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瑾带着宁雅沁与一种家仆离去后,听雪院瞬间安静了不少。
宁清窈没想过,谢昀会替自己出头。
她提裙上台阶,刚推门进屋时
便被人从身后捂住嘴,拦腰抱起。
宁清窈险些惊呼一声,那人却吻上去,将她的惊呼声全部吞入腹中,掐着她腰沙哑着嗓子,暗沉道:“表侄媳……叫什么?”
他喊这一声表侄媳时,语气戏谑极了,就好像在嘲讽她曾经答应这门婚事。
谢昀身材颀长精瘦,属于穿衣显瘦、脱衣有肉,只是单手便把她拎了起来,轻而易举地放在床上,欺身压下去,去吻她锁骨。
“小猫儿,今天学会告状了。”
面对他的亲热,宁清窈毫无反应,想起他昨夜头也不回离开的冷漠背影,一颗心便沉进水底。
谢昀见她死鱼一般,兴致消去大半,薄情又清俊的眉宇微蹙。
睡了那么多年,他自然知晓,怎么样做,最让她受不了。
宁清窈伸手去拦,抓住他逗弄的手腕,谢昀薄唇讥诮地一勾,笑意很浅,却很戏谑。
他道:“求本王,要你。”
“……不要。”她心里微怒,却因身体本能有些理智不清。
谢昀神色淡然平静,指腹却撩拨的颇有节律。
她终是忍不住颤抖了下,猫爪一般抓住谢昀手腕,却无力阻止他,死咬的嘴唇溢出娇到骨子里的“嗯~”声。
她如今在他身下,软抵抗也没用,硬抵抗更是不可能,他这般折磨,无非就是想看她青春妍丽的脸颊一点点染上情欲的绯色,然后娇啼低泣,在他怀里服软撒娇。
他向来有的是手段收拾自己。
宁清窈绝望又怒自己无能,索性发狠地去咬住谢昀肩膀。
他肩膀发硬,宁清窈像是咬铁块般,反而硌牙,见她有了反应,谢昀抽手擦净,好整似暇地坐起身:“求我。”
“还有人送聘礼,送到表侄媳床上去的?”宁清窈自知他在戏弄自己,迅速压制好身体本能,平静极了。
“本王不来宁府,还不知道你怎么被欺负。”谢昀理了理被她抓乱的上衣,微微一动,被咬过的肩膀就发疼,蹙眉道,“你如今不仅爪子变利了,连牙也利了。宁清窈,你属狗的?”
他解开衣襟,看着右肩上冒血珠的一圈牙印。
宁清窈只后悔没咬深一些,但却不敢顶嘴,只低着头不说话。
谢昀见她一副犯错的模样,反而笑了,揪她脸颊:“从前怎么不见你在这件事上咬过本王?”
“从前舍不得。”宁清窈如是道,“现在舍得。”
“呵呵。”谢昀单手捏住她脸颊,将她脸捏成圆圆一团,“今日来此,无非告诉你一声,本王要离京许久,归期不定,可能一个月……也可能半年。”
“好呀。”宁清窈点头。
她脸上并未有半分不舍,若是从前,宁清窈必然眼泪花花,有些丧气地拽着他衣袖,娇声求他早些回来,不然她会想他。
确实,宁清窈在没被送给谢文澈,与谢昀的感情都很好。
因为她乖巧懂事听话,不惹事不找麻烦,挥之即来招之即去,安分守己地当着小宠与情人,所以谢昀对她也极好,除了没有付出感情之外,倒是付出了很多银票和时间。
哪怕她知道谢昀要把她送给谢文澈做美人剑,她也心甘情愿、甘之如饴,总觉得谢昀待她有那么几分真心。
可笑,如今看来那有什么真心?
若他有半分真心,就不会把自己的女人往政敌床上送!
后来他们之间多了一个谢文澈,就彻底变了。
谢昀说不出哪里不对劲,只是觉着,如今的宁清窈,似乎没那么黏他了。
“不会想本王?”谢昀掐着她腰问。
“春光这么好,铺子又正忙,忙着赏花开店,自然没有空想。”她嘴角敷衍地笑了笑。
谢昀眸光有着片刻的凝滞,盯着她的脸。
宁清窈摸了摸鼻尖,撒谎:“当然,有空还是会想一下。”
谢昀什么也没说,站起身头也不回地离开屋子。
他识人千面、慧眼如炬,如何看不破宁清窈的敷衍与谎言?
他一如从前,离去与到来都自由,且毫无留恋。
反正她就是个纾解压力的器皿嘛,对待器皿,要什么留恋?要什么离别前的温言软语?
宁清窈冷笑了一声,连自己都没发现,她脸上表情是如此漠然。
她回头时,才发现谢昀停留过的床上,多了几张银票,约莫十万两白银。
出手真阔绰。
宁清窈随手将银票叠成豆腐大小的方块,将它垫到缺了一小角有些不平稳的桌子腿底下。
待她有一天翅膀硬了,便把这些银票悉数砸回谢昀脸上!
她也要让谢昀当小宠,让他做发泄纾解的器皿。
想归想,恢复理智后,宁清窈觉得自己有些可笑,谢昀是当今摄政王,根本不可能与他硬碰硬,她只有逃。
谢昀离京,归期不定,可陈家要下月定亲。
不如……
她主动将成婚日期敲定到近期,待谢昀回来,她便是人尽皆知的陈家新媳,哪怕谢昀再想把自己送去太子身边做卧底,谢文澈也不可能接受他人之妇。
那么她便会丧失利用价值。
没有利用价值的棋子,谢昀一向弃之如履。
其实她不是没想过逃出京城,永不回来,可是她手无寸铁的弱女子,天下之大莫非王土,只要她不死,谢昀都一定会把她抓回来,折断她的反骨。
谢昀暗网遍布天下,每个城池都有内线,故而,他在几年之后夺天下,才会易如反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