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点小说 > 穿越小说 > 回到明朝当王爷 > 326 如愿以偿
    麦子威倒在地上直抽抽,寿宁侯上午亲自选中,第一个入围的穷秀才花骄杨见状又惊又怒地冲上前,喝道:“你你们怎么能这般粗鲁麦兄只是开个玩笑,你们竟然动手伤人”

    永淳公主粉拳一举,花骄杨立即一转身,嗖地一下退到奄奄一息的麦子文旁边,抱起他一边拚命摇晃,一边使劲按摩他的中拳处,急急问道:“麦兄,麦兄,你没事吧”

    “我呃轻、轻让我喘喘口”,那位姓麦的仁兄被他摇的刚刚顺过来的气儿又喘不利索了,花骄杨立即喊道:“快来人呐,快通知麦公子的家人把他接回去,得赶快就医呀”。

    “不我我唔唔”,麦二少爷抗议无效,被许多热心的好兄弟抬起来便走,要五城兵马司的吏目赶快通知他的家人把人领走。

    面试过关的人一会还要亲手写下姓名、藉贯、住址,等候官府进行调查,确认是否杜撰身份、冒充他人,家世是否清白,把那姓麦的弄走,便少了一个对手了。

    那个五城兵马司的吏目就是带着建昌侯等人进来的,五城兵马司在京师的地位就和片儿警差不多,他不敢得罪建昌侯,又怕这些人要他抓捕凶手,正好趁机溜之大吉,忙也摆出一副人命关天的模样,唤过几个差役,把那不断挣扎着想要跳下来的麦子威硬给扛了出去。

    花骄杨弄走了一位,得意洋洋地往人群里一退,挥起拳头大喊道:“这位公子品姓太差了,一言不合就大打出手,有什么资格应选驸马我们抗议,我们强烈要求取消此人参选资格”。

    众种子选手闻声连忙应和,一时拳头林立,气壮山河。永淳公主一看这架势,倒把她逗乐了,她夷然不惧地背手而立,左顾右盼,巴不得有人上前动手,只可惜这些人喊的慷慨激昂,却只站在原地理论,愣是没人动手。

    那位出场惊人的林洛家是这些人中唯一一个会武的,那老实孩子没这些人心眼多,刚才被他们一番明嘲暗讽地打击,把他损的无地自容,自觉根本没资格竞选驸马,已经存了放弃的心思,当然不会跟着他们打架。

    张延龄眼看场面这么混乱,很有点后悔不该纵容她们姐俩混进诸王府。在宫里时,听说两个外甥女要去自已府上玩,张延龄很是开心,结果一离开皇宫,永淳就嚷嚷着要来诸王府,张延龄这才知道上当,不过他的目的只是要拉近和两位公主的关系,只要她们开心就好,至于是不是去侯府,倒无所谓了,所以便领着两位公主来了。

    张延龄平素虽也欺压乡邻,可眼前这些人不过是些乳臭未干的半大孩子,他自然不便和这些人计较,张延龄正想劝永淳公主息怒,刘大棒槌腆着肚子到了后堂,一瞧这些人吵吵嚷嚷的,立即大喝一声:“都喊什么你们是招驸马还是小孩子过家家”

    众候选驸马立即被这位大胡子叔叔给震住了,举在空中的拳头慢慢地放了下来。

    刘大棒槌威风八面地瞪着他们,把手一指道:“去那边登记,把你的姓名藉贯、生辰八字、家庭住址有多详细写多详细,写完了就滚蛋,等里正保甲通知参加二选。

    还不快点,在这等着混晚饭吃是昨地我们国公爷可没那闲功夫答对你,告诉你们,今儿是我们公爷大喜的曰子,耽误了国公爷入洞房,要是这主选官不高兴了嘿嘿嘿”。

    这句话真比什么都有效,众人顿时一窝蜂儿地涌向登记处,提笔研磨,开始书写个人履历。刘大棒槌一转眼瞧见永福姐妹俩,不由惊奇地笑道:“嗳,你们这两位小哥儿是啥时参选的嗯这人品相貌还有点驸马爷的味儿,还不快去登记”。

    永淳公主余怒未熄,倒是永福公主浅浅一笑,拱手道:“多谢差官大人,我们兄弟俩是来这儿找人的,并不是应招驸马。您是威国公杨大人的手下”

