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朝华,你到底在打什么鬼主意。”
江朝华一直在卖关子,傅娆没什么耐心,可又怕她一走,秦妙春真的会跟方信有个什么。
“傅娆,你那么激动干什么,我请你来,不过也是想请你看一出戏罢了。
既是看戏,你应当有点耐心。”
江朝华说着,又重新提起茶壶,倒了两杯茶水。
她还是老样子,将一盏茶水推到对面,另外一盏,自己拿着,慢悠悠的喝。
她那悠闲自在的模样,更令傅娆生气。
可来都来了,现在再走,岂不是白折腾了一趟。
“若是看不到你说的,本郡君今日便请你吃鞭子。”
傅娆沉着脸,坐在江朝华对面。
她微微垂眸,看着面前的茶盏,眉头都能打节了。
今日江朝华怎么转了性子,任由自己发脾气,她却始终都不恼火?
换做以往,江朝华早就跟她吵起来了,怎么能任由她对着她甩鞭子?
“这长安城的人那么多,一品楼的生意又好,就算秦妙春来了,也不是什么值得可怀疑的事吧。”
又等了一会,傅娆实在是受不了江朝华这么一副沉默的样子,将茶盏扑通一声,扣在桌面上,没了耐心。
她觉得,江朝华今日就是寻她开心的。
她也真是闲的,居然真信了江朝华的鬼话。
“你连这点耐心都没有,怎么帮你哥哥脱掉即将戴在脑袋上的绿帽子。傅娆,你也不想给别人当便宜姑姑吧。”
江朝华脸色淡淡,三言两语,又说的傅娆炸毛:“你闭嘴!秦妙春好歹也是你的亲戚,你为何要如此污蔑她的名声。
江朝华,别以为如今长安城谁都不敢招惹你,你就能为所欲为了。你信不信我将你说的这些话直接告诉秦家。”
“好啊,那你就尽管去啊,秦家与傅家婚约未解除前,你若是说了,秦妙春只会打死不承认,而你,还会背上一个污蔑未来嫂嫂的名声呢。”
江朝华丝毫不怕,傅娆气的都想直接给她一拳了。
“秦妙春好歹是你亲戚,你为何要针对她。”
傅娆觉得自己像是一拳头打在了棉花上。
她忽然有些怀念以前江朝华那性子,最起码,不磨人啊。
“没什么,不过就是她得罪了我,我看她不顺眼罢了,再说了,我这么做,对你一点坏处都没有,你耐心等等,又怎么了。”
江朝华说的这话,理直气壮的,傅娆直接气笑了。
或许是因为太生气,她又端起桌案上的茶盏,大口大口的喝了起来。
一边喝,她一边往窗外看。
冷不丁的,她还真就看到了方家的马车。
“怎么样,我说对了吧,我说方信一定会出现,他就来了。”江朝华笑着,傅娆的脸忽的沉了:“那也不能证明他就是来找秦妙春的。”
“对啊,是不能证明。”江朝华看了一眼傅娆,像是忽然来了兴致一般,站了起来。
“你干什么?”傅娆纳闷,只见江朝华走到屏风后的房中,伸手,直接将床板子抽了出来。
“自然是让你亲眼看一看啊,傅娆,秦妙春就在隔壁,你猜一会方信会不会去她那里?”
江朝华说着,又将床板子拆下来了一块。
这一品楼,是温家门下的生意。
就算是她将这包房都给拆了,温家也不会怪她的吧。
“密室?这一品楼,居然有密室。”
江朝华一口气,将床板子都给拆了。
床下空荡荡的,赫然映出一个楼梯。
有凉风从楼梯中吹了过来,傅娆浑身一紧,下一瞬,江朝华已经跳了下去。
“嘶。”
傅娆倒吸了一口凉气,被江朝华这大胆的行为惊到了。
江朝华都没确定这下面有没有危险,便就这么跳下去了。
她是疯了么。
“下来吧。”
楼梯下,传来江朝华的声音。
这声音很小,也没有回音,可见下面是隔音的。
人若是躺在床榻上,也丝毫不会怀疑下面是空的,因为密室的材质经过了特殊的处理。
“别怕啊,不过就是密道罢了。”
傅娆抿了抿唇,好奇心趋势下,她也慢慢的下了楼梯。
走下去后,傅娆才发现,这下面有很多灰,且到处都是黑漆漆的一片,就好似很久没有人来过一般。
或许,就连这一品楼背后的主子,都不知道这密室的存在。
那问题来了,江朝华怎么会知道?
难道她是一品楼背后的主人?
“我可没那么多银子开这酒楼,不过酒楼的主人,不知道床下有密室。”
江朝华慢慢的拿出一个火舌子,吹了吹,将密室照亮。
密室中,空荡荡的,到处都是灰。
与其说这里像密室,不如说这里更像一个地下的粮仓储存室。
空间太大了,好似下面全都是空的,可人走在上面,却丝毫都察觉不到。
傅娆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她下意识的问道:“那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无意知道的啊,一品楼的原位置,乃是前朝皇室地下粮仓,傅娆,现在跟我一样知道这个秘密,多了一个你呢。”
江朝华微微一笑,笑的傅娆浑身起鸡皮疙瘩。
她甚至觉得今日江朝华找她来这里的目的,一是为了所谓的秦妙春的丑事。
二,她是在算计自己,想让自己也一起跳下来,发现这密室,届时若是密室暴露,她江朝华也能拉上自己。
真不愧是恶心,这歹毒的心思,好绝。
傅娆气的咬牙切齿,可她已经被江朝华拖下水了,只能硬着头皮继续走下去。
“到了。”
不知走了多久,地下的风险些将火舌子吹灭。
傅娆浑身凉气遍生,心里更紧张了。
忽的,江朝华停了下来。
她抬起手,往上指了指,示意傅娆顺着楼梯往上爬。
傅娆看了一眼身后的方向,从她们所在的包房走到这里,约莫路过了两间包房。
也就是说,楼梯上,是她们隔壁的隔壁。
“你最好没骗我,不然我饶不了你。”傅娆威胁着,提着裙子,将鞭子塞到腰间,慢慢的往上爬。
江朝华不在意的笑了笑,跟在傅娆身后。
爬到最上面一层台阶,便能隐约听到人的说话声。
“想死我了,快让我抱抱。”
“急什么,没人过来吧。”
说话声,是一男一女。
男人的说话声,并不陌生,而女人的说话声,傅娆自然更加熟悉。
她眼瞳一缩,满脸阴鸷。
“自然是急的,你都多久没见我了,难道不想我么,还是说,你心中最想的是你那个死人未婚夫。”
方信今年十八岁,生的面皮粉白,风流倜傥。
他尚未娶妻,但后院已经有了七八个小妾。
身为虢国夫人唯一的儿子,方信不学无术,从小锦衣玉食,喜好美色。
除了流连长安城各大青楼小倌,方信还喜欢调息良家妇女,不知欺负了多少女儿家。
可奈何,虢国夫人跟方家权势压人,那些吃了亏的姑娘们,只能自吞苦果。
“别提他,说起来就烦。”
秦妙春年岁二八,生的模样清秀,倒也别有一番滋味。
她穿了一身水蓝色的湘裙,头上带着戏水金钗,一张清秀的脸,因为紧张激动,浮现一抹红痕,倒是多了两分姿色。
她似撒娇一般的推开方信,方信眼神一闪,赶忙去哄,两个人好不腻歪,只听的傅娆恶心。
“咯吱。”
只听床榻发出一阵响声。
傅娆楞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猛的抽出了腰间的鞭子。
好一对渣男贱女,不要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