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疆双眼老辣且凌厉,端茶喝了一口:“暗卫密报,那夜摄政王曾出入那院子,周遭有高手打斗的痕迹。且化骨粉,百金一坛,并非寻常人能弄到。”
说到这里,宋疆猛地站起身,将茶盏狠狠砸到地上!
碎片四溅,满地残茶!
宋薇希从未见过如此震怒的父亲!
这几天几夜,宋疆仿佛老了十岁,鬓边霜白,宋夫人惊闻噩耗后更是一病不起,宋家挂满白帆、地上撒着冥币,而这一切皆是因为
谢昀杀了宋城。
世家贵族往往都圈养着一定数量的暗卫密探,宋疆亦不例外,他自有他的线报渠道,得知了这一线索。
“可、可……”宋薇希犹如被当头一棒,“摄政王为何要杀哥哥?若他杀了哥哥,我们该怎么办替哥哥报仇?”
谢昀是何其可怕之人,连陛下也拿他没办法,更别提宋家!
宋疆那双眼比老狐狸还要老沉几分:“要么是摄政王所杀,要么摄政王在庇佑某人,才会留下这点线索。”
“什么意思?”宋薇希虽然聪明,却不是浸淫官场之人,不如宋疆老辣。
宋疆看向那块碎布,面颊颤动:“你以为摄政王做事,会那么容易留下痕迹,被你发现,被我们发现?只有一种可能,他愿意暴露自己,让我们发现。”
谢昀位高权重,手中实权比天子还大,当今朝臣上表奏折,不仅要给陛下一份,还得给摄政王誊抄一份,凡是大型国事,必经摄政王首肯,就连陛下也不一定说了算。
这样的人做事,怎会轻易留下痕迹?
“父亲,那我们该怎么办……”宋薇希想起已死的兄长,忍不住哭出声,“早知哥哥会死,我平时就该对他好一些!”
宋疆眼底一片狠绝:“报仇之事,徐徐图之,为父自有主意。”
……
摄政王府。
谢昀正在书房翻阅兵书,他看书一目十行,不过半时辰,便已阅完一本书。
姜毅守在门口,像是站不住一般来回踱步。
谢昀啪地一声将书砸过去,责备道:“姜毅,你脚掌是踩了钉子,走来走去的。有话就讲。”
姜毅扑通一声双膝跪地,紧紧皱眉:“属下一事不明。为何王爷要在那院中留下痕迹,令户部尚书怀疑到您头上?若鸢太妃知晓……”必然惩罚摄政王。
谢昀指腹划开下一页兵书,并不回答,仍由姜毅跪着。
姜毅跪的固执,顶着巨大压力说道:
“王爷为了护着宁姑娘,已经到了此等地步吗?可她并不知晓,您为她杀了宋城,受到太妃蜡油滴背的刑法,更不知道,你为了保护宁姑娘,故意留下痕迹,将祸水引到自己身上,替她对付宋家。”
谢昀无所谓地翻看下一本奇门遁甲:“她不需要知道。”
姜毅深深叹了一口气。
昨日宋薇希去找了宁清窈,谢昀便知道宋家已在猜疑宁清窈,并且有人目睹宁清窈与宋城同时在那条街道上出现过,以宋疆那老狐狸的手段,早晚会查出宁清窈杀了宋城。
小小一个宁清窈,如何能与宋疆抗衡?
怕宁家被宋疆报复,宁清窈有性命之忧,谢昀便故意留下痕迹,让宋疆知道,杀宋城的人是他。
宋疆要报复,那就报复他好了,总之,不会与宁清窈有关。
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