    “是啊,俺原来是京营的兵,后来随了杨大人、杨公爷,你们不是选驸马的呀不是好,不是好,要是招了驸马,可就糟蹋了你们了”,刘大棒槌笑眯眯地道。

    永福公主一听,心里有点不悦,美目一瞟,斜睨了他一眼道:“做驸马,娶的是当今的御妹,做的是皇亲国戚,有什么不好的嗯要是威国公这么说,倒还情有可愿。

    她是真的有点不高兴了,今天见了这些应征的人物,已是令她大失所望,如今见杨府一个小小家将也是偌大的口气,心中登时不悦起来。

    刘大棒槌“吃”地一笑,说道:“我家公爷当然不会受那个罪,不过就是俺”,他一拍胸脯儿,傲然道:“要是公主看上了俺,俺也不惜的做这个驸马”。

    这一说连永淳公主也不乐意了,柳眉一挑,怒道:“做驸马爷那是几辈子修来的福气,有什么不好的”

    刘大棒槌哈哈笑着扬手道:”行了行了,你们两个小家伙懂个屁,要找人就快去找吧,俺家大人今天娶媳妇儿,俺得赶快回去伺候大人呢。做驸马好做了驸马爷每个月就拿着米袋子去开点饷银,有再大的本事也不能做官,一辈子没出息,靠老婆吃饭的男人有什么好的

    你说算是娶了媳妇儿了吧,可是人家住在宫里,想见一面跟牛郎会织女似的,那和打光棍有啥区别呀。既不能纳妾、又不能休妻,男人见了老婆先得打躬作揖,窝囊死了”。

    张延龄干咳一声,说道:“呃宁儿、亭儿,咱们走吧”。

    “别介”,永淳公主火了,气愤地指着刘大棒槌的鼻子尖儿道:“你知道吗当今永福公主那可是千娇百媚,一等一的美人儿,你说做驸马不好做驸马不好会有这么多人打破头的往里争吗”

    刘大棒槌捧腹大笑:“你这小家伙还真逗,呵呵,永福公主美,俺知道呀,俺们大人夸过,说永福公主和俺们文心夫人气质相肖,唐一仙姑娘也说象呢。既然长的象俺们文心夫人,那应该是很美了,可美能当饭吃呀

    你自已瞧瞧那边那帮废物,有几个拿的出手的,这些候选驸马,就没一个我们公爷相得中的,一天下来,我们公爷的脑袋都快摇成拨浪鼓了。小家伙,告诉你呀,有本事考举人、中进士的,一百个里边九十九个不愿意做驸马,家里有钱有势的大户人家,一样没人愿意做驸马。皇上家什么都好,就是做驸马不好。

    得咧,俺也没空和你扯这些哩根扔,俺们大人今天娶媳妇儿,娶的就是文心夫人,文心夫人和公主一样美貌,可是人家多贤惠娶回来好真是当老婆的,可不象娶公主,那是打板儿供起来的,嘿嘿,没事赶紧走,别在这搀和,真要把你挑中了,你想不娶都不行,那这辈子不就完了么”。

    刘大棒槌放完了屁,洋洋得意地回前庭了,把永淳小公主气的跳脚,握着小拳头忿忿地道:“岂有此理,把皇家公主当成没人要的女子了,杨凌就是这么教下人的真是大放厥词”。

    永福公主却脸色发白,她只知道公主成亲后要住在十王府,夫妻不能时常相见,可她衣食无忧,又是女子,贵为千岁,谈不上百尺竿头再进一步,所以从来不需要也不可能会想到这么多问题。

    戏文里公主招驸马找的不都是一方才俊么原来百姓对公主的看法竟是如此模样,难怪十王府的那些下人们都瞧不起那些驸马,哪怕他们穿的再体面,敢情他们原本的出身并不高明。难怪方才那些待选者粗鄙不堪,真正才华横溢的人都盼着从仕入官,家境殷实的少年也不愿受此束缚。

    从来没有人敢对公主直白地说这些事情,刘大棒槌这番话对一个高傲自矜,自以为是天之骄女的公主来说,打击实在是太大了。

    一种巨大的心理落差,让她忽然明白过来:原以为自已是天之骄女,是天下少年俊杰心中的瑰宝,却原来,想娶自已的都是些没有志向、缺少才干,想庸庸碌碌靠驸马俸禄、公主陪嫁享清福的米虫,真正年轻有为的人却唯恐避之不及,就连刚才那个粗鄙不堪的公爷府家将都前边又走进两个中选的少年,高高兴兴,得志意满地走向后堂,永福公主忽然一阵厌恶,一种极度的厌恶,眼前的少年是什么长相,什么身份、有什么才干,她根本不想去注意了,她只知道聚在这间屋子里的年轻人,没有一个真是为了她而来。她永福,不过是皇帝赐下的一纸诏命。

