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谢菲菲还说,没人蠢到不知道有个台阶,没成想刚说完,王芳就表演一个狗啃屎。
不怪谢菲菲说,就连谢德友也觉得,摔得太巧了。
“你是眼瞎吗?”谢德友骂道,但他是不可能起身去扶王芳的。
谢菲菲更是看着趴在地上的王芳,没有过去扶她的意思。
谢德友看到谢小飞还站在老远的地方,傻愣愣地站着,只脸上一脸惊吓的模样,嘴里喊着:“我的亲娘哎……这是怎么弄的?”
谢德友骂道:“你还傻站着干嘛?过去,把你娘扶起来!”
谢小飞这才回过神来,小跑几步过去,扶起摔倒在地上的王芳,“娘?你没事儿吧?这有个台阶,你怎么还给忘了……”
王芳趴在地上,大脚趾头踢在台阶上,疼得要死,膝盖也磕在地上,疼得要死,她双手端着盘子,没来得及,护着自己的脸,门牙磕在桌子腿上,也疼得要死。
王芳疼得说不出话来。
谢小飞扶着她先坐起来,“娘,你鼻子破了……都是血……”
谢小飞看见红呼呼地血,突然一翻白眼儿,直接把王芳推开……“哎呀,娘呀,我怕血……”
王芳刚坐起来,还没有从浑身疼痛中,回过神来,就被谢小飞一把推倒。
她的后脑勺,正好磕在桌子腿儿上,“杜昂”地一声,她疼得浑身都抽抽了。
王芳没疼死过去,也显些被谢小飞给气到晕死了过去了。
“哎呦……疼死我了……”
王
芳疼得死去活来。
嘴里大骂道:
“你个小兔崽子……你是要害死我呀……”
周延东瞅了谢小飞一眼,“怕血?是不是晕血?”
谢小飞不敢碰血,就是因为晕血。
“我真怕血……看不得那玩意儿……”
他就看了一眼王芳流出的鼻血,滴答下来,王芳还用手一抹,弄得下半张脸,都是血呼啦的红色……
谢小飞吓得,跟见了鬼一样,“哎啊呀……我不敢过去……”
他这幅熊样儿,落在谢德友眼里,完全是戳了他的肺管子。这种废物要说是他亲生的,他都不想承认。
太丢人了。
“你给老子死一边去……老子没有这样的废物儿子!”
谢德友真的想一脚踢死这个废物点心。
他谢德友英雄一世,怎么就生出这么个不争气的东西!
早知道,这个小子能丢人现眼到这种地步,他就不该认他!
一把掐死他就算了,省得长大了,给他丢人现眼!
孙海凤也骂道:“有什么样的娘,生出什么样的废物崽子……真是晦气!”
谢小飞被亲爹谢德友骂了,不敢回嘴,被孙海凤骂了,也不敢回嘴。
他在谢德友跟前儿,就是个废物一样,没胆子,也没长嘴。
唐初雪和就坐在周延东的旁边,刚才饺子飞出来,周延东眼疾手快,扯着自己的衬衣一档,把脏东西都挡住了。
唐初雪身上干干净净地,没有被波及一点儿。
谢菲菲是站在另一边,才没有被飞出来的饺子砸
到。
她也是冷眼看着谢小飞,不打算出手帮忙。
王芳是自作孽。
以为把谢小飞带进老宅子,就坐稳了谢家未来主人的位置,这就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更不要说,王芳还敢欺负到她头上,拿个二婚老油条恶心她。
她就是要给王芳几分颜色看看,让她认清楚她在谢家人眼里是什么德行。
谁也没有把她放在眼里。她连个屁都不是。
王芳也知道谢小飞晕血,但眼睁睁看着谢小飞推开自己,她还是受不了自己生了个没用的儿子。
她是在谢德友面前,花言巧语,把谢小飞夸得跟多花一样,结果,谢小飞一碰上事儿,就露馅了。
就是个不中用的绣花枕头,一肚子糠。
但她还得维护谢小飞,不能让谢德友觉得谢小飞是个草包,一气之下把他们娘俩赶出去。
王芳拿自己的袖子,捂住鼻子,“我没事儿……小飞你去给娘拿纱布……就在抽屉里头……”
王芳给谢小飞找了台阶,他赶紧就答应了一声,“哎,我去拿……”
看着谢小飞跑走的背影,王芳心里也是冰凉凉的,儿子但凡争点儿气,她也不用受窝囊气了。
她艰难得扶着桌子爬起来,忍着身上的疼痛,扫了一圈儿,屋里的几个人。
谢菲菲冷眼旁观。
孙海凤脸上满是怒气。
周延东和唐初雪两口子,对她装看不见。
就连谢德友也是皱眉懒得看她。
王芳心下一片冰凉。
她对谢德友也算是尽心
尽力伺候了这么长时间,这个狠心的老东西,对她是一点儿不心疼。
她早知道就不该好好伺候着他,早点儿在饭菜里下点儿东西,把他先弄走就对了!
打从进了这个老宅子,她就睡不安稳,老提心吊胆,担心夜长梦多,老头子一天不把家产交给谢小飞,她就没法安心。
此时,王芳也只能卖惨,好让谢德友能可怜她一下。使唤她。
“哎哟啊……疼死我了……我……”她刚扶着桌子站起来,一下子又歪倒在桌子上,上身趴在桌面上。
“我的波灵盖八成是碎了……啊呦!”
王芳痛苦地喊叫了好几声。
谢德友终于说道:“东子,你去拿止血药……”
谢德友只能指使周延东,他说的话,对孙海凤是不管用的,以孙海凤的心理,恨不得王芳一下子磕死才觉得好呢。
谢菲菲此时过去安慰唐初雪了,眼睛都不瞅一眼王芳。
他也不能让谢菲菲不管唐初雪,过去管王芳。
正好家里的两个保镖听到了动静儿,也从厨房跑过来。
谢德友立即对他们说道:“快把人扶到厅里沙发上去……”
“是!”
这两个人跟了谢德友很多年了。
谢德友一声令下,他们立即执行。
周延东拿了止血药,直接递给了扶着王芳的保镖,“弄点儿止血的药,先把血止住……应该问题不大。”
保镖从周延东接过止血药,还有纱布,给王芳流鼻血的鼻孔堵住,又把她脸上粗略
地包了几圈儿。
算是糊弄完事儿了。
王芳索性躺在沙发上,不住地哭泣。
唐初雪眼睛瞟了一眼,王芳连哭带喊疼,听着中气十足,应该没伤到多严重。
只是这样哭闹下去,这屋里的人,都不得安宁。
她对谢德友说道:“看着流了不少血,还是送卫生院去,让大夫好好瞧一瞧吧……”