛迷津的嘴唇,眼底波澜泛起,“好了,小侦探说得都对。先睡觉好不好,过来我抱着你。”
“好。”
“把裤子脱掉睡,”容清杳瞟了眼洛迷津过于保守且厚重的睡裤,轻飘飘地命令道。
洛迷津呼吸顿了顿,“可是我只穿了一条裤子,
“我的被子很厚,睡着会很热,反而容易着凉,”容清杳斜睨着洛迷津,故意调笑,“还是说你心怀不轨所以不好意思?”
“才没有,我现在就脱。”
容清杳掩藏着心底的笑意,散漫地看着洛迷津飞快裹进被子里,“紧张什么,又不会吃掉你。先睡觉啦。”
两人一直睡到下午才悠悠醒来,拉着窗帘在床上磨磨蹭蹭到傍晚,竟然又心血来潮地跑去后花园里搭帐篷玩。
被牵出来吃草放风的小马,四蹄嘚嘚地在两人面前献宝,不断跑来跑去争取想吃几根胡萝卜,奈何这两人纯粹是来搭帐篷玩,没空搭理小马。
它只好鼻孔呼出一阵白汽,气鼓鼓地架着小马蹄跑远了。
搭好帐篷两人就迫不及待地钻进去,容清杳双膝跪在柔软的床垫上,身下是柔软的真丝床单,泛着月光般的质感。
“学姐,你明天不需要工作吗?”洛迷津环顾帐篷里的一应搭配,家用电视、烤肉机、野营火炉,她毫不疑问今晚会是个不眠之夜,“这里风大,会不会容易着凉……”
她的话还没说完,电话又不合时宜地响起,屏幕显示“兰明雨”。
“学姐,我接个电话。”
“晚点再接,”女人不管不顾地吻了上去,眼睛湿润,唇瓣柔软。
七年的分离,令她们生涩到一如初尝禁果的大学生。
帐篷风声呼呼,里面却充斥着喘息和唇舌交吻的水声。
女人细腰下塌,被撑得发白,被入到神思溃散,用来垫腰的枕头是草绿色的,如同盛夏阳光下涌动似浪的草甸。
帐篷外,佣人阿姨的声音嘹亮而中气十足。
“容小姐,你让我炖的鸡汤炖好了,现在正是喝的时候,我给你们端过来?”
一时没听到应答,佣人阿姨以为是自己耳背,没有听清,于是又走近了些许。
“容小姐,洛小姐,天气预报今晚上可能有阵雨,你们干脆别搭帐篷了,回来喝鸡汤吧。”
今夜风大,即便隔着帐篷,两人似乎都能闻见鸡汤清香扑鼻的味道。
“学姐,要不要喝鸡汤?”
容清杳咬着唇,又冷又艳地乜了洛迷津一眼,“现在要怎么喝嘛,都怪你。”
看着容清杳弱气无力的模样,洛迷津自顾自地点头,“学姐,我感觉你的确需要补一补,我去拿鸡汤过来。”
看着洛迷津抽出湿巾,慢条斯理地擦拭手指上的水渍,容清杳恨不得把人咬上一口,哪有做到一半跑去拿鸡汤的道理……
“我来拿吧,清杳姐姐她现在有点……不太方便。”
佣人阿姨给容清杳做了好几年的饭,一听这话顿时急了,“容小姐怎么了?是不是感冒了,我之前就告诉她要她早点睡觉,她又受过那么严重的伤,还不懂得爱惜自己的身体,真是让人操心。”
“清杳姐姐之前受的伤……很严重吗?”洛迷津看着佣人阿姨,小声地发问。
“对啊,休养了好久,后遗症也很严重,总是失眠,”佣人阿姨奇怪地看了洛迷津好几眼,搞不懂作为容清杳的情人,怎么洛迷津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
“谢谢阿姨,”洛迷津稳了稳心神,“我来端鸡汤过去吧。”
“也行,汤里我放了羊肚菌,还有黄芪之类的中药材,补气养颜的,你们多喝一点啊。”
“好的,谢谢阿姨。”
容清杳瘫软在帐篷的软垫上,看见洛迷津端着瓷碗回来,碗烫,下面垫着一层厚厚的丝绸软布。
“学姐,先喝一点汤。”
或许是洛迷津的声音太温柔,又或许是刚才被深入得太久,容清杳累到没能察觉出对方语气里的微妙变化。
她被洛迷津抱在怀里,女生的手抚过她细软的腰际,有那么一瞬的用力捏紧,又骤然放松。
喝完鸡汤,容清杳就被洛迷津不由分说地抱出了帐篷,一路回到她们三楼的主卧里。
“学姐,我帮你洗澡。”
“嗯,我自己去吧,”容清杳略感害羞地裹紧了自己的衣服,那一处被撑开的湿润感觉犹在,都不用看就知道肿得有多厉害,更别提身上斑驳的痕迹。
洛迷津笑了笑,压低的眉眼有种野性的沉郁,“我帮你吧。”
这儿的浴缸打扫得很干净,白金质地,尺寸很大,躺两个人进去都绰绰有余。
洛迷津把容清杳放回床上休息,自己又转回浴室,开始放热水、花瓣还有风信子味道的精油。
“洛迷津,你先出去吧,我自己可以的。”
“怎么行呢,学姐,你之前才说过不要我走的啊。怎么会这么快就变卦?”