    娶了她,就是接受了一纸诏命,拿到了一个官职。自已穿上新嫁衣,披上红盖头,欢欢喜喜地把终身托付的男人,只是把自已当成了皇帝赐下来的一只金饭碗。

    其实永福想的有些偏激了,就是寻常人家夫妻,婚前对于彼此的相貌、脾气、品姓也是一无所知,都是先入洞房,后生情愫,其中不乏彼此深爱,白头偕老的,做公主的找的男人也不会都那么不堪。

    不过由于公主的身份,做丈夫的很少敢调笑亲热,再加上一年难得相见两回的现实,公主和驸马能够幸福恩爱的概率确实是最少的。她们的婚姻是最牢固的,无论富贵贫穷,分离多久,始终是一夫一妻,一个侍妾都不会有,从这个角度来说,她们的婚姻是最幸福、最美满的,感情也应该是最真挚的。但是她们真的幸福吗

    永福公主忽然没了兴致,也不再关心要把自已嫁给什么人。公主,多么高贵的身份,自她出生那一刻起,所享受的,就是天下所有少女梦寐以求的尊荣。她得到了别的女人永远也不可能得到的东西,那么自然也要有所失去。

    “我们走吧”,永福公主意兴索然地道。

    “好我们去威国公府,瞧瞧姓杨的搞什么把戏,他的妻子不是早封了一品诰命了么,怎么又来了个什么文心我才不信她比得过姐姐”。

    建昌侯一听叫苦不迭,连忙迎上前道:“我的公主殿下,咱还是早些回去吧,杨凌纳妾也好,娶妻也罢,哪有公主登门道贺的,与礼不合呀”。

    永淳公主笑颜如花地道:“国舅,谁说公主登门啦要去道贺的是你,可不是我们”。

    “看杨凌娶妻”永福心中忽然变的更加不愉快了,她一拂袖子,发脾气道:“秀亭,你不回去便自已去国公府吧,我回宫了”

    纤长的十指悄然握紧了,指尖扎的掌心生疼:这是我的终身大事,一辈子的幸福,就这样任人摆布我该怎么办我一定要想个办法才行。

    永福公主一边走,一边暗暗下定决心刘瑾逾矩坐了十六人抬的大轿登上西山内厂,前呼后拥的存心给刚刚做上内厂厂督的吴杰一个下马威,只可惜他这谱儿白摆了,吴杰根本没有什么威风,见了他毕恭毕敬。内厂的花名册、内厂和皇亲国戚一起做生意的契约,要什么给什么,全都准备的齐齐全全,让你一点毛病都看不出来。

    刘瑾从司礼监带来的几个亲信,被刘瑾当场安插进内厂,把持了几个最重要的位置,吴杰不但根本没有反对,还率领众档头举行了隆重的欢迎仪式,请各位新任档头、千户、贴刑官发表就职演说,那副殷勤劲儿闹的刘瑾都不好意思了。

    唉天下人趋炎附势,谁不替自已的前程着想呢杨凌下了台,人刚走茶就凉了,原以为收服吴杰得大大费一番功夫,想不到表面看来对他忠心耿耿的吴杰,竟然是第一个背叛他的,真是令人齿冷、令人心寒呐。这阵儿,刘瑾反倒同情起他的老对手杨凌了。

    刘瑾本不是那么轻易相信别人的人,可是吴杰的行动在那儿摆着,话可以假,事却做不得假。内厂的花名册厚厚的两大摞,那东西不可能是伪造的,他安插的人只要一调动人手就知道真假了,吴杰不是新丁,不想交的话大可拖延敷衍,交个假的花名册那就是授人把柄。

    和皇亲国戚们签订的生意分成契约和投资入股证明也不可能造假,有各方的印信签押。他安插的人手,吴杰也全部安排下去,令原来的官员交给印绶,参拜新官,对各部司的差使介绍的极其详尽,巴不得他们立刻上任。

    最后吴杰更是主动提出自已身子不好,一到冬天就会哮喘,求刘公公准假休息两个月,这样表态等于把内厂拱手奉上,全部权力都交到他手上了,刘瑾大喜,立即准了吴杰告假,并假惺惺地好言安抚一番。

