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白牛:传了却没有发布,无语,下午六点一章,晚上可能还有一章。另回上海甜菜书友,图我画不来,手画还行,电脑画,找不着门道。
……
在山上这么久,靖边军炮手们,早对山下各处射程,核对了众多的位置,密密绘制了射图,特别山腰下那片平缓地,更是炮手们重点轰击地带。
臼炮开火弹,也不比红夷大炮,佛狼机火炮等,射角较为曲线,不会远远的往远处射空。
“嗵,嗵,嗵!”
臼炮沉闷的炮响中,一颗颗毒弹与灰弹,不断落在清军密集的人群中,引信一燃到尽头,就是剧烈的爆炸,诡异的青烟与白雾,到处弥漫。
每次爆炸,都有中招的清军与杂役阿哈们恐惧的嚎叫乱窜,阿哈奴隶们的木盾掩护,根本无用。
诡异的呼啸声不断,雨点似的毒弹与灰弹,不停自山上炮台打来,不比红夷大炮等需要散热,使用臼炮轰击,只需炮子充足,尽情打也无妨。
臼炮的移动转向,也比红夷大炮等便利多了,打二十几斤炮子的臼炮,都能四个大汉一扛就跑。
混乱中,二黄旗蒙古兵,一部分满洲兵,还有众多的杂役奴隶们,继续往山坡爬去,只是慢慢的,这地势不好走了。
一些坡地崎岖了些不说,还到处是深深的壕沟陷阱,陷阱壕沟中,尽数是前端用火烤过,尖硬无比的木刺,此时各壕沟陷阱中,下面己经挂满不少人,汉蒙皆有,个个死状凄惨。
尖锐深长的木刺,刺穿他们的身体,每具尸体,都是呈诡异的扭动。鲜血,在寒风中凝固,散发着让人心惊的光芒。
便是众多奴隶们努力,然到了这里。那些沉重的木盾,很多地方己经难以推行,或者放弃,或者在各满蒙军官的严令下,艰难的。一尺一尺的往前移动。
因为前些波次的攻击,满洲二黄旗旗主阿山与拜音图,也商议出了一些对策,如蚁似的包衣奴才们,还从山下扛去麻袋土筐等物,艰难地将这些壕沟陷阱填上。
只是陷阱太多,要全部填上,是一个非常庞大的工程,途中,还要心惊胆战的防止山上的毒烟灰弹攻击。
这些地面己经不好走。所以众多的满蒙军,都黑压压的挤在了,长岭山防线东南,东北处,各坡地上专门留出的十条平坦通道。
这些通道没有陷井壕沟,路面平缓,行走舒坦,自然也是先前各外藩蒙古部落重点通行攻击之所,他们在攻击之前,同样强迫那些包衣奴才们使用盾车掩护。
只是眼前通道中。横七竖八的尸体不说,还到处是散架的,或是被劈开烧毁的各色木盾,很多木盾。仍在熊熊燃烧着,严重的阻碍了交通,满蒙军通行之前,还要强迫那些包衣奴才先行清理。
这个之间,山上的臼炮不时轰来毒弹与灰弹,准确的轰打在木盾之间。密集的人群之中。
弥漫的死亡烟雾,每次都引起一阵一阵的骚动,很多士兵挣扎惊叫的同时,心中都涌起绝望的情绪,这长岭山哪是一个普通山岭,分明就是一处尸山地狱啊。
好不容易,二黄旗蒙古兵与满洲兵,逼到了靖边军辎兵第一波矮墙壕沟之前,心中更是浮起深深的无力感,明白先前那些外藩蒙古兵的恐惧。
眼前是一道矮墙,矮墙其实不高,约只到各人胸口处,不过夯筑得非常结实,这不算什么,关键是矮墙前有一道斜坡,算上斜波,该墙事实高达二丈。
因为天气转寒了,面前的斜坡,许多地方泼上了水,加上一些凝固的鲜血,闪耀着冰冷滑溜的光芒,想经过斜坡爬到矮墙上去,显而易见不容易。
而且,这道矮墙之前,足足有三道壕沟,前两道壕沟还好,虽说宽达半丈,深达半丈,下面也满是尖锐木刺,关键是第三道壕沟,深达一丈,宽达一丈,内中布满尖刺不说,壕沟前方,还尽数是层层叠叠的拒马鹿砦,想在靖边军眼皮底下搬动拒马,想想就……
事实上,这三道壕沟之间,就布满密集的,神情诡异的尸体,横七竖八的顺着壕沟蔓延到远方。
不光如此,众鞑子与包衣所见,这道矮墙之后,还有两道矮墙,一层比一层高,每墙相距不过数步,最多十数步,听那些神情失常的,先前攻打山岭的外藩蒙古兵说,如这样的矮墙,后面还有二波六道,最后又是山石砌成的主寨。
那些该死的靖边军,兵力的布置,也如他们一样阴险该死,有时己方战士猛攻,他们第一波矮墙难挡,就退回第二波,此时他们的兵力,便是二波之合,有时又退回第三波,此时他们的兵力,便是三波之合,火力更猛。
这之间,还要防止他们的枪兵不时出击反突,一个不小心,大家伙又退回第一波矮墙壕沟前,如此反复重复,勇士们的鲜血,就不断洒在这片普通的山岭之上。
曾经有一次,喀喇沁右翼旗扎萨克固鲁思奇布,率领部下攻打到他们主寨之前,这是外藩蒙古各部最辉煌的一次,不过逼到主寨之前,面对他们更高更厚,凹凹凸凸的石墙,还有那密布的塔楼,他们退缩了,又无意义留下一地尸体。
正面难攻,那些外藩蒙古兵,还有部分绕到山岭东北处,想顺着河流攻上山去,只是这边同样有多道矮墙壕沟,而且山势崎岖,兵力施展不开,更不好打,有些人还想绕到山背,不过这边悬崖峭壁,很多人在爬山途中活活摔死……
面对靖边军辎重兵这样的防线,二黄旗蒙古兵与一部分满洲兵,心中都浮起无力的感觉。
然作为高高在上的,满洲二黄旗的旗主阿山与拜音图,不会在乎他们的感受,特别此时伤亡的,大部分还不是他们旗下满洲兵,所以山下的大鼓响起,进攻的命令开始了。
此时清国军律森严,攻击命令一下达。就必须义无反顾,中军大鼓促得紧,这些走投无路的满蒙军士,在旗中各级将官的大声鼓动下。爆发出声嘶力竭的呐喊,往前方的矮墙,特别那十条通道处涌去。
看他们潮水般涌来,千里镜中,山岭主寨寨墙上的孙三杰看得亲切。他明白,又一波残酷的搏杀开始了,他眼中闪着寒光,这些鞑子不死心,就让他们在自己坚固防线上,流光鲜血,绞尽血肉吧!