“但是……”容清杳双眼绯红,又被洛迷津堵得说不出反驳的话来。
见状,洛迷津微微一笑,又转过头去,用手试了试水温。
修长如玉的指节在透明的水中轻晃,带出哗啦黏腻的响声。
这一幕落在容清杳眼中,又带来了异样到难以言喻的感觉。她怎么会想到洛迷津竟然比以前还会“玩水”,没几下就让她软了身子。
之前被手指堵住的潮水,现在又一阵一阵地落下来。
“洛迷津,我忽然想起来了,过几天我要飞到另一个城市参加综艺节目,你能不能帮我去收拾一下行李?”
“不是过几天才去吗?”
“就是明天,你快去,”容清杳幽幽地登了洛迷津一眼。
“没关系,不急,我一会儿还有力气帮你收拾的,”洛迷津岿然不动,反倒手指灵活地帮女人倒好了精油和花瓣。
甚至连果酒都准备好了。
女人肌肤白皙,触手生温,背部的蝴蝶骨上缀着几朵淤青,腰窝在水底朦朦胧胧。
“学姐,我一会儿有问题问你,你能保证诚实回答吗?”
容清杳拧着眉,湿润的双眼失神地往下看。
粉红软肉被纤长如玉的指节带出来一点,又压回去,她整个人都被弄得乱七八糟,洛迷津反倒除了头发微湿外,还衣冠楚楚,随时可以见的体面模样。
“洛迷津,我好累,唔……求你,不要了。”她根本提不起精神来应付洛迷津的问题,“明天再问吧,今天好累。”
“可是你刚才说过,明天有工作要做,还得飞往另一个城市。”
因为太久没做,女人如远山的黛眉不自觉紧缩,现在眼神逐渐涣散,唇瓣轻咬,说话也断断续续的。
“所以才要……回来再聊。”
“不行哦,告诉我,你是怎么受伤的?”
“唔……嗯,我就不说,想睡觉了。”
“你才起床不到四个小时,”洛迷津不为所动,仍旧固执地发出疑问,“是不是我爷爷害你受伤的?”
“不是了。”
“那是谁?”
女人本就潋滟的唇色,更是被变本加厉吻到糜艳不堪,她在水中载浮载沉的身体温热无助,只能随着洛迷津或是难耐或是释放。
洛迷津的吻绵软而轻,不断迎合着一次又一次的长驱而入,在一次长久的颤抖后,容清杳有如惩戒,狠咬了洛迷津一口。
“学姐,你是妖精吗?总要吃人肉?”洛迷津吃痛,手下反倒更用力速度更快,感受到更加强烈的缠裹。
“你……洛迷津,唔嗯,”容清杳眼里流出生理性的泪水,全身彻底软掉。
能够附着在洛迷津指节上的热量已经到达了一个极其美妙的高度。
容清杳已经醒过来又昏过去好几次,洛迷津心满意足地把人带去浴室又清理了一遍,送进干燥温暖的被窝里。
她刚打开浴室的门,就感觉脚上碰到什么软软的物体,一低头发现原来是那种异色瞳的狮子猫,薄荷糖。
“喵喵,“薄荷糖的声音夹了起来,围着洛迷津打转,看起来焦急得很。
没过一会儿,它又绕过洛迷津,直冲在床上昏睡的容清杳而去。
洛迷津正在给容清杳吹干头发,根本没空理薄荷糖,好几次它想冲进容清杳怀里,都被她阻止了。
直到一切都整理妥当,她才蹲下身来询问薄荷糖。
“你是不是饿了?”
容清杳之前每晚都会给薄荷糖煮几只虾作为夜宵加餐,今晚女人被折腾到哭哑了昏睡过去,根本不记得这件事情。
“喵喵喵!”薄荷糖见容清杳没有动静,整个猫就更急了起来,在地板上转来转去,时不时趴在羊毛地毯上,业务很是熟练地翻起肚皮打滚,极尽谄媚讨好之能事。
洛迷津当机立断抱起薄荷糖,“别叫了,我给你煮我给你煮。”
看了眼已经在床上安然睡去的容清杳,她跟在薄荷糖身后下楼,一人一猫来到厨房,煮起了新鲜的虾肉。
“你主人这些年过得好不好?”洛迷津把肉给小猫盛好,蹲在一旁看它吃,时不时戳一戳它肥嘟嘟的小胖脸。
正在吃虾肉的薄荷糖根本不理洛迷津,只顾着埋头干饭。
“再吃这么多,小心长成煤气罐罐。”
似乎听懂了洛迷津的话,薄荷糖气急败坏地冲她喵喵两声,叼着最后一片虾肉飞快地溜走。
第二天一大清早,容清杳刚下楼,迎面就是一团白色的毛茸茸飞奔而来,绕在她腿边狂蹭,一边大声地喵喵叫。
好像受了什么天大的委屈一样。
“薄荷糖,是不是昨天没吃到夜宵,饿了啊?”