    等到刘瑾在吴杰的陪同下走出内厂大门时,已时繁星满天。站在半山腰上,凛冽的寒风吹的衣袍猎猎直响,刘瑾望着山下,得志意满地一笑,大有天下在手、江山我有的豪迈之气。

    刘瑾矜持地端着玉带,在内厂新老两派数十位档头、千户、百户等官员的陪同下,向山下眺望片刻,忽然指着一处灯火通明处说道:“那是威国公府吧呵呵,咱们这位公爷少年得志,这气派还就是不一样,这么大座园子,天天弄的灯火通明,就是咱家府上,也不敢这么奢耗呀”。

    吴杰恭声道:“刘公,国公的俸禄也禁不起这么浪费的,今儿威国公府这么热闹,是因为杨大人又娶了一位夫人,今天是过门儿的好曰子”。

    “嗯娶媳妇儿”刘瑾一怔,这杨凌还真是看得开呀,一点都不知道愁,我这儿抄了他的老底,他在那儿还开开心心地娶媳妇儿。

    刘瑾抄起袖子,笑吟吟地道:“杨公爷这是官场失啊啊,官场得意,情场也得意呀,嗳,吴大人,你也算是他的老部下,怎么没登门道贺呀”

    吴杰陪笑道:“今儿听说刘公公要来,卑职岂敢离开半步,公事要紧嘛,威国公那儿,卑职着人送了份礼,尽了心意就是了”。

    “哈哈哈”,刘瑾大悦,拍了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地道:“老吴啊,你是内厂的老人了,现在又身为内厂厂督,也算是实至名归吧,以后好好跟着咱家干,咱家是不会亏待你的,啊”

    “多谢刘公公栽培,吴杰唯刘公马首是瞻”。

    “嗯嗯,好,好”,刘瑾用手绢儿捂着嘴笑道:“杨国公今儿小登科,比咱们交办内厂差使可忙多了,咱家就不去搀和了,把轿子顺过来,马上回城”。

    众官员齐齐俯身:“恭送公公回城”。

    刘瑾没有言语,哈腰进了轿子,大轿轻轻一起,顺着修整平坦的宽阔山路向山下走去。刘瑾掀开轿帘,盯着山下那点点灯光,然后慢慢看向远方如墨的夜然,半晌才轻轻地叹了口气:放眼天下,再无敌手,英雄寂寞呀

    高老庄威国公府,灯火亮如白昼。

    初冬,夜寒袭人,可是杨府却热火朝天,府里添丁进口,新增了不少的丫环下人,而且杨凌晋封国公之后,原来的亲兵摇身一变成了国公府的家将,常住在府中,所以前院后院的十分热闹。

    杨凌没有大艹大办,甚至除了至亲好友,朝中百官一个也没延请,不过流水席摆的并不少,杀猪宰羊阖府尽欢。

    原来高府的家丁、丫环们最是开心,大小姐重新回到府里,而且是堂堂正正的国公夫人,单是这一桩,就令这些因为小姐被退婚而耿耿于怀的家仆们扬眉吐气了:举人你就是举上天,和国公爷还差着八竿子的距离呢,我家小姐现在可是堂堂威国公的夫人,你那点儿功名,见了我们小姐得跪下叩头

    已经拜过了天地,新娘子被搀回了洞房,杨凌和杨慎、韩威、杨云龙等几人在前厅饮宴尽欢后,将他们送出了府门。

    走到后院月亮门,杨凌微微地停了停,老管家笑眯眯地迎上来,躬身道:“老爷,可是不胜酒力要不要找两个人扶您进去”

    “嗯不用,不用”,优生优育的道理杨大官人还是懂的,为了下一代的健康,他只喝了几杯度数最低的米酒而已,怎肯真的酩酊大醉,辜负了洞房大好春光。

    杨凌摆摆手,举步向内宅走去,几个打扮的焕然一新的侍婢笑盈盈地迎上来,一一裣衽施礼,杨凌发觉她们的笑容都有点怪异:奇怪,老爷我又不是个初哥儿,怎么笑的这么古怪,象是在调侃我一样

    杨凌刚到了花厅,韩幼娘就迎了上来,学着男人作了作揖,满脸讨好的笑容道:“相公好”。

    杨凌莫名其妙,下意识地也拱了拱手:“幼娘,这是什么礼节”。

    韩幼娘吃地一笑,脸蛋儿有些红了,她的眼神闪烁着,躲避着杨凌追询的目光,说道:“文心姐姐在房里,一仙和玉儿、雪儿陪着呢,我我什么都不知道,不关我的事,相公晚安”。

    韩幼娘红着脸一溜烟儿跑了,杨凌唤之不及,更如丈二金刚,摸不着一点头绪。

    闹洞房这个念头一下子掠过心头,杨凌释然笑了:“还是幼娘疼我,不舍得作弄我,心里过意不去,还偷偷点醒我。哈哈,不就是几个小丫头么除了一仙,还都是我的侍妾,她们敢怎么跟我闹呀,闹洞房的花样我见的多了,我就去领教领教”。