鞑子汹涌的人流,铺满山坡各处,特别山的十条通道间,更是挤满人。间中,还有密密匝匝的木盾,看他们越近,百步了,孙三杰猛然下令!
叭!
中军尖利的天鹅声响起,传遍整座山岭。
火铳齐鸣声音,第一波矮墙之上,三道浓密的白烟腾起,数百鞑子或包衣,身上激射出血雾。嚎叫着翻滚在地,各矮墙后射界良好,而且除了通道处,有木盾掩护的鞑子兵也寥寥无几。战果明显。
第一波三道矮墙上的数百辎兵铳手齐射,还有第三道矮墙后的枪兵们,同样雨点般的扔出万人敌,伴着火铳射击声,轰轰轰,万人敌爆炸声音不断。炸得那些鞑子与包衣们鬼哭狼嚎。
随着铳弹与万人敌,还有雨点般的石头扔出,那是长岭山一些避难民夫们的杰作。
由于参战就有良好伙食与工钱,甚至还有军功首级,所以民夫们都报名踊跃,他们拼命扔出石头,将第一道矮墙壕沟前的鞑子与包衣们砸得头破血流,有时甚至将他们活活砸死!
当然,孙三杰不敢让他们投掷万人敌,这需要一定的胆量与训练,孙三杰不敢保证,这些民夫们恐惧之下,会不会让万人敌炸到自己,或是扔到前方战士头上去。
这个时候,攻山的二黄旗蒙古兵与一部分满洲兵,才明白那些语无伦次的外藩蒙古兵,他们说的靖边军三道矮墙上下同射,非常不好打,是什么意思。
他们贫乏的语言,不足以描绘山上的防守工事,只有亲临战场,才明白长岭山每波矮墙之间,上下三道火力点的诡异。
有些鞑子兵,逼到壕沟之前,依惯性,通常瞄准第一道矮墙后的铳兵,然而他们没有射出箭矢,就不明不白身上中弹,死不瞑目倒在坡上。
有些人醒悟过后,瞄准后两道矮墙射箭,又要防止第一道矮墙后的铳兵,经常顾头不顾腚,没注意的,第三道矮墙后,又是几个铁疙瘩,甚至上百的石头扔来,将他们活活炸死,或是砸死!
长岭山防线立体的火力点,伴随不断的万人敌与石头,特别凹凹凸凸的矮墙,面对着矮墙壕沟的清军们,感觉自己似乎无处藏身,他们如老鼠一样乱窜,希望能找个安全的地方。
而在山腰与后方,此时山上的臼炮仍然不时轰打毒弹与灰弹,更增加他们的混乱。
随着铳声的,还有百子铳等火炮震响,潮水般的满蒙兵向各通道涌来,随着尖利的天鹅声音,各通道口的百子铳们,爆出一声声的巨响,此时长岭山百子铳,佛郎机等达到百门之多,各波矮墙防线,每个通道口,都分到多门。
它们轮流发射,伴着火炮涌出的浓烟,斜坡上爆起无数泥土烟尘,一阵阵血雾,从各块木盾后喷出,如风吹稻浪,一块块木盾,不断向后面倒去。
粗糙的木盾,哪挡得住霰弹的轰射?暴雨似的铅弹,打得各通道处的满蒙清兵死伤狼藉。
本来这些地方,己经以各种姿势扑倒层层叠叠的外藩蒙古兵与包衣,血肉残肢散得到处都是,辎兵们故意不收拾这些清兵尸体,都以震慑后续攻打的鞑子兵。
这些二黄旗蒙古兵与一部分满洲兵的攻打,只是使各通道口的尸堆叠得更高罢了。
血液,不断从他们尸体中流出,有如溪流似的,流得满山都是。(未完待续。)<!-1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