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点小说 > 穿越小说 > 暴君的笼中雀,她飞了 > 第七十四章 落入圈套
    宁宅附近有一座栈。

    宁清窈身穿白裙,头戴一顶黑纱斗笠,走进栈,玉如霜左手拿着油炸的酥皮鸡腿,扔给掌柜几粒银锞子:“顶楼天字房一间,备上好菜!”

    “好嘞观,您稍等!”掌柜笑着奉上一柄钥匙,“顶楼最左边的那间,正好空着,小食与好菜、茶水立刻就奉上!”

    宁清窈上楼时正起风,将斗笠轻轻往下压了压,走上三楼最左边的那间卧房,位置很不错,恰好离宁宅最近,几乎能将正堂的动向尽收眼底。

    此时正是食过晚膳后的亥时一刻,正堂丫鬟陆陆续续散去,该值夜的值夜,宁老夫人房中也熄了灯。

    偏院厢房内灯火通明。

    宁雅沁正洋洋得意着,高兴的睡不着,卧着床前的贵妃椅,双脚搭在矮凳上,有一搭没一搭地摇晃着,一边嗑瓜子一边吐皮:

    “总算将宁清窈那贱人赶出了宁宅,日后父亲母亲便只会偏爱我一人,就连家产也全是我的。”

    秋兰跪地捧着痰盂接瓜子皮,说着可心的话:“宁清窈被赶出族谱,日后再也没人给您添堵了!”

    “那是自然!”

    而偏院隔壁的院子,住着安瑾与宁州生。

    宁州生在屋中走来走去,来回踱步,绞尽脑汁地苦想:“阿窈一个弱女子,若无家族庇佑,在外面不晓得会吃多少苦!我一定要想办法将窈儿接回家。”

    说到此处,宁州生看向正对镜卸钗环的安瑾:“这些年阿窈对你还不够孝顺吗?你怎么也不知道帮忙劝着点?”

    安瑾看着镜中焦头烂额的丈夫,眼底划过冷笑,讽刺地说道:

    “你约莫是忘了,她可不是我女儿!不知道你是从外面哪个野女人肚子里抱回来的!”

    宁州生被这话刺的面色青红交加:“可她好歹喊你这么多年母亲,每日晨昏定省,给你揉肩捶腿、端茶递水,就算是卧冰求鲤也不为过。若非你总欺负阿窈,她又怎会反抗?你别忘了,雅沁毁了她左眼!你们就没有半分愧疚?”

    “愧疚?”安瑾啪地一声将钗环拍在桌上,“我养了她十八年!吃了宁宅十八年的饭,弄瞎她一只眼睛,又不是弄瞎一双眼睛!”

    “毒、毒妇!你这毒妇!”宁州生气得吹胡瞪眼,怒然道,“不是你养她,是我养她,是我拿俸禄养着你的!你再敢这样,我就、就休了你!”

    “休?”安瑾脸上有过错愕,有些被吓住,但又知道宁州生不会真休她,毕竟他心软好面子、思想老旧,只要自己没杀人放火,就不会被休,正想对骂回去时

    宁州生走到书案前,迅速写下一份没盖印章的休书,砰地拍在桌上,怒不可遏道:“休书尚未填日期,待你为难阿窈之时,便是我休你之日。”

    安瑾几乎从未见过这样的宁州生,吓傻在原地,有些六神无主。

    倘若真被休弃,她都快五十的人,哪里再去找个三品官员为夫?只怕到时。娘家不容、婆家摈弃,有如丧家之犬。

    “今夜你搬到书房去睡。”宁州生双目满是怒火,冷眼看向安瑾。

    安瑾面上失去血色,险些哭出声,却又低不下头,抱着被子就被赶出卧房,去了书房。

    在三楼看到这一幕的宁清窈微挑黛眉,竟是有些诧异。

    “咱们老爷总算硬气了回,把不可理喻的夫人赶出去了!”春羽十分解气。

    与此同时,隔着一条穿堂巷的主院,老夫人正坐在床桓处泡脚。

    大丫鬟站在她身侧,替她按摩肩颈舒活筋骨,嬷嬷跪地替老夫人揉按脚底,老夫人舒服地喟叹一声,随后似乎想到什么,忽然睁开眼,冷冷道:

    “但凡是那妮子用过的东西全都砸出去,真是晦气!”

    “宁家怎么就出了她这么个冷血无情、把姑母伯母送进大牢的不孝子!”

    “真是合该早日饿死在街头!”

    她边骂边啐了口痰,看来是气得不行。

    老夫人这边在骂,而大房二房则是另外一番景象。

    大房宁疆想着今夜能入账几千两白银,就很是高兴,他躺在床上琢磨着子时将那一份卷宗交给神秘人拿了银钱,一定要去花楼多消遣几日。

    想着想着,宁疆竟然笑出了声。

    程氏刚沐浴进屋,还特意熏了香,周身都是勾人的魅香,一进来便瞧见丈夫在傻笑,可她不觉得是因为看见她高兴才笑,她皱了皱眉,在思索什么。

    为了不让夫人怀疑,宁疆兴奋地拉她过来,将她压在身下:“都老夫老妻二十年,还熏什么香?让为夫闻闻。”

    他在她身上到处嗅,一掀被子脱了衣服。

    程氏略微有些窃喜:难道他真是看见自己高兴才笑的?

    人到四五十,房事便越发少,程氏顾不得多想,便迎合上去。

    宁疆却想的是:赶紧把这老娘们哄睡着,别坏了大事。

    二人好一通酣畅淋漓后,程氏枕在他怀里睡着,宁疆小心翼翼抽出手臂,蹑手蹑脚穿鞋,悄无声息关上房门,摸黑去了二房。

    宁泽拿着那份偷出来的卷宗,浑身都在微微发抖,哆哆嗦嗦地擦汗。

    宁疆一把扯住他袖子:“你抖什么抖?流水一样的几千两白银就要进口袋了,你怕什么!?”

    “我、我害怕。”宁泽拿着那卷宗咽了咽口水,“咱们把卷宗卖给那黑衣人,真的不会出问题吗?这是不是泄露朝廷机密?”

    “一份破卷宗,哪能扯上朝廷机密?”宁疆抽着烟斗,瞥了眼宁泽,拍了拍他后背,“瞧你这废物样子!怕什么?死不了!待拿了剩下的六千两,咱们便去花楼点上四五个歌姬。”

    一想到点歌姬,宁泽胆子变大了,一横心:“好。”

    二人鬼鬼祟祟地出了宁宅,来到拐角处的小巷。

    此时

    上回在赌场的那个黑袍男人,早已在小巷尽头等着。

    宁疆攥着手中的卷宗,问道:“剩下的六千两白银呢?”

    “好说好说。”黑袍男人笑眯眯地捋着胡须,从怀中拿出一沓银票,各给了宁泽宁疆六千两。

    一手交钱一手交货,黑袍男人接过卷宗笑着打开,审视着上面的文字,忽然,笑容就僵硬了!

    下刻。

    黑袍男人面容阴鸷地抬起头!

    而四周也传来铿铿锵锵的兵器声,上百个锦衣卫将巷口围得严丝合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