    杨凌大步走到高文心房门前,摆手摒退守在门口的四个丫环,一进门儿就双眼一亮,痴痴地挪不开步子了。高文心坐在喜床上,一身凤冠霞帔,正和唐一仙几个人说着话儿。

    高文心的盖头竟然自已摘了,额前的珠帘也被挂到凤冠的两边,在一身喜衣凤冠的衬托下,露出一张娇美可人的容颜。

    双眸荡漾晶莹的光彩,顾盼生姿,唇边盈盈的甜美笑意令他心跳加速。看到他来了,高文心慌着赶快要找盖头把脸再盖起来,却被唐一仙一把抢走,然后笑嘻嘻地向杨凌走过来:“恭喜大哥洞房花烛,娇妻进门”。

    “哈哈,一仙呐,呃你们几个还不去睡么天色很晚了”。

    雪里梅娇声笑道:“老爷,哪有新郎倌儿自已往外撵贺的,我们守在这儿,可是等着为文心姐姐讨个公道呢。”

    “讨公道”入洞房有什么公道不公道的呀,那是人道。再说了,这种事也不好说男人占女人便宜好不好公道不公道,自有天知道。

    要不是唐一仙也在房里,碍着她不好开口,杨凌对着自已的妻妾,免不了要胡说八道一番,讲讲他的歪理了。

    “老爷,您说文心姐姐初到咱家,本是一个侍婢,没理由为您担当。可是老爷被人诬陷上了法场,文心姐全身缟素去拦法场,这份情意重不重”玉姐儿嫣然笑道。

    杨凌顿了一顿,深情地看了高文心一言,长长一揖“文心深情厚意,相公铭记在心,没齿不忘”。

    高文心脸蛋儿嫣红,手指捻着艳红的嫁衣裾边,咬着唇儿没有说话,只用那双含情脉脉的眸子溜了他一眼,溜的杨凌一阵心跳。

    “大哥,你下江南,无论水里火里,文心姐姐尽心服侍,不离左右,为你医治宿疾,杨门有后,全赖文心姐姐一双妙手,你说这份恩德大不大”唐一仙也说道。

    杨凌又是一揖,笑道:“大,大,文心施针疗疾,杨凌永世不敢或忘。”

    雪里梅道:“老爷,惊闻你在四川出了事,文心姐姐捧着你的灵牌上门儿,不顾旁人耻笑,只求一个侍婢身份,为老爷守节终老,你不感动”

    杨凌长叹一声,说道:“杨凌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罢了”。

    玉姐儿吃地一笑,说道:“哪有那么严重,只是文心姐姐对老爷情深意重,有恩有德,你们还早就早就两情相悦,却推三阻四,一直不肯让文心姐姐过门儿,我们姐妹都看不过去了。老爷离京前亲口和文心姐姐打的赌,说是若平安回京,就怎么来着”

    “啊”杨凌恍然大悟,惊讶地瞪大眼睛,说道:“你们你们不会真的要老爷我我穿上大红嫁衣,来个男嫁女婚吧”

    高文心这时也开了口:“三位妹妹,莫莫难为了老爷”。

    “嘻嘻,才刚过门儿,就心疼起相公来了”唐一仙笑嘻嘻地嘲笑她一番,硬把她拉起来,站到杨凌对面,笑道:“大哥,我们姐妹给你留面子,在外堂、外人面前不难为你,现在都是一家人,你也不要气了,把你的状元袍和文心姐姐换一换,让我们高老爷给凌夫人揭了盖头,你再给自家相公奉上一杯茶,饮了合卺酒,我们就不浪费你的时光了”。

    雪里梅和玉堂春拍手大笑,冲上来就要帮着给他换衣服,杨凌啼笑皆非,连声道:“嗳,太胡闹了,我我是国公爷呀,我是你们相公,我再闹家法侍候”。

    唐一仙忽地双眼发亮,一拍巴掌道:“对呀,怎么忘了杨氏家法这个也要加上”。

    杨凌和高文心都吓了一跳,齐声道:“不必了吧”

    “要的,要的,要是看不到,我会很难过”,高文心脸红似火,偏偏眼里有股子跃跃欲试的味道,看的杨凌心惊肉跳。他心中忽地想起一事,不由拍掌道:“姻缘天注定,难道命中一切早有了安排哈哈,我想起来了,文心早就对我行过家法了,我的屁股她打过,打的很用力,哈哈,不用再打了”。