“我昨天给它煮了虾。”跟在一旁的洛迷津急忙表明自己昨天照顾过小肥猫,以此赢得容清杳的“原谅”。
容清杳仍旧是不想理洛迷津,谁叫这个人那么不知节制,弄得她现在腰酸得不行,那儿也还是肿的。
现在连抱起薄荷糖都有点困难。
洛迷津自知理亏,心虚地摸了摸鼻子,“以后我不会像昨天那样了。”
薄荷糖看了一眼洛迷津,又埋下脑袋在容清杳怀里蹭来蹭去,一副受了欺负很委屈的样子。
“我和它才不要相信你。”
女人穿着露背式大长裙,缎面材质,线条优美大方,勾勒出纤细曼妙的身材。
因为身上的痕迹未消,皮肤又白,连扑粉都不管用,只能戴上丝巾掩盖。
此时,言思已经从把车开到了大门外,准备接送容清杳去机场。
“我要出差三天,你乖乖在家,和别人见面都必须经过我的同意。尤其是兰明雨,”容清杳勾住洛迷津的肩,目光妩媚锐利,“听懂了?”
“嗯,懂了。”
“知问马上就到了,你记得给她开门。”
“好。”
结果容清杳刚坐车离开,洛知问就到家了,她只看见洛迷津时还感到一阵失望。
“清杳姐人呢?”她打量着装修得简约雅致的房间,语气失望地问。
“她今天有工作,刚走。”
“那吃完午饭,你陪我去逛会儿超市吧,我想吃小熊软糖。”
洛迷津狐疑地望着洛知问,“你现在的身体能行吗?”
“迷津,医生说我现在需要适当锻炼,出去走走恢复身体机能,最好多和家人在一起,以便于保持心情愉悦。”
“小熊软糖算是不那么健康的食品,你这个病人也可以吃吗?”
“行了,你也是够能念叨的。幸亏清杳姐给我安排了住处,就在你们对面,有什么事你喊一声我都能听见。”洛知问无奈地说,“医生都允许出院休养,等待合适的心源了,我没那么脆弱。”
洛迷津抱着薄荷糖往厨房走去,顺便跟做饭阿姨说了下洛知问的情况。
“诶,你和清杳姐最近怎么样了?”洛知问跟过来上下打量着洛迷津,“我真是看不上你,还要清杳姐主动向你表白。你啊你,要不是清杳姐对你念念不忘,我看你这辈子怎么办。小小年纪你还挺能装的。”
装得让她以为洛迷津真能放下容清杳。
洛迷津:“……”
“嗯,挺好的,就是总会想起以前的事情。”
“那你们回国故地重游一趟不就好了,忆往昔岁月,正好展望未来。”
洛迷津心念一动,“嗯,有点道理,我跟学姐商量一下。”
“还商量什么,你们现在有钱有时间,正好替我回去探探路,等我病好了下次还要和你们一起回去,”洛知问自来熟地跑过去和做饭阿姨甜甜地说现在就想吃饭,因为着急去逛超市买回国的东西。
几个小时后,洛迷津拗不过洛知问,只好跟着去了离家不远的超市。
结果两人逛没有一会儿,就看见前面围了一大片人,也不逛超市买东西,就站在那儿盯着什么看。
她们好奇地走了过去,隐隐约约听见了熟悉的声音。
超市里挂着的大屏电视里,主持人夸张地对着话筒说道:
“天啊,看得出来,清杳你好像很爱这个初恋啊?”
场上场下,包括电视机前的所有观众都屏住呼吸,想要听一听容清杳的回答。
毕竟在她们眼里,容清杳在这六七年的出道时间,基本没有任何绯闻,偶尔有人或者粉丝突袭去剧组探班,街上偶遇饭拍,容清杳身边都没有过任何暧昧对象。
被媒体戏称为无性恋,禁欲主义者,结果今年突然宣布订婚,又突然取消,然后是现在上综艺来,第一次公开聊起自己的感情问题。
洛知问拉住洛迷津兴奋地压低声音说:“喂喂喂,是清杳姐耶,好美好漂亮啊。怪不得都说她不上镜,屏幕里不及十分之一美貌。”
“也没有你说得那么夸张吧,”洛迷津目不转睛地看着屏幕,露出自己都没有注意到的微笑。
“切,你还挺会玩谦虚那一套,实际上心里乐开花了吧。等下,她们好像聊到你这个初恋了哦,”洛知问十分有八卦兴致,“我们就站在这里看吧,这个节目肯定很有意思的。你看这么多人都不买东西了,专门站在这里看节目。”
电视屏幕里,穿着黑白配色制服的女人握着话筒,略微沉思片刻,眉眼淡然。
“这个我说了不算,要看她的感受才算。”
“哇哦,清杳不亏是学霸啊,连谈到恋爱都有一套学术上的严谨感,“主持人十分上道立马给出热烈的回应。
台下的观众也跟着起哄,叽叽喳喳一片。
“清杳,我们节目的下一项是给你初恋打个电话。不然,我们不确定你的初恋是不是真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