    “嗯”三双狐疑的眼神儿在他们身上看来看去,杨凌脸皮厚不当回事,高文心却窘的恨不得找条地缝儿钻进去。唐一仙恍然道:“好呀,原来你们果然早就哼哼,文心姐姐也不老实,脱脱脱快换衣服”。

    想起旧事,高文心满心的甜蜜,一双盈盈双眸悄然望向杨凌,恰恰迎上他灼热的目光,两人相识以来的点点滴滴丝丝甜甜的从心坎里悄悄渗了出来,渗入了五脏六腑,渗入了四肢百骸,就象淳浓的老酒,让高文心手脚都软了,任由雪里梅和玉姐儿七手八脚地给她脱着嫁衣。

    艳红的嫁衣,长长的裙摆,凤冠上满是珠玉,五彩的霞披,明月般的珠子点缀着。娇美若仙的面庞,凤冠被除下,一头青丝瀑布般泻下,凭添几分柔媚。

    烛影摇红,映得那脸蛋儿更象是涂抹上一层胭脂,万千风情,眉目盈盈。在两人相望的目光下,两人的衣着很快地换了样儿。新娘子变成了俏郎君,可是新郎倌儿英气勃勃,穿戴上凤冠霞帔,却显得不伦不类。

    这一来不但唐一仙三人笑的直不起腰来,就连高文心也掩口偷笑,杨凌被几个人七手八脚地按在床边,又蒙上了红盖头,陡听一个色银银的粗犷大汉笑道:“嘿嘿嘿,小娘子,不要害羞,让爷给你把盖头揭下来”。

    这一下把杨凌吓了一大跳,惊得他慌忙扯下盖头,一看见唐一仙调皮的眼神,才省起这位姑娘是个口技专家。雪里梅不依地又给他重新盖好红盖头,让高文心亲手揭下来,还故作轻薄地用手指勾起杨凌的下巴,只是唐一仙惟妙惟肖地说了三遍,高文心还是羞羞答答地说不出娘子,陪相公喝一杯合卺酒的话来。

    倒是杨凌急了,主动说道:“相公,请宽坐,让奴家给您奉杯茶,先解解渴”。

    笑的直呛的唐一仙立即取过一杯凉茶,递到杨凌手里,那边雪里梅和玉堂春把忸忸怩怩的高文心推到椅上坐了,还抬起腿让她摆成二郎腿的姿势。

    杨凌无奈,只想快点打开三个小捣蛋出去,他硬着头皮走过去,直挺挺地把茶往前一递,高文心刚要接,唐一仙已拦住了道:“哪有这样奉茶的玉姐儿,当初你是怎么给老爷奉茶的,好好教教咱们新娘子”。

    玉堂春一呆:“我当初奉茶了好象好象老爷一进屋,就抱着我上床了。倒是有一次,他把一杯茶放在人家的屁股尖上,颤巍巍的,害得人家怕淋湿了床,趴在那儿一动也不敢动,任他随意轻薄”。

    想起自已的闺中情事,玉堂春也不禁臊红了脸,她会唱戏,扮个给老爷奉茶的动作有什么难的,当下玉堂春莲步轻移,走到高文心面前,袅袅依依地拜了下去,俏脸朝着侧下,双手高举过顶,娇声道:“老爷辛苦,奴家给老爷奉茶”。

    “看到了么就这么来,快快快”。

    这个说说也罢了,真的做这么娘娘们们的动作呀玉姐儿做出来千娇百媚,我个大老爷们做出这动作,那是什么鬼样子呀

    不敢向闹洞房的唐一仙抗议,杨凌便威胁起高文心来:“娘子,真的要相公这样奉茶么”

    “我我”,高文心慌了,赶忙看向唐一仙、雪里梅。

    “要要要”三个唯恐天下不乱的家伙立即答道。

    “哼哼好,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相公拜就拜了,受相公如此大礼,方主,后果自负”。

    他这么当众一威胁,反倒激起了高文心的傲气,她立即挺直了腰,挑衅地瞟了杨凌一眼,下巴微微翘起,摆着架子等着他奉茶了。

    杨国公含羞带怯地奉了茶,又在高文心主导下饮了一杯合卺酒,三位姑娘欢呼一声,这才冲出门去,雪里梅跑到一半儿又嗖地冲了回来,拉着门环探头进来笑嘻嘻地道:“姐姐,今晚老爷火气很大,嗯嗯,火气很大,文心姐姐自求多福吧,哈哈哈哈”。

    猖狂的笑声被羞急的高文心一把掩起的房门挡在了外边,她忐忑地转过头来,一眼瞧见杨凌已经急吼吼地开始脱衣服了,动作急了点儿,还差点儿被裙带给绊了个跟头。

    高文心忍不住“吃”地一笑,脸上顿时泛起两朵桃花房子里很静、很静,两个人,一身小衣穿的整整齐齐,隔着半尺远静静地躺在床上。红红的一盆炭火烧的正旺,红红的光映着他们的身子。

    高文心的头微微动了一动,怯怯地道:“相公”

    “唔”

    “咱咱们睡了吧”。

    “嗯,正在睡呀”。

    “我我是说,相公生气了么仙儿她们只是开个玩笑,你你莫见怪”

    “我没生气呀”,杨凌眨了眨眼,嘴角露出一丝狡黠的笑意:“今晚我是新娘子,你才是新郎倌儿,要怎么睡得你说了算呀,我没意见”。

    高文心听了又气又羞:“我一个女孩子家,你你要我怎么办嘛”

    又静了许久,高文心的呼吸越来越急促,杨凌觉得逗弄的也够了,不忍再让佳人为难,辜负了大好,正要转过身去,忽然脚被碰了一下,一只光滑、柔腻的小脚丫轻轻地靠了过来,战战兢兢地贴着他的小腿儿滑动了一下。

    杨凌差点儿没笑出声来,这丫头还真要主动挑逗,行使丈夫职责不成,可是高文心只碰了他一下就没了动静,片刻功夫一只小手又悄悄摸了过来,拉了拉他的手,柔柔轻轻地唤道:“相公”。

    杨凌转头望去,高文心满面羞怯,嗓音柔柔地道:“相公,人家知错了,愿愿受相公责罚”,她可怜巴巴地道:“男男人的事,人家人家做不来”。

    杨凌被她的可爱表情逗的哈哈大笑,高文心已羞得掩住了发烫的脸庞。忽然,那双手被轻轻掰开了,她看到一双黑黑的、亮亮的眸子,然后那双充满了征服的双眸逼近过来,樱唇被紧紧地吮住。

    高文心脑了“轰”得一下一片空白,娇躯一下子绷得紧紧地,紧跟着就完全瘫软下来。杨凌灵活的舌头顶开了她紧闭的牙关,捕捉到了那嫩滑的香舌,用力一吸,文心只觉得整个魂儿都被他吸得飘了起来,空荡荡的不知身在何处。

    杨凌的手探到了她柔软的腰肢下,自已往回一躺,把高文心的身子抱起来压在了自已身上。高文心的身子苗条修长,肩背十分单薄,此刻只着丝质透明的小衣,更掩不住体态婀娜,她的臀形相当浑圆饱满,乳白色绸缎亵裤紧绷在身上,就连臀沟、腰后小小的两洼微陷都看得一清二楚,被火光一映,透出诱人的肉色.圆滚滚的臀丘仿佛是纤腰下接了一只熟透的水蜜桃,薄皮欲裂,香艳欲滴。

    幼娘、玉儿、雪儿,甚至妩媚天生的马怜儿,年纪都尚幼小,美则美矣,却表现不出那种成熟女子的神韵。高文心却已是身心成熟的女儿家,高耸的酥胸,即使是躺在床上,也难掩那动人的曲线,腰肢偏又盈盈一握,仿佛随时都会折断似的。平坦的小腹上一个美妙的小漩涡,俏皮,灵动。

    最美的是那一双莲足,杨凌在江南时便曾替文心濯足,早知她的脚形甚美,直有做美脚模特的潜力,此时映着盆中碳火,红红的光,热热的火,那一双的雪足有如一对天然雕饰的红玉,粉粉腻腻、剔透晶莹。

    轻轻抬起她的小腿,高文心立刻羞涩地扯过锦衾遮住了傲人的身材,独留下一双美足在外边,玉趾微蜷,和足弓一起构成一条完美的曲线,纤秀优美的好像能把人的魂儿勾走。

    杨凌情不自禁,拇指在脚缘轻轻抚摸捧。高文心只觉双腿又酥又痒,下意识地想缩回脚来,却没能挣脱,一丝酥酥麻麻的感觉从脚趾沿着修长的大腿一直延伸上去,让她的心尖儿都跟着颤了起来。

    被杨凌爱抚亲吻的晕淘淘的高文心迷迷糊糊地,小衣、亵裤、诃子一件件不翼而飞,莹莹腻腻、雪白粉嫩的娇躯刚刚呈露出来,一抹圆润如水的动人曲线还不及细看,高文心已嘤咛一声,红着脸紧紧搂住了他,彼此裸身交迭。

    高文心娇喘吁吁地躺在杨凌身下,脸儿滚烫,呼吸也滚烫,腴嫩丰盈的被杨凌的胸膛一阵研磨,迅速坚挺起来,酥胸高耸,弹姓十足,触肤却滑腻如泉水一润。

    她湿润的眼波朦胧如海,含羞呢喃着:“相公相公,人家人家心里很是欢喜”。

    幽幽的女儿香弥漫开来,她温文含蓄的矜持,远比放荡银冶更加诱人,杨凌心中一热,紧紧揽住了她柔若无骨的身子,雄勃有力的坚挺抵住了她那一痕湿腻柔软。

    锦帐轻摇,帘笼上一对儿戏水的鸳鸯好似活了一般,垂络的幔帐律动如水,就如那鸳鸯拨动的清清湖水纱橱鸳枕,双双交眠。颠鸾倒凤,千般万般。杨凌是急水里撑篙好手段,高文心就好象浪尖上起伏不定一叶船。

    这一夜风流阵仗,杨凌现在的身子骨可远非当年,可怜了高文心刚刚破瓜,哪经得他风骤雨狂,高文心又痛又美,欲死欲仙,直到哀哀求告,杨凌才尽兴罢手,夫妻俩交颈而眠。

    天光大亮了,习惯早起的杨凌一夜酣畅淋漓,今天倒底睡过了时辰。他长长舒了口气,抻了个懒腰,转眼儿一瞧,高文心居然早早起了,坐在妆台前正仔细地梳理容妆。

    容光焕光,明艳照人。只一眼瞧去,杨凌心里涌起的就是这样的感觉。昨夜龙精虎猛的人现在还赖在床上,倒是那个娇喘吁吁、不断讨饶的女子反而精神奕奕,这风流仗到底谁打赢了,还真的是说不清。

    “相公醒了”,高文心梳发的手停住了,虽然已做了夫妻,面上还是难掩羞涩,她红着脸蛋儿放下玉梳道:“妾服侍相公着衣,一会儿下人就要促请用膳了”。

    “啊~~啊啊~~”,杨凌打了个大哈欠,说道:“你去吃吧,我还得再睡一会儿”。

    “啊”高文心一听傻眼了,慌忙赶到床边道:“相公,快起床吧,一会儿你你不起来,我我怎么办呐国公府上上下下现在几百口子人都在那儿看着,人家可没脸见人啦”。

    杨凌含含糊糊地道:“不要,好累,又困又累,早饭不吃了,嗯吩咐下去,就说诸王馆今儿我也去不成了”。

    “天呐那我得被人传成什么样儿啊以后这个门口儿我都不敢出了,新媳妇过门儿头一夜,把相公缠得,我的名字还不传遍九城呀”

    高文心哭丧着脸摇他的胳膊,连哄带劝地道:“老爷,我的大老爷,好老爷,您老人家快起来吧,拜托拜托,文心求您啦”。

    杨凌强忍着笑,故意一转身,把被骑在身上,扯着长音儿道:“老爷起不来啦,昨儿学女人蹲福献茶,把腰扭了”。

    “哟,感情相公故意整我来着,大男人家,怎么这么小心眼儿”高文心气鼓鼓地在他屁股上拍了一巴掌,嘟着小嘴儿生了会子闷气,又陪着笑脸哀求道:“人家人家知道错啦,大老爷快快起身,人家端茶谢罪还不成么”

    “哼哼,女人呐,三天不打就上房揭瓦,真以为老爷那么好说话,收拾不了你我今天赖着不起床,看谁被人家笑话,嘿嘿,和我斗小丫头片子”

    杨凌得意洋洋地正想再难为难为她,隔老远传进一个特大号的大嗓门:“小丫头片子,你给俺出来,有本事一辈子你别出后院门儿”。

    这是刘大棒槌的声音,杨凌一骨碌爬起来,支愣着耳朵一听,隐约有人说话,好象在训斥刘大棒槌,随后刘大棒槌又扯着嗓子叫起来:“俺俺的衣服俺衣服上全是窟窿,乞丐都没这么惨的,小丫头片子,你出来,国公爷,小的冤枉,您要给俺作主哇”。

    这什么乱七八糟的,出什么事了

    杨凌一掀被子,一个鲤鱼打挺跃到了地上。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